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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的脾气华枝最了解不过了,而谭楷文的性子,华枝也从苏令明口中略知一二。 “此刻王爷进殿面圣,事毕,陛下会让王爷带着御史大人一同退下。谭御史心中不快,若是想找王爷吐露,定要找个寂寥无人之地。” “那为何是揽月亭?”萧欤道。 华枝摆摆头,“所以说,嫔妾是在赌。揽月亭距长生殿极近,谭御史若着急着倾诉,十有八九会与王爷前往亭中。若撞不见王爷,嫔妾还可以求助于御史大人,他回府时,必然要经过揽月亭这条路。” “御史大人深夜着急着面圣,又与殿下斗旋这么久,肯定是为了一件近日朝堂上极有争议的大事,那么这件事是什么呢?” 只能是华家的事了。 既然斗旋良久,谭楷文的立场便是与萧景明对立,如此看来,前者还是会帮助她们华家的。 萧欤静静听着,将信件收于袖中,微垂着眼,不知是不是在赞赏她。 华枝只听见对方淡淡一声:“娘娘倒是算得仔细。” 萧欤还记得,见着华枝第一面时,对方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一身极为雅致的素色绸裙,立于一株方抽了芽的柳树下,转过面来,对自己舒展一笑。 面容濯濯,两眼含着春光,明媚清澈。 那时,他便猜想,她生得这般好看,定然是个分外伶俐的姑娘。 而如今,恰恰也是这份伶俐聪慧,成为萧景明加害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整个后宫、整个大萧,都容不下她。 华枝见对方将家书收好了,险险地松了一口气,刚准备言谢,却见萧欤突然开口。 “娘娘又是如何笃定,臣会帮娘娘将这封家书送于华将军府内,而非告知陛下?” 男子的声音中,泛着让人摸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华枝一怔,恰恰对上对方一双幽深的眸子,眸色晦暗莫辨。 “也是赌。” 萧欤虽顶着一个皇姓,可终究不是皇家的人。在萧景明眼中,他早已是眼中钉、肉中刺,那龙椅上的新帝在登基前没少给他使绊子,更罔论登基之后。 况且…… 苏令明离京前曾告诉她,如若在宫中遭遇不测,定要想方设法求助于祁王,祁王也一定会帮她。 当华枝想究其因时,对方却笑得一脸高深,不再言语了。 令明与她为生死之交,她相信,他绝对不会骗她。 闻言,萧欤眼中的墨色顷刻间便翻涌得乱了形,一种无法描述的情绪涌上心头,又被他一贯的冷静给压了下去。 少时,他道:“娘娘今后,当如何打算?” 萧景明已有斩杀华参、立孙玉桠为后之意。 孙玉桠何人?那是与她异父异母的名义上的妹妹,是在华枝还身居太子妃之位时,与自己姐夫私通、陷害华家的好庶妹。 “不知,”华枝静默了片刻,“不过王爷放心,若是嫔妾一日得势,定会报答王爷。若是失势,却仍能苟活于世,华枝也会倾尽所能,以报今日之恩。” 萧欤一顿,竟愣愣地吐出一句话:“本王并非要你的报答。” 末了,才惊觉自己已经失言,忙不迭地补充道:“本王希望娘娘一切安好,希望华将军、华家上下一切安好。” 如此便好。 如此便甚好。 所幸,面前的女子当他是客气,只是抿唇轻轻笑了笑。这笑容又引得萧欤心中一阵怔意,转眼间,竟然让他询问出声来: “若是有人要带娘娘走呢?” 话方一出口,他就恨不得咬舌自尽。 ——自己今天来华春宫,怎么就没带上脑子。 华枝被他问得也是一愣,下意识地反问,“何人敢带我走?” 她是将死之人,华家也已成为倾巢,若是有人公然救她,便是同当今圣上作对。 想到这里,她心中生了一丝凄凉来。抬眸时,恰恰对上萧欤那一双阗黑的眼,他仿佛已静静打量了她许久。 眸色深深。 “罢了,”他突然移开脸,将那封家书又攥紧了些,“这封信,萧某一定想尽办法送于令尊前。” “多谢——”话还未离口,大门忽地一下就被人从外推了开。只见瑶月满脸泪渍,被人用帕子捂着嘴巴从门外拖了进来。 “哟,你说这好巧不巧,我当只是小丫头深夜跑出去偷/腥儿。却没想到原来是正主在这儿暗度陈仓呐!” 人未至,脂粉味儿先到。那尖利的声音,不是德嫔又是何人? 萧欤睨来者一眼,又收回了目光。似是不愿同这位妇人计较,只是转身朝华枝一揖:“若娘娘再无旁的事,臣便告退了。” 华枝轻轻点头。 谁料,对方转眼间便扯住了萧欤的袖子,两眼朝他的袖口处望去:“王爷怎么这么着急要走,这袖子里藏了什么好东西,也让嫔妾见识见识呀!” 言罢,竟也不顾着礼义廉耻,直直抖落起他的云袖起来。 萧欤连忙往后退了半步,将袖子从她手中冷冷抽离,微微皱眉, “德嫔娘娘,请自重。” “自重?”德嫔笑颤了声,瞥了萧欤一眼,又抬脚走到华枝面前。 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挑起了女子的下巴。 逼着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王爷竟叫嫔妾自重?那王爷可否与这位华美人同嫔妾说说,这‘自重’二字,该当何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