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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帮你遛遛它?”祈无病不怎么怀好意的提议。 闻观一口回绝,“不用,有时间我会亲自遛。” 算盘落空,祈无病只好蹲在福哥面前,又开始看,“闻医生,你给它起名字了吗?” 闻观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没有。” “那你怎么叫它?” “狗。” “……” 祈无病再次提议,“我给它起个名儿行不?” 闻观说,“随便。” 祈无病眼角全是笑意,语气很认真,“祈福,怎么样?跟我姓儿。” 闻观端着他的简易菜走出来,“我觉得闻福也不错。” 祈无病抬眼,眼神非常不爽,“我觉得祈福更好,以后就叫它福哥。” 闻观挑眉,不置可否,没再跟他争辩。 祈无病闻着饭香味儿,没忍住还是站起了身,准备吃了饭再来看福哥,他走过去,正要坐下,就看到饭桌上还是只有一盘菜一碗饭。 他无语的看向闻观,“你没打算让我一起吃?” 闻观顿了一下,“抱歉,我忘记还有你了。” 祈无病扯了扯嘴角,“怎么说我也是马上要躺你床的人,你连顿饭都不给我?” 闻观摸着下巴,像是思考了一下。 他说,“有点儿道理。” 第10章 这顿饭,其实并不那么好吃。 有色有香就是不怎么有味儿。 闻医生看着像个居家好男人,又是买菜又是买水果,但做出来的东西,实在不能用饭来形容,顶多是个饭后小餐点。 而且还是不怎么中吃的小餐点。 一盘菜不是萝卜就是青菜,还半生不熟,米饭咬着也有点硬。 祈无病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 但是他自己也不会做饭,厨房都懒得进那种,实在没资格挑三拣四,只好凑合的吃进了嘴里,倒没什么特别难受的观感,也只是难吃而已。毕竟死之前,他吃的东西也没比这些好多少。 饭桌上,闻医生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一个字儿都不说,完全不搭理祈无病。 这顿饭好不容易吃完,祈无病要端着碗去洗,就被闻观阻止了。 理由只有一个,“你洗的不干净,我来。” 祈无病一个洁癖被另一个洁癖嫌弃,再多的负面情绪也因为某个宠物被生生压了下去。 但是他和福哥的感情并没有联络太久,就被闻观拉到了房间里,还是被两个指头揪着衣服一角揪进去的,明显的嫌弃恨不得写脸上。 他的房子很大,却只有一个房间,这个卧室就已经占去了一大半的空间。 不止有床,还有一个和床一样大的机器。 是一个筒形物体,插着各种各样的电流线。 祈无病好奇的围着这玩意儿转了一圈,没说什么就躺了进去。 相当不怕死。 闻观走进来,看到躺在上面十分乖巧的祈无病,无语了一会儿,问,“你干什么?” 祈无病戳了戳机器顶,“不是要躺这里面吗?” 闻观“啧”了一声,拉着他的脚踝就把他拽了出来,眼神冰凉地说,“这是我的按摩器。” 祈无病起身惊叹,“一个按摩器你搞这么大阵仗?” 闻观提了个凳子直接放在床边,坐下了,“别说废话,躺床上,闭上嘴。” 祈无病发出了一个短暂的“哦”,躺了上去。 枕头上是属于闻医生的味道。 淡淡的檀木香气,幽深又清冷。 像是一个屏障瞬间将自己包围。 他躺在那儿,看着坐在旁边低头写字的闻观,很配合的没有张嘴说话,十分钟过去了,他没忍住,还是开了口,“闻医生,我就这么躺着?” 闻观点点头,“嗯,你睡觉也行。” 祈无病:“……” 灯火通明的霍宅。 餐厅里坐着三个人,气氛冷凝,都没有说话,沉默的吃着饭。 许久,周华亭率先开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带着他去看病的。” 周卉拿着刀叉戳盘子里的肉,“……半年前。”顿了顿,她说,“次数很少,因为不敢频繁,怕你发觉。” 周华亭的嗓音有些颤抖,“那个闻医生,最喜欢窥探别人的秘密,难道你不知道?如果他发现了我们家的事,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吗?” 周卉脸色微微发白,硬撑着回答,“姐,如果不给他治疗,他的精神状态会越来越差,到时候万一他更疯了,后果又会多严重你有想过?!” “不管他以后会疯成什么样子,他都是我的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周华亭冷冷的看向周卉,“你不要再插手了,明天就搬出去。” 周卉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要赶我走?” 周华亭看着盘子里的食物,“嗯,明天一早,你就离开。” 周卉整个人都开始暴躁,直接把刀叉扔了出去,“凭什么让我走?!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周华亭丝毫不为所动,态度很坚决。 周卉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火,举起盘子就砸向了霍乱,“他就是个杂种!灾星!他还是个没有心的精神病!应该去死!姐!你应该把他赶走!不是我!” 盘子扔的很准,直接砸在了霍乱的头上,一缕鲜血直接从他头顶缓缓流下,顺着光滑的额头,流到了眼皮上,在睫毛尖滴落,像一滴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