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姜岸花了大约一个下午的时间将小山头的聚灵法阵布置好，有一丈方圆，总共用了四十八颗灵石。 通过衍天算法，他知道这里灵气最浓郁的时刻是阴阳交泰之时，于是他在法阵中央盘膝而坐，五心朝天，默默入定，放空心灵，不断的调息气血，只等明天早上，用最好的状态灌体。 哪怕他是一个仙王，哪怕这种事他做过无数遍，但每一次，他都会用心对待，绝不马虎大意而导致留下后患。 是夜，柳絮在城里找他都找疯了，他却如一块天生顽石，一动不动，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黑暗将他全部笼罩，远处，灯火连片是人间，脚下，灵光点点如星辰，这里的环境很好，伴随着自然的律动，不知不觉中姜岸进入了天人合一的玄妙境界，与这一方山水交融，和这一陇天地知连，那冥冥中的封印和隔阂似乎都松动了一丝。 忽然，他睁开了眼睛，有些迷惑。 因为就在上一瞬玄明的状态下，他没由得从神魂深处发现一丝羁绊，正当他欲追溯本源之时，这丝羁绊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昨日不可留，怎么也找不到了。 这绝对不是心魔，反而是一种预感，就在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靠近却又远离，那么这必然是真的，圣人之位的他灵觉是不会错的。 “天意茫茫，地生草长，浪归何处，两相夕阳” 姜岸想起周王那家伙给他卜卦的批语，感觉抓住了什么，却什么又没抓住，下一刻原界意识澎湃袭来，他又什么都做不了了。 “唉，有因必有果，我何必强求，该来总会来的” 一声低叹随风隐去。 “妈妈，西湖晚上也很美呢，你说白娘子睡着没有？” 一辆车从西湖旁边经过，一个粉萌无敌的小萝莉坐在后座安全椅上，看了一眼窗外，忽然朝前面的女子问道。 女子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反射出一张颠倒众生的绝美容颜，朱唇轻启说道：“汐汐，很晚了呀，白娘子当然睡下了，你呢，困不困？” “汐汐才不困呢！”小萝莉娇哼一下，说道：“人家刚才等妈妈的时候不是睡了一觉了么？” “对呀，我家小汐汐现在竟然不困呢，可是妈妈有些困了呢” “那汐汐今晚陪妈妈睡好不好？” “那可不行哦，汐汐不是答应妈妈，以后要自己睡觉么？说话不算可不是好孩子哦” “好吧”小萝莉有点失落，黑漆漆的大眼睛忽然又亮起来，“那妈妈明天有时间陪汐汐去游乐场玩么，汐汐好想玩那个大轮子呀” “可是妈妈明天没空呢” “呜呜”小萝莉大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嘟着红润的小嘴，小拳头擦了一下眼泪，哭诉道：“妈妈总是没空，妈妈不爱汐汐了，那汐汐要爸爸！” “爸爸？唉…” 一声长叹淹没在滚滚车轮中。 远方开始出现了一点鱼肚白，这是最寂静的时候，夜尽将明。 氤氲的轻雾飘浮在山间水面，似朦胧的面纱，为山水添上一丝娇羞，更显动人，在黑与白、光和暗的转换之间，天地的灵气达到最浓之时。 就是现在。 静止如雕像的姜岸忽然活了起来，双手一掐法决，聚灵法阵骤然亮起淡青色的光芒，并且嗡嗡作响，紧接着姜岸手决又变，暗道一声“疾”，法阵就连成一片，然后慢慢从地面分离出一层相同的光阵，缓缓上升，最后停在姜岸头顶三尺上空，一上一下两个光阵，下面顺时针旋转，上面逆时针旋转。 然后，风起了。 层层雾气涌动，如同海水倒灌一般，朝着姜岸那个“海眼”奔腾而去！如果有人从高空往下看，就可看见方圆三里之内，云雾之间青光蒙蒙，由一个个从虚空中、从湖水里、从树林间不断浮现的细微的青点组成，朝着中心处的黑洞流去，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可惜，无人见到这般奇景，法阵中央的姜岸正如饕餮一般吞食由聚灵法阵汇集并提纯的天地元气，经过功法的进一步炼化，就变成了自己的法力，存储于丹田之中。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尤其是平时那龟速一般的吐纳效率的衬托下，此时姜岸的法力成倍成倍的增长，很快就朝着炼气中期的目标冲去。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一阵细微的碎裂声音响起，四十八块灵石完成了自己的实名，化成飞灰，此时天光已亮，应该是早上七点多钟，姜岸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睁开了眼睛，露出满意的神色。 一天一夜之功，达到了预定目标。本来还需打坐两天巩固修为，但倒也不急在这里。 