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京城

    之前听九良子说，赤云道这八代的辈分是“云鹤九霄龙腾四海”，张凡的心里还是无尽的吐槽。

    然而听过自家道派的经历之后，张凡觉得这似乎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安排。

    在说相声的里面，老郭他们属于非主流，在修道的里面，赤云道也是属于非主流。

    现在老郭已经成功了，不管央视的相声小品大赛怎么在媒体上吹，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牛谁傻一目了然。

    那么赤云道能不能称为修道者中的德云社呢？啧啧，既然是爷爷的嘱托，那么就算很难，张凡也得让这个非主流腾飞起来。

    “然后呢？自从祖师爷那代开始，咱们赤云道就一直躲在山里？”

    信心这东西是一定要有的，不过张凡也得知道一下自己的历代祖师爷都做过什么事情。这一个是有机会的话可以拿出去吹一下，另外则是打听下有没有什么仇人。不然说不定自己这刚刚打着赤云道的旗号出山，就被不知道哪个仇家给灭了。

    张凡是不可能像诸位前辈一样窝在这山沟子里一辈子的。由他执掌赤云道的话，他不但要走出去，还要把赤云道做大。

    “这个……咱们道派不怎么入世的，贫道知道的，就只有两次。”

    “哪两次？有没有啥惊天地泣鬼神的建树啊？”

    既然要做掌教了，张凡自然是希望自家道派的过往越光辉越好了。

    “额，这个……掌教师兄，明朝有个天启年间你知道不？”

    说到这个天启年间，九良子脸上似乎带了点尴尬啊。

    “好像有印象，你直接说事儿吧，天启年间怎么了？天启坦克和光棱坦克打团战了？”

    张凡无语，他是半个文盲，你这突然问年号让人哪儿知道去啊？

    “啥？师兄，啥是天启坦克，光棱坦克啊，你说的我咋听不懂呢？我给你说吧，天启年间，京城王恭厂附近发生了一场大爆炸，后来史书上称之为天启大爆炸，你知道不？”

    “你是说，天启大爆炸？你该不会是说，天启大爆炸是你们赤云道的前辈搞出来的吧。”

    水月心手上的筷子差点掉到地上。这有点太扯了吧。天启大爆炸，那可是和印度的死丘事件，俄罗斯的通古斯大爆炸并称为世界三大自然灾难，现在眼前这个小道士居然说那场未解之谜般的大爆炸是他们赤云道搞出来的？

    “师嫂，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嘛，这个也是师爷给我讲的，当初我们赤云道一位前辈耐不住山中寂寞，出山游历天下，翠云山这地方距离京城不是很远的，他就跑到京城去游历了，结果那位前辈发现紫禁城中竟然布下了一个遮天大阵，分出阴阳两界。我赤云道的那位前辈恐怕紫禁城中生出妖孽，所以想破了那遮天大阵。”

    紫禁城，遮天大阵？

    这一次轮到张凡的筷子掉到地上了。

    这说的莫非就是自己曾经去过的紫禁鬼城吗？当初自己都进了紫禁城，还在中南小区住了那么长时间，都没发现紫禁城里有那样一个“遮天大阵”，赤云道的这位前辈只是游历而已，在外面看上几眼就知道了？

    “当时那位前辈就在王恭厂附近起坛做法，想要破掉紫禁城中的凶阵，却没想到凶阵的力量太过巨大，在斗法之时引发了爆炸，也就是后来大家说的天启大爆炸。爆炸之后，那位前辈也受了重伤，回到赤云观以后没多久就羽化了，据前辈自己说，他虽然没能破开那遮天大阵，但是却在大阵上开出一个气孔，后世子孙要是有幸能进入紫禁城的话，可以去寻一口井，从那里投入金器，就可以进入遮天大阵。”

    九良子的这段讲述让张凡不禁咂舌，这说的不就是贞妃井吗？这些可不是九良子或者赤云道的前辈瞎编就能编出来的，难道说当年的天启大爆炸真的是前辈破阵失败造成的？

    可是……这特么好像并不能看出咱家赤云道有多牛好吧，反而是显得人家道衍禅师很牛。唉，不对啊，咋越想越不对劲呢？之前破掉那个兰若寺的幻境，用的也是道衍禅师留下来的法子，难道说其实佛家比道家更牛？自己更有佛缘？我去，这就很扯了啊。

    “后来第二次，就是抗战年间了。”

    九良子是看到了张凡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的，不过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以为张凡觉得自家赤云道很牛，也就没有多琢磨，继续说了下去。

