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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抬杠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往教室走去,开始了柳曜今日份的高中生活。 “小青啊,你跟我去一趟仓库收拾一下鞋盒子。我今早查数的时候跟帐上差了两双。” 苏小青看着这个油腻的店主,心里叹了口气。小青这个称呼从对方嘴里叫出来让她极其反感,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刚找来的工作不能轻易就给丢了。 趁着没什么人的时候,店主跟苏小青走到了长廊的一个小铁门前。“小青啊,钥匙给你,你先进去。我去旁边上个厕所。” “哎!行。” 苏小青接过钥匙,打开了小铁门进去了。这是他第一次进到这个小仓库,水泥抹的墙壁,棚顶挂着一个落了灰的黄色小灯泡。里面乱七八糟的堆着昨天新进的一批鞋子,旁边扔着一捆绳子和几个麻袋。 店老板把钥匙递给苏小青,看着苏小青开门进去了,并没有去卫生间的意思。而是转身到对面杂货店里买了一包烟,蹲在离仓库不远的角落里点了一根抽了起来。 香烟屁股忽明忽暗的闪着橘色的光。夹着烟的两根手指因激动而有些发抖。缭绕的烟幕后隐藏着店主半眯着的眼睛。 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涌动着,空气中满是阴谋的味道。 抽了半根之后,店主把烟扔在地上,用鞋底碾了碾,推开了铁门。 咔哒。 铁门从里面被锁住。 “你这什么毛病?” 柳曜往下沉了沉眼角,看着左手撑着下巴颏,右手还对着自己的呆毛蠢蠢欲动的四郎兄。突然想起来昨天中午和晚上发生的事情,脑袋里遏制不住的浮现出司朗把短袖从头上脱下时的光景,自己的脸不禁有一点点发烫。柳曜伸手在司朗脑门上弹了一下,就继续趴着睡觉了。 “啊!唔!唔!嗯………” 苏小青被一只满是烟味的手捂住了口鼻,腿弯被狠狠一顶,跪在了地上。这手上散发出来的烟味让苏小青强烈的想呕吐,她只能死死地扣着捂住她的手。 “还是省省力气吧。我舒服了,你也舒服,嗯?” 这声音是……店长!苏小青狠狠地咬了店长的手,店长像触电了一样把手抽了回来,食指内侧有两个血珠正在变大。 苏小青拼尽全力挣扎着,但是他的力气怎么也比不过身为男人的店长。 “没想到你这个娘们儿还挺有劲。” 他不知道,他今天要处理的这个女人,是一个已经走上了不归路的母亲。她退无可退,身处在沼泽之地,从泥潭里伸出无数只沾满血污的手将她向下拽。命运的天平倾斜了,她只能靠自己将人生覆盘。 没有撤退可言。 走上穷途末路的人,已经没有了回头路。灵魂的自尊,加上身为一个母亲的求生意识,让此刻的苏小青变得愤怒又狂躁。 由于苏小青刚才已经在这里呆了半根烟的功夫。已经了解到了这间屋子的布局和摆设。她手疾眼快的将地上的鞋盒子轮番的砸在店主身上。 “离我远点!”苏小青头发披散在青筋暴起的额头上,两鬓的头发被流下的冷汗濡湿。 颤抖的手,嘶哑的嗓子,忽扇的睫毛,猛烈的心跳,处处彰显着苏小青此刻的疯狂。 店主把手往衣服上蹭了蹭,一只胳膊挡着苏小青扔过来的鞋盒,另一只手摸到了地上的一捆麻绳。 “女人跟男人比劲儿,看来你不仅穷,还有点笨。乖乖呆着不就好了,和和气气的来一次,怎么样?” 店主站了起来,阴影拢住了颤抖的苏小青,抖开了手里的麻绳。粗粝的麻绳在空气发出嘭的一声,在昏暗狭小的仓房内发出心惊肉跳的响声。能让人联想到皮带抽打在身上的感觉。 一顿圣洁的花就此凋落。生命的辗转和命运的多舛,夹杂在仓房内男人低沉的吼叫和女人因嚎啕而变得沙哑的哀求声中得到解脱。 那张细腻的脸蛋上沾满了地面上的烟灰和尘屑,再加上满脸的泪水,已经是泥泞一团了。苏小青紧紧的闭着眼睛,自己的情况已经很惨了,她不想看见自己的身体是如何的被人蹂躏,看见他脸上因为兴奋而狰狞的狂笑的脸。 她只能悄无声息的流泪,抑制住自己嗓子里因为应激反应拼命想呕吐的感觉。 肉体身处在水深火热中,大脑里慢慢浮现出那些深藏在心中的珍贵的回忆和画面。 紧闭的双眸,看见的不是黑暗,是一张张岁月的剪影。是高中毕业时的集体照,是初始柳政泽的那个明媚的早晨,是结婚典礼上他为她戴上戒指的那几秒钟,是怀孕,是听见司朗的第一声啼哭。 是自己人生路上那些平凡不平淡的一些美好的剪影。 男人趴在苏小青身上换了无数个姿势,最后终于在满意的一声低吼中结束了这次罪行。 屋子里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皮革味,汗味,还有口腔中的苦涩,苏小青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滴答着汗水,慢吞吞的走到一旁,将裤子拉链拉上,在角落里点上一根烟。 苏小青蜷缩在地上,忍着身上的刺通,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 与其说是害怕,更多的是一切临近死亡之前的淡然。她不关心自己手受伤的身体,被玷污的灵魂,她只是静静的想着今天没有人给柳曜做晚饭了。 人生的陡然坠落,就让他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