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极寒之地
第五日夜里，杨戬收服哮天犬回到芦蓬中，见了燃灯和十二金仙，还有土行孙、哪吒、黄天化、杨任等三代弟子。 大家都激动地接住他，哪吒和土行孙第一个冲过来炫耀。 哪吒道，“杨戬大哥，我好辛苦打败了风吼阵的董天君，差点把小命搭在里面了。” 杨戬故意不信，“真的假的，你没有作弊吧？是偷吃了仙药还是偷用了仙宝。”他随口胡说，竟完全说中。 哪吒何等人物，张口就道，“我与他血拼三千回合，最后全靠一块金砖将他拍倒在地。哪有什么仙药法宝。” 土行孙不屑道，“切，本大爷第一个破了地烈阵，你们这些弟弟，这次可以证明我是玉虚三代弟子第一人了吧。” 杨戬道，“不行。” 土行孙道，“为什么不行？” 杨戬道，“你形象不好，不适合代表我玉虚门人。” 土行孙怒道，“我哪里形象不好，长相是爹妈给的，难道怪我啊！你们天天嫌我矮，现在连哪吒的身高都快超过我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 众人听他们兄弟插科打诨皆是哈哈大笑。 黄天化在一旁冷冷道，“杨戬，你比我晚了整整两天才破阵。” 旁边雷震子道，“你们谁破的落魄阵，好家伙，只见一条几十仗高的火龙，然后连阵带人都烧没了。” 众人谁也也没见过琉璃大姐本事，均道不知，都在猜测是谁。 杨戬突然意识道，“你们都破阵了” 众人道，“是啊。” 杨戬问道，“琉璃和龙吉呢？” 众人本来一直担忧三人安危，见杨戬回来一时高兴，被他一问又沉默起来。 玉鼎真人领着他走出芦蓬，只见十绝阵十道主色灭了六道。 玉鼎道，“她二人进的红水阵和寒冰阵，两阵的主色还亮着，我等一直在此观阵，二阵阵主也未出来。你不必过于担心，我观二女都非凡夫俗子，你五日能出，她们许是六日就出来了。” 杨戬抬眼一望，只见商汤大营前，十绝阵十道主色还有红水阵、寒冰阵、金光阵、红砂阵四阵未破。 心想二女还在阵中，时刻都有性命之忧，不由得心急如焚，就要进阵寻找二女。 众人与他讲了赵公明之事，广成子道，“你不进阵二女不一定会死，你若进阵，武王一定会死。” 杨戬听了这话也无可奈何，众人又劝了一阵才劝住。 杨戬见芦蓬人多热闹，自己心中却烦闷异常，推说身体有伤独自回粮草营休息去了。 他躺在床上，确是一夜未合眼。第二日一大早，急急来到阵前，只见凤舞、紫菁早都在此等候多时了，阵中毫无动静。 又过了一个时辰，众仙家都到了，担忧武王和、琉璃和龙吉安危，纷纷商议起来。 慈航道，“若今日再无人出阵，必定要寻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进去救了武王，助两位道友出阵。” 黄龙真人道，“不如我们寻三个人同时入阵，一个护住武王，两个接应二位道友。” 赤精子道，“武王肉体凡胎，如何护得住？又被他们困在阵里，若发现我们举动，一捏也捏死了。” 普贤真人道，“不说入阵，要过赵公明这关也是难。” 众人均道，“难难难。” 灵宝大法师道，“不若我们再试一次调虎离山，我们弟兄多，一人对一个，也有赚的。” 慈航道人和玉鼎真人、清虚道德真君那日被赵公明打伤还未复原，面色发白，也不忘怼一下别人，道，“你都当别人和你一样榆木脑袋，用过一次还会上当。” 赤精子道，“平日就你和太乙两个鬼点子多，今日到是不见有对策。” 太乙真人道，“我倒有一技。” 黄龙急道，“快说来听听？” 太乙真人道，“我的对策是，咱们去朝歌城，劫了纣王，一个换一个，换出红砂阵内的武王。