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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富鑫背靠许哲清,往日成绩有目共睹,一路斩获金奖无数。这个口,就算是乔霄,盛玉宸都没有为此向许哲清张过口。 他深知这口就算是开了,绝大概率也是被拒绝。陈富鑫是个典型的艺术家性格,难搞得很。不是凭交情就能挤上的。盛玉宸放进眼里的人本就少,要他求人,更是天方夜谭。 可吴若菲拿下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盛玉宸的手不由自主地蜷起,思绪被指甲刮过几次后才被疼痛打断。 “......少说得赚一个亿了......” 盛玉宸喃喃自语,柏秋池转过头去看他,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下颚和隐约可闻的关节声。 “盛总,真巧又遇上了。” 想曹操,曹操就扭到跟前了。盛玉宸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半真半假地说:“是啊,冤家路窄嘛。” 吴若菲但笑不语,她的目光不经意地对上柏秋池,后者倒是又恢复往日神情,有些怯生生,不太敢看她,对周遭的迎来送往不够熟练。 真是个影帝。 吴若菲暗自腹诽,又在和盛玉宸那堪称针尖对麦芒的往来中自如应付。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哟,有什么事啊?赶着回家做饭呐?” 盛玉宸不阴不阳地讥讽,杯子里的酒见了底,他又拦住侍者端起一杯。 吴若菲已经侧过了身,她稍许侧脸,明眸一弯,神情竟显羞涩。 “他应该做好了夜宵,现在回去倒是正好。” “........” 气血自脚底逼到头顶心,心率狂跳,盛玉宸感觉呼吸急促,头晕目眩。乃脑溢血前兆。 当头一硕大绿帽正中他的脑袋,比西瓜皮还厚。 “提前说声晚安,盛总。” 裙摆扫过盛玉宸的脚踝,逼得他不得不倒退两步。 “......盛总!”柏秋池地扶住盛玉宸,盛玉宸一个踉跄气得腿直抽,他仰脖就把杯底的就一饮而尽。红酒咕咚咕咚往喉咙底下倒,他愣是把红酒当成了大麦茶。 “放开我!” 盛玉宸低喝一声,颇有些蛮力地甩开柏秋池。盛玉宸找了个角落,将服务生托盘里的酒都强行扣下。他一杯接一杯,好在这玻璃杯够结实,猛力拍下也不见碎。 “.....别喝了。” 柏秋池伸手握住盛玉宸的手,盛玉宸烦躁至极,推搡间,红酒全洒在柏秋池身上。西装顿毁,酒液浸润裤料,就连手背都被染色。 盛玉宸却毫无歉意。他虽目中无人,但也懂得什么场面干什么事,不会在许哲清的场子上发疯。但心里郁结实在气结,不喝上几口真快被憋死了。 宴会接近末尾,宾客已减了不少。盛玉宸撑着长凳站起来,柏秋池的手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 “许伯伯,我先回去啦,刚才被灌了不少酒,头疼呢。” 盛玉宸又戴回人皮面具,挂起标准化的笑,咧开几粒牙,讨得长辈开心。 “喝多啦?那就这里开间房吧。” 许哲清拉住盛玉宸的手,摸到手温,他微微一惊。 “不用了,有司机呢。” 盛玉宸习惯性地瞥了眼柏秋池,后者已经抖开大衣替盛玉宸披上。 “那行,小心点啊。” 直至踏出那扇门,盛玉宸的笑容在转脸刹那就烟消云散。 .盛玉宸家 “我没醉!谁说我醉了!” “吴若菲!她什么意思啊?!常思原什么路子啊?给她弄到陈富鑫那里拍戏?” 盛玉宸挥舞着空酒瓶大着舌头吼,他蜷在沙发边儿上,脸已涨成了高原红,酒嗝一个顺一个,差点儿被噎着。 柏秋池一言不发,任凭身后玻璃碴子碎满地,音量分贝,唢呐再世,他都一心盯着奶锅上正沸腾的气泡。 “柏秋池!” 盛玉宸高声一喊,柏秋池仍然没动静。盛玉宸老眼昏花,看啥都带重影,他气得直拍大腿。 “柏秋池!你是双胞胎啊,左一个右一个的。” 灶台上的文火灭了,柏秋池将抹布缠住奶锅手柄,将醒酒茶小心地灌进杯子里。 “喝了吧。” 盛玉宸瞥了眼眼前的杯子,立刻捏住了鼻子。他满脸嫌弃地叫到:“什么鬼东西!” “喝了就不难受了。” 柏秋池又往前送了送,盛玉宸大叫一声,反手拿起抱枕就要挥。柏秋池的手快过柳叶刀,迅速闪移到另一边,将茶杯放下。 “算了算了,吴若菲扛不起流量,她拍了也卖不了几个钱。” 说归说,盛玉宸的脸色蓦地巨变,苍如白纸。他猛地一记仰卧起坐惊弹起,手忙脚乱地要去找计算机,胡乱一阵翻,倒是把手机掀翻在地。 柏秋池悄无声息地在盛玉宸身边坐下,他挨着盛玉宸的肩,气息瞬间靠近。盛玉宸刚才猛力坐起的后坐力不容小觑,正晕得七荤八素,看餐桌像苕帚,看椅子像马桶。 “.......” 盛玉宸忽而颤了颤眼皮,冰凉的触感正在自己的脸上游走。 稍一抬眼,浸过冷水的毛巾就换了个方向。柏秋池的脸快凑在眼前,他的身上好像没有酒味,让盛玉宸忍不住再凑得他更近些。 “.....反正我赔不了钱。” 毛巾覆过盛玉宸的嘴唇,这几个字就显得更轻。 轻到盛玉宸以为只有自己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