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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野起立,面无表情地读作文,他的声音带着不成熟的清脆,身上那种又拽又冷淡的气息很好的融合在一起,不至于让别人觉得少年老成。 他的作文写得很谨慎,每一段的分布都精心布置过,举的所有事例都接近完美,元听晚不禁咂舌,啧啧啧......不愧是学神,元听晚上大学才能写出这种文章,闻野居然能在高中仅用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写出这么一篇作文,果然是高人! “元听晚。” 正咂舌的元听晚听见刘斑喊他,立刻站起来。 “我也要读吗?”元听晚弱弱地问。 刘斑摇头,问:“你觉得这篇作文的缺点在哪?” 缺点?! 全班惊呆,这篇文有缺点吗?! 元听晚差点就把全班学生心里的话给喊出来,话到嗓子眼,还好他忍住。 “你确定吗老师?”元听晚问。 刘斑点头。 元听晚把闻野的作文重新回想一遍,才发觉这看似精美的作文里其实有漏洞。 “太过客观了,没有任何自己的主观意识。”元听晚说。 “没错,请坐元听晚同学。”刘斑示意元听晚坐下。 闻野听见元听晚地回答,皱眉低头,重新审视自己的作文,他一直这样写,用这种最缜密的思维去写,从来没有想过要有主观意识。 “语文,和其他数学理综不一样,它没有公式让你们代,也没有数字让你们算,”刘斑轻敲讲桌,说:“作文,考得东西很多,最重要的不是文笔,而是你的主观想法。” “老师,我有问题。”闻野坐直身子,站起来,盯住刘斑,问:“这是议论文。” 刘斑笑了笑,说:“那元听晚,来回答一下闻野的问题。” 元听晚:“......”为什么又是我? 元听晚无奈地站起来,与转过头来的闻野对视:“议论文虽然是通过摆事实讲道理来论证的文体,但毕竟不是说明文对不对?你的观点要明确清晰啊,要能议论起来才行啊,你这就只开头一段说明观点,后面全都是长篇大论,给我的感觉就像用公式串起来一样,乍看经验,细看不行。” 我的天?! 全班要爆炸! 元听晚这个小作精居然反驳闻神?!而且还是他未婚夫的闻神?! “说的很好。”刘斑示意两人都坐下,问闻野:“能懂吗?” 闻野点头,垂头仔细琢磨自己的作文。 一天的课,除了自习就是讲卷子,元听晚一天下来每节课都要站起来一次,没别的,进步挺大。 晚上放学的时候,班长把打扫卫生的名单写在黑板上,元听晚晚上吃的不多,准备一下课就冲回家吃夜宵,谁知道在黑板上看见自己的名字,一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桌上。 张戴维收拾好书包,冲元听晚挥手:“我走啦晚爷,明天见!” 元听晚不带任何情感地对他眨巴眼,表示可以滚了。 其实打扫卫生没什么,元听晚烦得是跟闻野一起打扫,值日生名单里,除了他和其他几个同学,还有闻野。 他一点都不想跟闻野有关系。 嘶—— 正想着,眼听晚忽然肚子疼,晚上嘴馋买了根雪糕吃,报应来了。 他拿纸捂着肚子跑出教室。 闻野此刻正弯腰扫地,他把自己负责的那一排扫完以后,拿起拖把去厕所冲水。 刚进厕所,就看见几个人在一起,不是他班的,正抽烟,看见闻野进来,丝毫不避讳。 “那娘炮绝逼作弊了。”说话这人叫陈和,文科四班的混混。 “就是,他那样能前进那么多名?我还真佩服他,这作弊能力。” “我看啊,肯定买通监考老师了,他连理科一班都能花钱进去,什么事干不出来?” 陈和听这话嗤笑一声,把烟头扔地上踩灭:“玩儿那么开,花钱说不准,凭他那骚样,可能......” 话越说越下流,几个人说完哈哈大笑。 “说够了?”闻野关上水龙头,把沾满水的拖把从水池拿出来往外一甩,几个人身上全沾上脏水。 陈和哪受过这种羞辱:“你他妈!”直接要开打。 被小弟给抱住:“咱惹不起啊陈哥,别跟他计较。” “你不是也烦元听晚那小贱人吗?”陈和嗤笑嘲讽:“这个时候装好人来了。” 闻野声音很冷,朝陈和挑眉:“和你有关系吗?” “你他妈别找茬!” 刷—— 安静的洗手间突然响起冲水声,让原本以为洗手间没人的闻野和陈和他们全都住口。 靠近后面的隔间门被打开,处于嘴炮中心的当事人元听晚从隔间走出来,非常淡定地走到洗手台洗过手,才转身去看陈和他们。 几人大眼瞪小眼,尤其是陈和,好几天没见过元听晚,发现这人模样似乎变了,比以前干净好多,甚至......有些过分清秀的美丽?! “孩子们,有时间在这嚼舌根,不如想想以后去哪搬砖。” 元听晚在厕所边拉边听,从头听到尾,跟听相声似的,只是他没想过闻野竟然会帮他说话。 陈和几人眼看舞到正主面前,不再多说,不服气地出了厕所,一时间洗手间只剩闻野跟元听晚两人。 元听晚突然觉得闻野这人也没那么目中无人,如果可以,做朋友也不错,他不介意给闻野补习下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