救出武王之后，没了后顾之忧，咱们也不管什么一对一的规矩，一起上去，冲进寒冰阵和红水阵，到时无论是破阵还是救两位道友都不难。” 众金仙谈话，一般后辈都不敢插嘴，偏哪吒毫不在意，道，“师父，此计甚秒，我这就去把纣王拿了。” 广成子道，“纣王时运未到，岂是你说拿就拿的，怕到时沾惹因果，搅乱了大局。” 哪吒道，“为何不能拿？” 广成子道，“你问问他就知道了。”广成子手一指正指着杨任。 杨任把手搭在哪吒肩膀上，道了声，“莫去。”便不再多言语。 普贤真人道，“那你可有良策？若再等下去，怕武王和两位道友危在旦夕。” 广成子也无良策，众人愁眉不展。 这时燃灯朗声道，“在等一日。”众人安静下来，他道，“若这一日再无人出阵，贫道亲自去找赵公明。” 这一边阐教众人在议论，那边商汤大营赵公明领着金光圣女、张天君、赵天君、金银童子、闻太师、辛环也到了。 他们见六天已经破了六阵，死了五位阵主，还有二位阵主尚未出阵，也是气急败坏。 金光圣女率先道，“阐教人杀我弟兄，当真可恶，不若杀了武王以解我恨。”她皙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惨白，那日被燃灯重伤，尚未痊愈。 张天君幽幽道，“大哥既然定下约定，我等不可毁了十天君名声。” 金光圣女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名声名声，我看若是我们十天君败下阵来，到时候才是什么名声都没了。” 张天君道，“大哥说的总是对的。” 赵天君道，“连大哥都被阐教的杨戬所杀，难道非要等阐教一个一个将我十天君屠戮殆尽你才满意？什么约不约定的，你放我进红砂阵，我去杀了武王。金光圣女再放开金光阵，屠了西岐城，管教他们阐教中人全都死在这里。” 张天君道，“大哥将武王放我阵内，早有交代，不可辱了十天君名声，更不可辱了截教名声。任你们怎么说，我绝不辜负大哥对我的嘱托。” 金光圣女听到这话若有所思，赵天君还要争辩，赵公明摆手道，“别说了，今日若再有人破我阵法，莫怪我撕破脸皮，先杀燃灯，再灭金仙。” 他亲自出山，虽修为比在场所有人多高，却见同门道友一个个死于阐教之手，如何不恼怒，如何不气。 这边阐教议定若无人出阵，燃灯亲自出手；那边截教商量，今日若再有人破阵，赵公明亲自动手。不论今日有没有破阵，都免不得异常厮杀。 就在这时，寒冰阵突然冒出一股股白色寒气，寒气顺着阵法向四周蔓延，瞬间笼罩了整个西岐大地，刚刚不到十月天，西岐城竟然像是入了寒冬一般。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西岐城军民皆是惊慌起来，家畜马匹感到非比平常的天气变化，都不安地嘶鸣起来。 “难道要下雪了？”商汤大营中兵将也不明所以，慌慌都去找冬天的被褥。 寒气越来越强，竟比冬日还要冷，河水从河面到河底都冻住了，树上早就挂上了冰挂，树林里的鸟飞的快的急急飞上天，飞得慢得已经被冻住爪子。 早有体质弱的百姓、受重伤的军士受不了寒气被冻死了，一时哀鸿遍野。 城楼下，众金仙也察觉寒气现在的温度虽难以影响他们，但是按照这个速度降温，整个西岐大地的百姓和生灵都难以存活。 燃灯急忙命十二金仙共同发力护住西岐城，自己飞上空中查看动静、 同时，闻太师急急命余庆查看军营情况，又问三天君原因。 赵江道，“袁角这个家伙……终于要动手了吗？” 赵公明惊异道，“他在干什么？” 赵江道，“他要把寒冰阵展开，放出阵内的寒气。” 张天君猛然道，“不对，不是寒冰阵的寒气，是……是极地的寒气！” 赵江大吃一惊道，“极地的寒气？” 