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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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章初年,大景改制,女子可参加科举一令写入律法,是故,各地大小书院纷纷招收女子入学,开创了女子求学入学的盛世。 但,仍有几所书院冥顽不灵,遵循旧礼,拒不改制,严禁女子入学。 北虞应天书院,就为其一。 * “好好学学你阿姐!女子科举刚开,她就一夺魁首,如今进士及第,金泥印书!你却还整日惦记那小情郎!真是丢我祝家的脸!出了这个家门,不考到功名别给我回来丢人现眼!”母亲恨铁不成钢的喝骂声似乎还在耳畔回荡。 记忆戛然而止到这处,仿佛一切都还在昨天。 祝筠看着榜上人名,头还是有些发昏。 她是第一。 应天书院,书算律三科月试总分第一。 自幼阿姐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全都压她一头,祝筠本来以为自己天赋平庸,不适合登科入仕,却不想在这人才济济的百年学府,应天书院中,她竟也能夺得第一。 事情,得从三月前说起。 祝家书香世家、诗礼簪缨,家中人才辈出,自女子科考开始后,更是显露出她阿姐祝锦天资尤甚,一朝连中三元,进士及第,金泥印书。而身为她妹妹的祝筠,却是不学无术,喜好男色,终日插科打诨,只知道惦记邻居家那位容貌昳丽、温润儒雅,与她青梅竹马的檀郎——傅子慕。 娘亲终日恨铁不成钢,巴不得她头悬梁锥刺股,废寝忘食再给祝家挣出一份功名来。祝筠那个心里苦,也只能咬紧牙关,想着总有一日觅得几分功名,也好教心上人高看她几分。 后来,她却连人都没法惦记了。 原因无它,她那位心尖尖上的郎君,为求得一身好才学,竟直接舍她而去,来到这天下学子皆趋之若鹜的应天书院求学。 此书院招收学子条件严苛,最最过分的,是他们不允许女子入学! 祝筠心一狠,脚一跺,舍不了她的檀郎,干脆女扮男装入学。 母亲知道后将她臭骂一顿,说是为个低贱的男人不值得,等她有功名傍身,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心下虽是知道母亲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但木已成舟,断没有无功而返的道理。 她祝筠,定要在这应天书院中谋出一份功名回去! “祝兄,恭喜恭喜。” “祝兄少年英才啊,才来书院三月,却已有这般赫赫成绩。” “恭喜祝兄,想来不日就可金榜提名,衣锦还乡。” “哪里哪里……哪里哪里……” 耳畔洋溢着同窗的祝福声,祝筠一边笑着打哈哈恭维,一边漫无目的的走出人群。 当初她是这样发誓的。 但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的她心境已和三月前不同。 前程功名自然重要,但美色销魂亦可兼得。 她沿着小径一直走,道路尽头有人在等候她。 香风拂面,满院梨花如雪落,少年一身素袍,眉目清隽,风雅至极,墨发尽束在束带中,端是一副俊美无俦的好容色。 他朝着祝筠供手行了个大礼:“月考结果我已知晓,我宋书洛愿赌服输,这次输了你,之后月余,任你如何差遣,都绝无二话。” 祝筠左右打量一圈,确认四下无人,才清咳道:“这里人多不好说话,来我那里吧。” 宋洛书不解,却还是随她离开,来到祝筠的所居屋舍。 书院屋舍有限,学子们皆是两人同宿一间,舍中也只设一张床榻,还是石制梆硬的那种。中间没有分割,祝筠只摆了几摞书上去,足够宽敞,除非睡相极为糟糕的人,否则夜里自然都是安稳的。 祝筠睡相不算好,也没有太差,与她同住的梁思远又是性格温厚纯良之人,也未曾对她抱有什么成见。 “将门带上,随便找个地方坐吧。”祝筠吩咐他。 宋书洛随意坐在门旁的条凳上,倒是要看看祝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结果祝筠不紧不慢,开始宽衣解带。 他再三看了几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俊俏的面容上立刻浮上薄红:“士可杀不可辱,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你我皆是男子怎可……” 祝筠抬高了声音,解开发带,也没有刻意隐藏原本的音色:“宋书洛,你看清楚老娘再说话!” 那音色轻柔,犹如莺啼婉转,哪里像是男人的声音。 宋书洛恍惚看过去,结果竟怔在了原地。 少女一头青丝垂下,美眸灵秀,男装时尚且可以掩盖两分五官精致,如今全都褪去,反而更加显得玲珑秀丽,容色昳丽,仿佛美玉雕琢而成,虽不至于倾国倾城,倒也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宋书洛深吸一口气,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你是女孩子?” “是啊。”祝筠莞尔。 宋书洛初见她时,见她耳上环痕,也曾有所怀疑。 当时她大大方方解释说是村中酬神,庙会由她扮玄女,所以才会留有耳洞。 并且书院中还有文月丹那样漂亮得和妖精似的男人在前,祝筠虽体型娇小,面相清秀,却也令人见怪不怪了。 但她是女儿身这件事,还是给了宋书洛不小的冲击。 祝筠是女子! 祝筠竟然是女子! 待他冷静下来,就觉得有些奇怪,祝筠既是隐藏身份来到应天书院,又为何忽然要在他面前自爆身份。 “所以,你要我做什么?” 祝筠笑吟吟的,面庞比三月的花还娇俏,启唇缓缓道:“我要你,给我舔逼。” 舔逼? 她方才说舔逼? 宋书洛红着脸,不刚想信这话是从一个姑娘家口中说出来:“你,你怎可用如此粗鄙之词!” “那舔骚穴?舔小屄?” 祝筠不以为然,妙语连珠,更令宋书洛无法应对,听得他是又羞又臊,半天才支支吾吾出声:“你——岂有此理!我要将你女扮男装入学之事告知山长!” 对付这种自命清高的男人,祝筠可有一百个办法。 都这种时候了还装什么清高。 祝筠鄙夷,故意用激将法激他:“不是吧!考试不如我,就这样报复,宋书洛你这人简直心眼比屁眼还小!” “我、我没有,我只是一时气话!”宋书洛果然上钩了,事已至此他宋洛书绝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输了就是输了,他愿赌服输,“我舔就是了。” “那你过来。”祝筠坐到榻上,招手示意他上前,歪着脑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小声叮嘱,“这件事,要对梁思远保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