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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最要面子么?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从来不会有任何肢体接触。 “那个,有点事处理下,你们不用担心,可能有点误会……” 宿清强撑着,安抚一脸怒气随时准备冲过来和沈逸动手的众人,话未说完,门就关上了,外面的吵杂被完全隔绝。 没了其他人,完全密闭的狭窄空间,安全感仿佛也随着人声消失了,被隔绝在一墙之隔的门外。 宿清下意识往门边靠了靠,却被沈逸握住了两只手腕,像个吓破了胆的小学生,被堵在角落里,头也不敢抬。 “宿宿,你觉得和我待在一起很不安全。” 沈逸注意到了他害怕逃离的小动作,只觉心口疼得厉害。 宿清不说话。 “不是说等我吗?我现在回来了。”沈逸尽量温声说。 他的声音里写满了疲倦,他以为是倦鸟归林,其实是人去楼空。他不想失态,但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 他觉得那根弦绷得太紧了,随时可能会断裂,到时候他不清楚他会对宿清做什么。 宿清攥紧了手,别过脸不去看他。 只要不看,只要不听,就不会执迷不悟再去妨碍。 他已经卸下身上重担,可以真正去追寻他想要的一切,金钱、男人或是女人。 他是被自己强迫的,迫不得已对自己负责,为自己操心。 他已经占据了他好久,不能再阻碍他前程。 他该停下了。如果世界一定要围着一类人转,这类人肯定是谢池沈逸这样的,他们活着本就属于荣光。 而他不想做束缚、拖累、勒住雄鹰的一根讨厌的绳。 \"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沈逸已然是祈求的语气,让宿清一瞬间有些茫然,深深的茫然困惑。 这样的语气,让他有种他很重要的错觉。 宿清悄悄记下这种感觉,心头浮现一丝满足。 他抬头,鼓起勇气,越发坚定地说:“沈逸,你不喜欢我,你只是觉得有样东西丢了,难受,所以想捡回来,或者你觉得亏欠我,因为大男子主义的责任心,想要践诺,想要对我负责,但其实没必要的,我是个男人,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不要总以为我软弱,这里不是app,没有鬼,没有危险,我会活得好好的,不需要人保护。” “你没必要勉强和我生活,我想通了,这两年让我明白,我一个人不是不行,你快乐就好,真的,不用管我,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从来没怪过你。奶奶说,少了谁天都不会塌下来,我还可以一个人走好久好久,像从前那样。” 沈逸喉结上下翻滚,手越攥越紧,丝毫没意识到宿清被抓疼了。 宿清却也仿佛感觉不到疼,只艰难抽出自己一只手,犹豫了几秒,像是试探,最终还是摸了摸沈逸的脸,轻轻说:“你喜欢金戈铁马就去,我一个人守着我的风花雪月就好,但请你也不再涉足,人经不起考验的,我怕我收回去的心,再次不听话,蠢蠢欲动起来。我怕我不是我自己,怕我活在弥长的痛苦里。” 他无端落了滴泪,立即低下头掩饰,看着地上那滴水,心逐渐有些麻木。 “你走吧,我就当你从来没回来过,我继续等他回来。” 宿清想起前两天他看的多宇宙理论的浪漫电影,如果真的有平行世界,那么千百万个沈逸里,会不会有一个爱他? 他总能等到那个爱他的沈逸回来的。 猝不及防间,他听见近在咫尺的沈逸说:“宿宿,我爱你。” 宿清以为自己听错了,浑身抖得厉害,不敢相信地抬头:“你……你刚才说……说什么?” 他别过脸,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那个……你不用哄我的,嗯……我特别会自娱自乐,那个……” 他的唇被堵住了。 宿清瞪大眼睛,死命去推他,他看见沈逸背后,那个巨大的漩涡在扩散。 他又要掉进那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里了。 沈逸满脸煞气,吻得也凶,半点不容推拒,宿清挣扎,他就把他往怀里箍,像是要将他揉进骨头里。 唇齿间有血腥味在扩散,很咸很苦,像眼泪的味道,像思念的味道。 沈逸想他。 宿清第一次真真切切感觉到了。 他恍惚觉得,自己可能从未摆脱那个漩涡,他以为自己已经爬出去了。 他可能永远没办法离开沈逸,他想念他的温度。 沈逸放开了他,宿清被搂在怀里按着脑袋,他听见沈逸低低说:“没哄你,真话。” “一直都爱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什么时候看我救过别人?从来只爱你一个,没爱过别人,也没有过别人,以前没时间好好谈恋爱,以后好好谈,好不好?” 沈逸从来没说过喜欢他,却一次性说了那么多句爱他。 他那颗死掉的心,好像又复活了。 “过去的一切都解释给你听,以后再撒谎任你处置,缺失的那些,一点点弥补,好不好?” “不是玩弄,不是占有欲,更不是责任心,从头至尾都是爱。” “不是说疼你么?以后好好疼你,以后做你的依靠。” “宿宿,沈逸前半辈子为使命而活,后半辈子为你而活,好不好?” 沈逸的胸口湿了一片。 宿清从没听过沈逸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而且字字诛心,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他许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