金光圣女道，“他的阵没有这般威力，这种寒气，是他在极地修炼时，取了北极眼置于阵中，现在把北极眼打开，会……” 闻太师隐隐感到一种不详地预感，道，“会怎么样？” 金光圣女道，“具体我么也不知，只知道会把整个北极的寒气传过来。” 赵天君道，“整个极寒之地？”他表面惊讶，内心却暗赞袁角干得好，他 闻太师担忧道，“那我的军队怎么办？” 张天君道，“极寒之地万丈冰原会从寒冰阵吸过来，整个大地都会被冻住，你的军队……” 赵公明一听会死那么多人，顿时暴跳如雷，怒道，“速速去护住你的军队。这个袁角是疯了吗，一下要杀那么多人！” 金光圣女道，“他是有点疯。极寒之地面积比西岐城大百倍之多，若是被传过来，这里的凡人和所有生灵恐怕都要冻死。” 赵江上前道，“公明兄，怎么办，我们先走吗？” 赵公明岔愤道，“走什么走，全都去护住凡人！我违背教主法旨，擅自下山染指因果。要是我在反而死了那么多生灵，就永远不可能达到老师的期望了。” 他远远地冲燃灯喊道，“燃灯，一起施法先护住凡人。” 燃灯飞到空中道，“正有此意。” 他二人各伸一掌，燃灯打出青光，赵公明打出黄光，两道神光汇在一起，发出万道光芒，顿时，半空中像多了个太阳一样，光照之处，发出阵阵暖流，一时护住了西岐大地。 两个刚还要拔剑相向的人，为了大地为了苍生，也携手合作起来。二人神威合力，堪比教主，神光所照之处，寒冰缓缓融化。 突然，只听“嘭”地一声，寒冰阵被整个顶起，竟是一座冰山顺着极眼传了过来，将寒冰阵顶在半空。 杨戬一见，顿时大惊，担心道，“龙吉！” 凤舞、紫菁也喊道，“公主！”三人同时飞向寒冰阵。 寒冰阵内，极眼牵引着极寒之地寒气，无穷无尽地寒气透过寒冰阵传到西岐。 龙吉公主早刚从冰封中苏醒，身体的伤还没来得及治愈，正拼了命拿仙力堵极眼传出的寒气。 但那极眼由袁天君用命祭奠，寒气汹涌狂暴，哪里堵得住。 只见她口呕朱红，突然，地动山摇，竟是一座十丈高的冰山将寒冰阵顶了起来。 龙吉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她高高地站在在冰山上看着西岐大地变白，看着众仙合力救凡人，看着杨戬三人迎着不断从地下冒出的冰柱向她飞来，看着城中百姓惊慌失措哭喊救命。 她望着杨戬的方向，无力道，“若是因为我连累了这些无趣的凡人，你会怪我吗？” 说完，飞身而起，毅然决然地迎着刺骨的寒气，将一只玉手生生按了下去，一刹那，极眼被堵住了，同时龙吉公主也化成白色的冰雕。 但是，也只是一刹那。下一个瞬间龙吉脚下的冰面忽然崩塌，以玉手所盖极眼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漩涡，龙吉眨眼就要被吸进去。 杨戬正全速飞来，突然有一个冰柱冒出来，杨戬一拳打碎冰柱，但终究是慢了一步。 凤舞反应快，飞身上去拉住龙吉公主，二人一同被强大的吸力吸进了漩涡，一起消失不见了。 终于，寒气停止了，龙吉凤舞二人也没了踪影，只留下呆呆坐下冰面上的紫菁落下了晶莹的泪水，“公主……凤舞……就算是死，你们也不要抛下紫菁……” 杨戬看着已经变成冰面的漩涡和伤心欲绝的紫菁，突然对紫菁道，“让开。” 他一把拉开紫菁然后握手成拳，大喝一声，拼尽全力一拳打在冰山。 “轰隆隆！”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冰山都裂成了碎块，漏出了最下面的地面，连寒冰阵都没了，哪还有龙吉的影子。 杨戬一呆，从空中摔落，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