    “当年啊，东瀛鬼子趁着战乱，欺辱咱们华夏百姓。咱赤云道虽然和龙虎山那边决裂已经近两千年，但是有一个思想还是一样的，那就是和平年代进山修身，战乱时代济世救人。东瀛鬼子乱我华夏的时候，太师爷他们那辈儿人也是在观里坐不住了。”

    “太师爷？难道我太爷爷是……”

    张凡突然想起来之前九良子说他太爷爷死的早，所以那一代的掌教才暂时传给外姓。

    “听师爷讲啊，那东瀛人可坏了。处心积虑的要祸害咱们华夏，说是他们那边也有一群道士，叫什么阴阳师的。趁着东瀛军队打过来的时候，那帮子阴阳师，也就跟着过来了。他们不但用我们华夏的老百姓炼鬼，做一些惨无人道的实验，还想对我们的龙脉下手，截断我们华夏的龙脉，引到他们东瀛那边去，让他们可以入主华夏。而他们截龙脉的地点选在了江州。”

    “江州？”

    张凡有些诧异，其实他之前还在想既然自己这一脉都是赤云道的人，张天师一脉，为什么自己和爷爷会住在江州呢？

    “嗯，在江州，各位长辈们和那帮子东瀛的阴阳师大打出手，还从他们的手里救了一批人出来，其中有一个江州本地的女人，看大太师爷人生的丰神俊朗，又年轻有为，心生爱慕，就和大太师爷私定了终身，说要等赶跑了江州的东瀛鬼子，就回师门来完婚。结果，让人没想到的是最后一次诛灭阴阳师的行动出了岔子。”

    “岔子？”

    张凡听的有点紧张，旁边的水月心看到他的样子，用满是伤痕的素手抓住了他的手。

    “那些阴阳师也知道被咱们华夏的人盯上了，为了不出岔子，他们出来找龙脉的时候穿的都是本地山民的衣服。太师爷他们和阴阳师一场大战，最终还是把那些东瀛的阴阳师给诛杀了，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时有一批正一道的道士也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到了这个情报，赶过来想要截杀那批阴阳师，最后正撞上了太师爷他们坐在尸体边上休息。”

    后面的事情，张凡感觉自己已经能猜到了。

    “当时那群正一道的道士上来就先询问太师爷他们是哪个道观的，为何杀人，太师爷那几个师兄弟当时还年轻，根本就没考虑太多东西，就直接报上了赤云道的名号，谁知道对面一听到赤云道三个字，就喝了一声‘邪道’，连为什么杀人都没问，上来就动手。大太师爷和几名师兄弟本就和东瀛人打了一场后力不及，最后只有太师爷和另外一位师弟逃离了战场。”

    说道师门前辈惨死，九良子也是有些黯然神伤。

    “据说当时的老掌门听到大太师爷战死，还是死在正一道的人手上，气的几乎吐血，差点杀上龙虎山去找他们讨个公道。而太师爷在后来去寻找大太师爷遗骨的时候没有找到遗骨，反倒是找到了那位和大太师爷私定终身的女子。大太师爷的遗骨已经被那女子收敛了，而且女子和大太师爷有过男女之事，已经珠胎暗结，最后给大太师爷生下一个遗腹子，才算没有断了张家这一脉的香火。”

    不用问，那位女子自然就是张凡的太奶奶了。怪不得自己和爷爷会住在江州的一个小山村，那里应该是太奶奶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吧。应该是后来等爷爷出生后长大一些，太爷爷的师弟才来把他接走，到赤云观里来修道的。

    这太爷爷的死，实在是让张凡很是无语。不就是点意识形态的不同吗？至于让血脉至亲反目吗？

    蚩尤怎么了？蚩尤就一定是邪了？

    好吧，就算蚩尤是邪，难道龙虎山的天师们就连“正人修邪法，邪法亦正；邪人修正法，正法亦邪”的道理都不懂吗？

    道法本身是没有好坏之分的，那湘西赶尸不还是起源于蚩尤吗？一样有很多茅山道士学赶尸术，也没见他们正一道中人把学赶尸术的道士都给宰了啊。

    “掌教师兄，咱们以后，是不是也得缩着点脑袋修道啊？师爷跟我说出去外面行走的时候最好不要提及自己是赤云道的人，不然很容易被那些道士们针对的。”

    讲完了前辈的故事，九良子显得有点怯怯的，似乎已经做好了当过街老鼠的觉悟了。

    “不，时代不同了。”

    张凡的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龙虎山是吧，天师府是吧，你们害死我太爷爷是吧。

    行，咱们走着瞧好了。老子不但要让赤云道走出这翠云山，还要让赤云道跨上一个你们够不着的高度，把这道家的非主流做大给你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