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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亚辉都要吓傻了,喊道:“爸,爸?” 他喊了两声,裴洋躺在地上没动,裴亚辉也不敢靠近,问李欣丽道:“妈!你疯了吗?” “我没疯,他只是昏过去了而已。”李欣丽放下花瓶,冷静地说,“咱们必须得出国,我不这样做,难道你真要去大街上要饭?” 裴亚辉道:“那、那万一他一会醒了怎么办?” 李欣丽道:“你给我镇定点,别慌慌张张的,一会跟我把他扶出去,我说什么你就听着,少张嘴。” 她冷静的过分,上去检查了一下裴洋的头部,见他头发里有一个不明显的鼓包,但表面上没什么血迹,只要不仔细找,绝对发现不了。 他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李欣丽心里直发毛,也说不好裴洋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她跟裴亚辉一起把裴洋扶出去,满脸焦急地叫来管家,说他在跟自己争吵的时候,因为情绪过激晕倒了,让管家去把家庭医生请过来。 裴洋脾气不好,年纪又逐渐大了,难免有些体虚高血压之类的毛病,他们夫妻之间争吵更不是第一回 了。 裴洋因为嫌丢人,没把裴亚辉身世的事告诉任何人,管家不疑有他,很快便找来了医生。 对着医生,李欣丽还是那套说辞,并建议道:“他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再加上刚才情绪实在太过激了,所以才会突然晕倒。要不然用点镇定剂,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家庭医生已经干了十多年了,知道裴洋有时会休息不好,偶尔借助药物睡眠。 他点了点头,又给裴洋检查了一遍,犹豫着说:“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什么大问题,我想要是全面检查的话,还是得去医院拍个片子比较好。” 李欣丽道:“好,先让他睡一觉观察观察,要是到了晚上还没醒,我送他去医院。” 这种事情自然还是她这个当妻子的说了算了,家庭医生又看了看裴洋,确定他心脏没问题,也没有出现手脚麻痹僵硬等脑溢血中风之类的症状。 他于是点头道:“那也好。” 他给裴洋注射了一支安定,又嘱咐李欣丽要是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自己,这才离开。 家庭医生一走,李欣丽就推了推裴亚辉道:“快去收拾东西,大件的都别带,就把值钱的都装一个背包里,然后跟我走!千万不能让人看出端倪来。” 裴亚辉整个人都惊了,踟蹰道:“妈,这、这……” 李欣丽严厉而低声地说道:“难道你想等他醒来吗?但凡他还有一口气,第一件事就是对付我们两个!” 裴亚辉连忙道:“不,不要!” 他深吸一口气,按照李欣丽说的,收拾了一个背包,就像平时出去玩那样,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家里的人都知道,前两天裴亚辉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刚被裴洋揍了一顿关起来。 现在以他的性格,趁着裴洋管不了他,出去放风倒也正常,只不过令人在心里暗自感叹,这实在也太没心没肺了一些。 过了一个多小时,李欣丽也若无其事地出来了,她更是两手空空。 母子两个人绕了很大的圈子碰头,李欣丽又去一处酒店取了自己提前放在那里的物品,直奔机场而去。 这一走,恐怕此生都不会回来了。 这个新年结束,童家过的热热闹闹,原拓也藉此大展身手,很是秀了一把他惊人的厨艺。 老人家恋旧,在儿子家的大房子住了几天之后,童爷爷和童奶奶就不习惯起来,回了自己家中。 等到只剩下父子三人,家里一下子就清净了。 闹腾也是很耗费精力的,童隽晚上早早地躺在了床上,打算睡觉之前,郑硕给他发了条微信。 “方便接电话吗?我有事想跟你说。” 大年三十那天他就打过一次电话,童隽不想再和这人有什么联系,就没接,郑硕发了个新年快乐他也没回。 郑硕似乎也挺明白自己的待遇,又补充了一句:“真的是很重要的事。” 童隽沉吟一下,把电话拨了过去。 “喂。”他开门见山地说,“怎么了?” 郑硕道:“今天上午的时候,警察来了我们家,让我把我父亲的家庭背景和相关经历都讲了一遍。我不知道他们具体发现了什么,但是把我知道的都说了。” “警察特意问我,我父亲出身于农民家庭,之前也只是一位普通教师,为什么会有钱开办后来的美术学校。这一点我也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这笔钱跟我的亲生母亲和邵阿姨都没有任何关系。” 郑安秋和邵玉琳在一起的时候,确实经常被说是吃软饭的,外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他那笔创业资金跟邵玉琳脱不开关系,其实根本不是。 这么一想,确实存疑。 再加上郑安秋这次捞一大笔就跑路的行为,难道是警察调查到了他以前也有过诈骗经历,因此才会上门询问郑硕? 童隽道:“你就实话跟警察说的?”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然后郑硕道:“对不起。” 童隽没说话。 “我一直是个懦弱的人,小时候知道他其实对你不好,但我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多照顾你一点。长大后郑虹的事我也同样不敢开口。我,我挺佩服原拓的。” 郑硕道:“这次我终于站出来一回,什么都说了,希望不管怎么样,所有的事情都能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