炼气中期的法力其实也不多，但总比之前那用个法术法力就会耗光的情况好多了，他站起身，黑夜一般的披肩长发迎风飘荡，晶莹如玉的脸庞看起来俊美如天神，在葱绿的山林之间似要羽化而去，这是因为昨晚天人合一之时，心念通透，肉身秘术自然解开，让他恢复了本来面目。 这幅样子出去肯定回头率百分之一千，没有女人能抗拒他的魅力，行事低调的他再一次使用秘术，将头发缩短，让神光消散。 啪！ 姜岸打了一个响指，没过多久，一道黄色的影子从树林中闪过，一个跳跃，老虎已经扑进姜岸的怀里，闻着主人身上的清新味道，欢喜极了。 “走了，回家！” 心情大好的姜岸带着老虎顺便游览一下西湖的晨景，又给它买了几个肉包子，这才不紧不慢的回到明德苑。 几乎是他刚到小区门口，一辆车就把他拦住，车门一开，他便又见到了她，时隔五年。 “姜岸，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柳絮从车里走出来，不见平时的妩媚，气质变成了清纯动人，对着眼前这个男人轻轻说道，语气中包含太多深意。 “还行”姜岸笑笑，神情平和得像一个老朋友。 “能不能陪我去校园走走？”柳絮发出了邀请，他们正是东大的同学。 “可以”姜岸依旧是两个字。 于是，柳絮示意让手下人离远点，自己一个人往前走，朝附近的东大走去，姜岸让老虎自己去玩，也跟了上去。 很快，两个人并肩而走，漫步在优美的校园之内，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 “姜岸，你恨我么”柳絮忽然问道。 “不恨了”姜岸终于多说了一个字，说的还是真话，以前可能恨过，但现在的确没有恨意。 “唉～”柳絮微微摇头，显然是不信的，只见她直视姜岸的眼睛，说道：“我听说你是神刀门之主？” “是” 都这样问了，姜岸自然没有否认的意思。 “那你能停止对柳家的打击么？” “不能” “你还是恨我！”柳絮神情有些忧伤，“现在柳家至少缩水了百分之八十！足足几十亿资产打了水漂，这个惩罚还不够么，难道非要我家破人亡你才甘心？” “可能吧”姜岸淡淡一笑，“似乎挺好玩的” 柳絮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在她的设想中，两人见面，姜岸可能会愤怒，可能会蔑视，可能冰冷，可能会忧郁，但绝不是现在这样，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清澈幽深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说话的语气如同春风拂柳，面对自己没有一丝惊讶和眷顾，平平淡淡入水。 姜岸怎么会变得如此厉害？这还是当年那个傻小子？不可能，我就不信你完全忘记了当年的事，你一定是在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一定是这样！ “如果一切能重来，我真希望能跟你在一起，一起生活，至少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柳絮不甘心，继续自己的戏路，仰起她精美的俏脸，闭着眼睛说道：“你可以打我出气，如果这样能稍微弥补我对你的伤害的话” 姜岸的脸色终于变了，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啊！这八婆作的都没人样了，这姿态比狗血言情剧还要令人呕吐。 “你真想让我消气？”姜岸问道。 “是的，只要能让你消气”柳絮见似乎姜岸有些波动，心中一喜，痛快的说道。 “那好”姜岸一指旁边那落败树叶飘满水面的小湖，“你跳进去洗个澡，我就原谅你，甚至马上停止对柳家的打击” “你！”柳絮脸色一变，这怎么可能，让她这么高贵的人跳进那肮脏的湖水里，她宁可去死！ 唉，姜岸有些遗憾，还以为柳大小姐能雄起一回真跳进去，自己还打算着叫老虎过来往里面撒尿呢，可惜了。 “你还是你啊”姜岸觉得有些百无聊赖，转头就走，一边说道：“陪你说这么多话已经很给面子了，回去把脖子洗干净就行” 柳絮真的怒了，刚才暗中几次对姜岸用控神术压根没用，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柳絮失去了理智，只想让这个男人立刻马上臣服于她！ 只见柳絮一咬牙一跺脚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正方形盒子，通体黑色，上面刻着奇特的符文，属于西方的流派，一打开，里面放着一个指头大小的物件，形状像一颗牙齿一样，灰白颜色，却覆盖着密密麻麻的血色花纹，只看一眼，精神都有点恍惚，好像被咬了一口。 姜岸，都是你逼我的，让我不得不用这“恶魔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