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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来了。” 她伸出手指自顾自掰着数,“你在外国读书,上班,然后结婚,最后再生了新的宝宝,你有了自己的家,一定就想不起我了。” 这都已经鬼扯到哪儿去了?结婚生子?阮衿实在佩服小孩的联想能力。 “不会的。”阮衿感觉有点心力交猝,伸出去戳她的额头,“你脑袋里怎么能装这么多事呢?” “怎么不会的……”阮心刚要站起来插着腰跳脚,远远看见一个人影走过来了,嘴嗫嚅了几下,那满腹燃烧着的焦躁瞬时都熄了。像朵蘑菇似的,复而又蹲下去了。 阮衿还正好奇呢,左肩就被搭上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轻按着,再打个转,扶定了。 一侧头,正是李隅。他今天穿了件天蓝色的翻领POLO衫,以前阮衿很少见他穿黑白灰之外的颜色,乍眼看上去,气质变得温和而俊雅。 “怎么不继续凶了呢?” 李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原来是对阮心说的。 阮心立即躲到阮衿身后去了,将正在滋滋冒热气的脸贴在阮衿后背上,那嘴唇上沾的冰淇淋都蹭到他衣服上了。阮心之前一直吵着要见李隅,今天得知他要来,还特地让陈阿姨扎了辫子,换上新鞋和新裙。 刚刚如果不是被阮衿说的事给打岔了,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或许现在还继续掐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话。 “害羞了,她本来是想再淑女一点的。”阮衿刚笑着说完,感觉阮心轻轻拧了一下腰上的肉,就不再继续揭短了,毕竟现在已经到了要在Alpha们面前保持形象的年纪了。 李隅一到场,阮心就不敢再发出那种宛如哨子成精般的声音,走路的时候闷声躲在阮衿左手边,隔着阮衿,偶尔才偷瞥几眼李隅,但每当李隅向她看去,她就把脸别过去,装作自己在看风景。 第五次偷瞄的时候,李隅正用湿纸巾给阮衿擦背上蹭的那块抹茶冰淇淋,阮心正抓着阮衿手臂在偷看呢,他忽然就转过头来,那声音和表情都很冷酷,“偷看一次要给一百。” 阮心哼了一声就不再看他。 一直走到吃自助餐的店里,阮心礼貌性地打过招呼,除了那句细如蚊呐的“哥哥好”之外没再说一句话,而李隅好像也不打算主动跟她要讨好关系,他只跟阮衿说话,两个人对话还在用英语练习。 阮心被阮衿牵着走,也听不懂他们在说笑着什么,越发觉得被彻底排除在外了,他们早已做好了决定,态度也很坚定,原来就只是来通知一下自己的。 她有点无精打采了,本来今天听说哥哥的男友来请自己吃饭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但他们两个人的眼里都没有自己。 一直到落座吃饭,阮衿主动起身去帮他们拿水果盘。坐在对面的李隅依旧对自己是不闻不问的,阮心隔着装茶水的杯子看他的侧脸,半晌 才抿着嘴说,“虽然你很帅,但我才不准你把阮衿拐走。” 李隅托着下巴看阮心,斜弋了这小孩一眼,“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我拐走了他呢?” 阮心有些敌意地瞪着他:“如果不是你的话,他才不会想要跑那么远,他会永远都陪着我的。” 缺爱的小孩是不是天生容易自私呢?居然堂而皇之地讲出了这么可怕的话,“永远”,这个词多像一个牢笼,不过李隅透过她的脸难免回想自己小时候,他清楚自己的姿态不会比这个小孩好看多少。 李隅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黑黢黢的眼珠,那头发上绑着的蝴蝶结,还有泡泡袖的裙子,都是崭新的,其实已经得到够多了的爱,不是吗? 见李隅看着她不说话,阮心继续没底气地强硬道,“反正……反正我就是不允许。” 李隅看着阮衿站在远处端着果汁看着这边,稍稍摇了摇头,意思就是“暂时先别过来”,阮衿打了个“OK”的手势。 “不允许也没有用的。”李隅说的就很直接了,把玩着手中的刀叉,“有这么讨人厌的妹妹,谁都想跑。” 阮心眼睛里立刻就蓄积起了泪水,“我哪里讨厌了?” “哪里都讨厌。”李隅不留情面地说了,又继续道,“我听你哥说,你在学跳舞是吧?很喜欢跳舞吗?” 真的看错人了,阮心想,眼前这个家伙除了长得帅之外怎么这么凶,她绝不允许阮衿跟他在一起,“我跳得很好!特别好,而且下个星期五我们学校有表演,我演小天鹅呢。” “嗯。”李隅点了点头,“那下个星期五,我把你和你哥锁在家里一起玩,反正你这么黏你哥,不去演小天鹅也没关系的,对吧?” 阮心把头低下去不说话了,只是执拗地用手指抠着丝绒桌布的边缘。 聪明的小孩总是能领悟这种浅显的类比,只是心里还有些不甘而已。 “可是读书的话,去哪里读不都行吗?”阮心还在负隅顽抗,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去那么远,他之前没有说他想去外国读书。” 那就要涉及到未来更多的现实问题,李隅不指望跟一个小女孩讲清楚这些,“但现在他想去了。” “为什么就不想在这里读书呢……”阮心气呼呼地趴在桌上,不过她也明白了事实,这跟她喜欢跳舞而不是唱歌是一样的,没有随便选一个就行的道理。 她兀自在臂弯里趴了半晌,又眼睛亮亮地抬头来,“那你们一起去的话,你得照顾好他,对他好一点,不要让坏人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