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莽军士气
莽国皇帝如此，周遭的将士也深受感染，忆及莽国种种，一股荣辱之感从心底升起。大军行军两日，终于抵达了前线。所谓的前线，也就是和青龙军相距不远的地方。在几日前，这里还是一片平静的荒野，四五个小村庄，便没有任何东西。“启禀陛下，青龙军团来了。”前线斥候小将禀报道。“全军列阵，痛击青龙军!”莽国皇帝拔出佩剑，颇有一番悲壮之意，心里早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是这一战的结果很悲壮，他也要轰轰烈烈，无所畏惧。其实，以莽国目前的国力，虽然早已经被青龙军团的六路军队牵制住了大部分的兵力，但是若想苟活，还是能去调集一些大军的。只不过，暂时挡住又能怎么样呢？现如今，国内人心惶惶，就连莽城都是一片哀鸿，世族大规模叛变，联想到这一年来苍国取得的战绩，再加上当前的形势，失去了范国的策应，莽国的倾颓已经不可避免。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迟早，会被拖垮的。不如，趁早机会一战，或许还能鼓舞国内各阶层的士气。出乎莽国皇帝意料的是，青龙军抵达之后，并没有立即攻杀，而是在凰武城外的五里之地扎下了营垒。青龙军方面，此次统兵进攻的是李驭。李驭派军使飞马抵达城下，用弩箭对莽军大阵射来了一封战书。战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李驭拜告莽皇，两国战起，乃是贵国挑衅在先，我军将士，素敬贵军，当此之时，更敬贵国死战之志。是故，我军决意与贵军对等一战，此战我军若败，我李驭立即退兵，不再攻伐莽国之地，贵军若败，则莽国降苍，永不反叛，莽皇若以为可，请约期而战。”莽国皇帝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头，交给了身边的吴雍。从心底里来看，莽国皇帝其实是有些意动的。几日的行军，他想到了很多。莽国皇族不仅仅只有他一人，如果这一战失败，莽国皇族会全灭，而如果顺从大势，莽国皇族和官员还能得到优待，反倒有主动献降的名头。毕竟，本身这次大战他的预想，就是如果输了，就全军覆没，他自杀殉国，整个国家沦亡。无论如何，李驭战书上的这个约定，都要更好。莽国皇帝与吴雍对视了两眼，君臣无言。良久，莽国皇帝沉声道：“明日清晨，生死一战。”明日清晨。这个时间，对双方来说，都不急促，毕竟都是连日行军，要稍作修整。反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提议还对莽军有利。因为整支军队的士气，是在他誓师断指之后，才逐渐树立起来的，当时大家热血上头，自然是无所畏惧，这几天的行军，将士们逐渐趋于理性，士气逐渐回落。迟战一日，仅有的存粮便耗得许多，士气杀心又陡然流失亦未可知。早一点开战，也能止住这股势头。至于说，在此战过后，如果莽国输了就举国投降，莽国皇帝倒是不大在意，要是这一战输了的话，莽国也没多大的抵抗之力了，除非在短短一个月内，联军大挫苍军，否则还真没半点希望。次日清晨，太阳刚刚爬上山头，凄厉的号角立即淹没了凰武城外。这是两方奇特的军阵。莽国的大军一共有九万余，中间大阵为火红的两万余骑兵，骑兵大阵的中央最前方，是一方数百人的黑色方队，这是莽国皇帝亲自率领的黑衣军，右手大阵为同样火红的六万余步卒，清一色的长矛。对面青龙军，则是整肃异常的三个黑色骑兵方阵，清一色的背负箭弩，手持弯刀的轻装骑士，除此之外还有四万余步卒。两军一开战，就呈现出了一片混乱之势，不等待将令，便挥舞着刀矛开始涌动冲杀，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呼啸呐喊，青龙军三大阵也如潮水一般扑向前。李驭在阵前，厉声喝令：“中右两阵搭住大军，且战且退！三里之后展开决战！”整肃的骑兵大阵，立即飓风般发动了起来。大军展开成一个巨大的钳形，风驰电掣般掠过莽军主力，一阵强力砍杀，顿饭工夫便将莽军硬生生切割开来，轰隆隆逼向凰武城下。此刻，李驭麾下的主力骑兵很是艰难。骑兵的特质，在于凌厉的攻杀，骑兵对骑兵，要做到且战且退，先便陷入了劣势被动。历来骑兵对骑兵作战中的有意撤退，不能一味撒开马蹄飞驰，否则掩杀者完全可能冲垮撤退方的阵形梯次而导致真正的崩溃。骑兵虽然是苍国首创，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各国的轻骑兵也发展起来了，莽国骑兵的实力也不弱。要且战且退，其作战优势必然大打折扣，一时大有伤亡几乎难以避免，青龙军主力不到一会儿，便死伤了上千人马。所幸莽军只有两万余骑兵，李驭依靠着整肃队形间的相互接应，总算没有被冲透大阵陷于真正崩溃。及至退出三里之外，李驭身边的一排牛角号便极速吹响了，阵形一变，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闪电般全速飞驰两翼。两军杀作一团，飞撤两翼的大军主力则已经在外围从容整顿好了队形，呼啸着杀向了莽军。真正的大拼杀展开了，城外并不是很宽敞，双方都没有大回旋的余地，只能全力拼杀，直到一方完全倒下。战场形势之胶着，已经让两军的主帅，都失去了指挥余地。李驭已经不需要下达任何军令，只带着一些中军飞骑专一寻找莽国皇帝所在。他知道，今日莽国皇帝率领大军冲杀，除了死战之志，战力并不如何强大，李驭之所以要急着解决掉莽国皇帝，其实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击败莽国的核心。所谓的战前约定，其实李驭并不是太相信。早就听过莽国皇帝有死志，如果不能够将其生擒，万一在阵前自刎，那么约定就不作数了，将最大的程度的，限制此战的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