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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嵩月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今天早上出门就特意让刘阿姨多准备了一份豆浆包子,踏点准时七点到了课室,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季时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段时间了,他一来,季时珹就醒了,这时候人并不多,没有了多管闲事的钟子宁在叽叽喳喳,两个人就在座位上吃起了早餐,季时珹吸管一插,有些困倦地捂着眼睛喝了起来。 “我说,”夏嵩月忍不住打趣他,“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天天晚上都背着我挑灯夜战,偷偷学习到天亮呢。” 季时珹摇了摇头,刚想吃口包子,就听见夏嵩月轻轻地“呀”了一声,他掀起眼皮,只见夏嵩月咬了一小口的包子露出了素三鲜的内馅。 “你能吃个奶黄包吗今天,刘阿姨可能装错了。”夏嵩月略带歉意地看着他,一双圆圆大大的猫儿眼泛动着清透的光泽,让人看着怎么也说不出一句重话。 季时珹想了想那些甜憨甜憨的奶黄馅,当机立断就把被夏嵩月咬了一口的素三鲜包子拿了过来,将自己手里的奶黄包换给了他,夏嵩月还想建议说要不就掐掉他要的那一口,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季时珹就着他刚才咬的地方吃了起来,可能真的是太困了,连吃都不讲究了,夏嵩月摇了摇头,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早上的课很快就过去了,也许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的原因,所以季时珹今天格外困倦,连中午吃饭他都不想去了,说是要留在课室补觉,夏嵩月拗不过他,只好自己先去跟周睦阳他们吃饭,等吃完了再给他带一份饭回来。 吃饭的时候周睦阳瞧见夏嵩月难得的孤身一人,扒了口饭忍不住问他,“你的帅哥同桌今天不吃饭啦?” “不是,”夏嵩月咬了口茄子,然后把吃剩下的茄子皮拨到了一边,“他困,搁课室补觉呢,等一下我给他带饭回去。” “这样啊,”周睦阳颇为遗憾地用筷子点了一下饭,一脸真为他惋惜的模样,“那他可听不到我最新搜刮的八卦了。” “就你八卦,”薛晓漓朝他翻了个结结实实的白眼,“有屁快放。”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粗俗呢,”周睦阳十分做作地递给了她一个格外嫌弃的眼神,“难怪没有人要你。” 眼看着这一对活宝又要吵起来了,夏嵩月适时地插了句话,“有话快说,等一下我还得早点回去呢。” 周睦阳抓准时机,用口型朝薛晓漓说了句“不跟你一般见识”,就清了清嗓子说道:“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那个靠着关系进来的B城人吗?” 夏嵩月虽然不爱八卦,但是记忆力不错,基本上对于别人说过的话如果隔得不是很久还是有点印象的,他点了下头,顺着周睦阳的话头矜贵地点了下头,“记得,说吧。” 难得夏嵩月如此配合,周睦阳顿时就被治愈了,开始添油加醋地说了起来,“据说那个成绩贼烂贼烂,家里贼有钱有钱的B城人被钟子宁他妈安排在了前段班,不过其实啊,真正做主的人也不是钟子宁他妈,他妈只是一个幌子,好像说是我们副校长批准的,就因为他家给博雅捐了一栋教学楼,准备等来年开春的时候,建在现在的老球场那儿呢。” 这个八卦略微有点儿劲爆了,毕竟在这个年代,买学位的事情虽然不少见,但是公然在博雅一中这样有名望而且是出了名的廉正名校里面买卖学位,瓜还是很大的,因为博雅一中的学位有限,基本上每一年都有不少堪堪过了招生线但是又不是特别出众的学生,落后一分就没法进来,如果真的那种成绩特别烂的完全是靠钱进来的,确实对某些学生很不公平。 夏嵩月略微沉思了片刻,问道:“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也没谁,就几个球场打球的朋友,他们跟那个B城人是一个班的,有一回他们出去打游戏的时候那人自己说的,那也是个不太安分的主,不过私底下还没有传开,所以没有很多人知道。”周睦阳看着夏嵩月难得听八卦听出了认真的神情,不免有些奇怪,“怎么了吗?难道你认识那人?” 夏嵩月将吃得差不多的餐具收了收,朝他摇了摇头,一脸看傻子的表情,“非也非也,不过周睦阳,如果你的八卦是真的,副校长要是知道你传出去了这个他拼命压下去的秘密,你觉得你还能好好呆在博雅三年吗?” 周睦阳顿时脊背一凉,脑补了一出学校***高层逼迫知道真相的正直学生退学的人生大戏之后连说话都不太利索了,“我,我,我不知道,那,那怎么办......” 然而夏小爷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留给了他一个高贵冷艳的背影,薛晓漓看不过去周睦阳那个二货样,抬手就是一巴掌朝他后脑勺拍过去,“笨死你得了,你闭嘴不就可以了,成天五迷三道的。” 夏嵩月其实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毕竟在他看来,周睦阳嘴里的八卦水分实在是太多了,小时候隔壁屋的小孩调皮打碎了花瓶被他妈妈骂了一顿,到了周睦阳嘴里愣是变成了人家夫妻不和半夜互殴,楼下李大爷出门遛弯被野狗吓了一跳摔了一屁股,搁周睦阳嘴里顿时就变成了有人借狗行凶报复李大爷,虽然都是些无关大碍的谣言,周睦阳也只是喜欢上下嘴皮子那么一合一开说个痛快,但是他添油加醋的本事天底下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了,正所谓周睦阳的嘴骗人的鬼,所以夏嵩月信他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