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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场上没有所谓的公平,但对输赢的评判却是唯一的。 要么对手死了,要么自己死了。没有其他的选择。 只要赢了就能拿到钱,但你要是死了,毁尸灭迹,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你的存在。 尹逸辰的妻子得了子宫癌,人躺在医院里却没钱拿化疗。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却生生被折磨成了一副皮包骨。后来,连医院也住不起了,原来的房子也买了,他们只能租300块钱一个月的小房子。与其说这是个房子,不如说是马上要拆迁的危楼。白天他在床边伺候妻子吃喝拉撒,但经常是刚吃下就吐出来了。这种病疼起来是要人命的,而她又偏偏不喊出来,就那么拿一块破布往嘴里一赛,手紧紧掐着一切她能够得到的东西。经常有几次疼晕了,他背起她就往医院跑,跑到医院又被人撵出来,指着鼻子骂他不要脸,没钱治病还来什么医院。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因为没钱而等死的人。 也有因为走投无路最终被迫押上了性命想跟命运赌一赌的人。 尹逸辰某天在马路上捡到一张很奇怪的小广告。不是治疗不孕不育也不是什么教育机构七天让孩子智商提高120,上面只有“快速得钱,就来百乐门”。名片的手感很劣质,兔女郎的脸根本看不清。 百乐门是什么地方,有名的餐饮楼。窗明几净的餐厅里面一片金碧堂皇,来来去去的服务生穿着紧身小马甲,头发梳的油光锃亮,礼貌又温和的端着盛着珍馐佳肴的盘子穿梭在名媛绅士之间。 莫不是那里要招聘服务生?偌大一个酒楼,不至于把广告印的如此寒酸吧。不过死神的镰刀已经擦亮了,就算是最不济也只是一死,他已经不惧了。 尹逸辰把那张卡片揣在兜里,先是回家给妻子喂了一些饭,然后抱着她坐在沙发上聊天,聊他们当年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夏天,聊起那时栀子花开的很香,聊起他们的儿子小的时候有多淘气,不知道今天去学校是不是又欺负同学了。 等妻子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他轻轻松开了她抓着他的手。把被子每个角都掖好,站在门口等他的孩子放学回家。 五点钟,不早不晚,洒满夕阳的小路远处有个小人背着书包踏着满地的金子跑过来,像个小子弹一样往尹逸辰怀里冲。 “小御今天有没有跟小朋友打架啊?”尹逸辰抱起尹御举高高,用手掐了掐他的脸蛋,用手刮了刮他的鼻梁。 “没有!我今天很乖!” “哦?是嘛!那爸爸必须得奖励一下小御。”尹逸辰像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 “哇!谢谢爸爸!最喜欢爸爸了!” “乖儿子,一会爸爸要出一趟门,妈妈在里面睡觉,你要乖一点,不要把妈妈吵醒。知道了么?” “好!爸爸要早点回来啊!”尹御看着那瘦瘦小小的背影轻手轻脚打开门,冲他挥了挥手,然后把门轻轻关上。 尹逸辰走上了他的征途。 百乐门那一带有遍地数不尽的败家子寻找骄奢淫逸的法子挥霍金钱。无数的广告荧幕和霓虹灯把这里装点得像极乐白昼。百乐门门前时不时停下一辆从没见过的豪车,从车里迈下贴金的高跟鞋和珍稀动物做成的皮鞋。燕尾翩翩,香肩袒露,伸手向门卫展示了一张代表身份的卡片然后被前呼后拥的踏着红地毯走进门去。 尹逸辰深吸了一口气,往百乐门走去。 “你!干什么的?知道这是那么?就敢往里进!”门口保安换脸跟眨眼似的快。 尹逸辰伸手,露出那张粗糙的卡片。保安拿起一个对讲机,讲了两句,带他走进了百乐门。 进了门,直接做电梯,下到负一楼。 们还没开,外面就传出振聋发聩的叫喊声。开了门,眼前就是另一片光景了。贵族太太小姐们坐在红色天鹅绒铺的包厢里,手里大把大把的钱像纸片一样往外丢,场中央是一个围栏,支起四面铁丝网围住高高的擂台。 擂台上有多血腥,场下就有多少兴奋地尖叫。 尹逸辰眼皮毫无预兆的跳了一下,脑子里马上想出了很多应激对策。 那保安领着尹逸辰绕过疯狂的人们走到了后场,推开一扇沉重的门进去了。 昏黄的灯光悬在屋顶有些摇晃,像一个阴森的坟墓里飞着一只萤火虫。沙发上的男子手执酒杯,脸上皮笑肉不笑:“你看着身子骨不错,能挣不少钱。” “你们这是什么地方?”尹逸辰想先问个清楚。 “拳赛。规则只有一个,场上只能有一个人活着。比赛按等级进行,你能打多少就能打多少钱,比三场之后可以自己决定是佛继续比赛。” 尹逸辰听明白了,只要进来了,就要打上三场。打赢了,拿钱走人,输了,死在这里。 “我打。” 沙发上的男人冷笑了一声,放下酒杯,举手拍了两下。马上有人进来把尹逸辰按在地上,旁边有个穿白大褂的人举起手中的注射器,排了气泡往尹逸辰身体里扎去。 “别害怕。这是咱俩之间的契约。来够三场,我给你解药,不够三场,你只能中毒身亡。” 注射完毕,他们放开了尹逸辰,保安把他带了出去。 回到家时已是半夜,妻子搂着儿子睡的正香。他走到窗前看了看月亮,朦胧不清,就像他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