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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岐入池时掐了诀,故而整个人直直便落了下去,半点水花都不曾溅起。沈墨闫盯着平静的水面出了一小会儿神,突然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而后身形微动,也随着下了池子。 这池子方才沈墨闫用神识粗略探了一探,未曾探到明显的灵力波动,想来是没有什么灵兽护着,而池底之物为何亦探不到明显的灵力,想来还是与天玄山的岩石有关。 池底出乎意料地十分明亮,沈墨闫看了看,见池底躺着几颗夜明珠,想来是白修岐下来之时丢下的。 这天玄山的岩石能够隔绝灵力,他要寻之物轻易探查不到,那便只能靠肉眼去寻了。修士虽也能在黑暗中视物,但有光总是能够看得更清晰仔细一些。沈墨闫目光在那些夜明珠上轻扫而过,判断了一番白修岐前行的方向后,便继续往前行去。 这些地方白修岐既然寻过了,沈墨闫便不再看,直接便掐了个御水决往前直行,与白修岐一路细细寻去不同,他这般一个御水决下去自然快得很,不过几息之间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蓝色身影。白修岐正在查看一处岩壁,察觉到他的气息便转身看了过来。 沈墨闫足尖在池底轻轻一点,不过眨眼便来至白修岐面前。白修岐朝他勾了唇角笑了笑,水中不便开口,沈墨闫正要神识传音,却突然被人握住了手。 沈墨闫:“?” 白修岐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掌抚开,而后竟是伸出手指,直接在他手心上写起了字来。这人分明是金系天灵根,却不知为何体温总是若火灵根的修士一般暖热,即便在这池水之中,落在沈墨闫微凉的皮肤上,依旧暖热地清晰至极。 这感觉实在怪异得很,沈墨闫指尖微动想要将手抽回,奈何白修岐却捏着他的指尖不放。沈墨闫无法,只得静下心来去辨别他写的什么,却是全然忘了原本想要神识传音一事。 白修岐:怎么下来了? 沈墨闫抿着唇角,在白修岐递过来的手心上写:你太慢。 白修岐笑着点点头,继续抓着他的手写:有天玄山岩挡着,神识探查不到,故而费了一些时间,好在找到了。 沈墨闫倒是没曾想他竟是已经找到了,颇为惊讶地看他:找到了?在哪儿? 白修岐也不写字了,直接牵着他的手,将人带到了一处岩石之前:就在这儿,你且往后一些,待我将其取出。 沈墨闫下意识便要往后退,转念想到这人一个方晋升元婴的,作甚要将他一个渡劫大能护在身后。然而,他方要动作,那一边白修岐却已经直接伸手搭在了那一处岩石之上。在水中并不曾看出什么古怪来,那一处岩石也未曾结冰,然而,白修岐的指尖方一碰上那一处岩石,竟然便直接被冻成了冰,且那冰蔓延极快,眨眼之间便冻住了他整只手臂,且眼看着就要往肩膀胸口延伸。 沈墨闫忙伸手搭在了白修岐的肩膀之上,将其上的寒气引至自己手上,而后他掌心贴在白修岐手臂上,一点点往下抚去,那寒气贴上他的手便被很快化解,直到他的手覆在了白修岐的手上,白修岐方才动了动指尖,直接用灵力破开了外在的岩石,伸手将裹藏在岩石之中的东西取了出来。 沈墨闫看着他的动作便忍不住皱眉,怕他又像方才一般被寒气所侵,伸手便要接过他手中之物,不想白修岐却不曾给他,反倒是另一手揽了他的腰,示意两人先上去再说。 沈墨闫依言直接掐了个御水决,带着白修岐一路往上,不过须臾两人便从池中一跃而出,落在了岸边。沈墨闫手上动作极快地往两人身上都扔了一个清洁术,将身上衣服弄干,这才看向白修岐,道:“你的手不想要了?”言语间竟是带了愠怒的。 白修岐仍揽着他,闻言轻笑了一声,方才手腕轻转,将手上的东西递进了沈墨闫的手中,笑道:“墨儿以为我不识货?这玄雪冰珠的寒气,便是你身为冰灵根修士,在没有特地的准备之下,亦是会被这寒气伤到。”既然总有人要受伤,他自然不会让沈墨闫伤着。 这玄雪冰珠乃是天地间至寒之物,其生于何处如何孕育无人知晓,按照古籍记载,有人于极寒之地寻到此珠,亦有人于极热之地寻到,亦有人如他们二人一般,不过是一处瞧着稍是有趣一些的人间地界,却藏了这天地间的冰系至宝。 这玄雪冰珠于冰灵根修士的好处无法言说,一言以蔽之,有玄雪冰珠在手的冰灵根修士,必然能够踏破虚空,渡劫成仙。 玄雪冰珠的寒气不容小觑,沈墨闫来不及细看便用至纯灵力将玄雪冰珠封禁,暂且收入了体内。而后,他便急忙去看白修岐的手。 沈墨闫只看了一眼,便冷了脸,他瞪着白修岐,声音冷得像是冻了冰:“将衣服脱了。” 白修岐一愣,低笑道:“墨儿这是要作甚?” 沈墨闫见他不动,直接伸手便要帮他脱,白修岐无法,只得自己除了衣物,而后十分自觉地将被玄雪冰珠冻过的手臂递到了沈墨闫面前。 沈墨闫快速抬眼看了一眼他的胸口,见那寒气因为自己之前反应及时,堪堪停在了肩膀之下,方才暗暗吁了口气,他让白修岐就地坐下,又将灵力运于掌上,抬手覆在了他肩头。 白修岐坐在地上,单腿曲起,另一条长腿伸着,为了疗伤方便,沈墨闫半跪在他身前,他低着头,墨色的发便垂下来,有几根发丝拂过白修岐肩头胸口,略有些痒。白修岐却并没有动,他只偏头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温声道:“我心中有数,墨儿不必太过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