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要是大明星的身份暴露，那可就麻烦了。

    两个孩子是个明了的人，立马噤了声。

    拍完照后有希子蹲着摸了摸风零的脑袋：“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忽的她瞳孔紧缩，大声喊道，“小心！”

    她一把拉着有希子跑到了安全的地方，随后松开手快速奔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身边，将他们推倒到后面。

    “别看。”她伸手捂住他们的双眸，死死咬着唇冷冷瞥向了那高耸入云的跳楼机，紧接着一声巨响，是人重重摔到地上的声音。

    不用问，这么高摔下来，绝对是血肉模糊，不堪入目的。

    优作搀扶着受惊的有希子，握着她胳膊的手瞬息收紧，用着奇怪的眼神审视着风零。她当真只是个小孩子么？这个反应速度，还有这样的举动。

    “优作、优作。”有希子嘟囔着喊着出神的自家老公工藤优作。

    “有希子，你没事吧。”优作仔细看着自家娇妻总算松了口气。

    有希子拍了拍胸口：“好惊险，多亏了那个小女孩。”

    她想寻找风零的身影，却没有看到，她讶异道：“唉？人呢？”

    工藤优作回道：“她带着那两个男孩子去其它地方了。”真是奇怪的相处模式，按理说应该是两个哥哥带着妹妹，但是……

    算了，还是案件最重要。

    不远处的座椅上，降谷零一脸严肃：“零，为什么不让我们看。”

    “是死人了么……”景光倏忽面色苍白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风零用手捂着额头：“这不是你们该看的，会做噩梦的。”她的指尖止不住颤抖着，血流遍地的模样在她脑海中拂不去。

    降谷零跳下长椅，伸手握住风零的小手：“嗯，我们不去看，那你也不要想好不好。”死亡最容易勾起死者对死前的回忆，而零早逝必定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风零卷翘的睫毛微微翕动，淡淡的笑意融化开来：“好，我不想。不过我大概知道凶手是谁，我得去看看。”

    “我们也去，不能让零一个人。”降谷零的手握得更紧。

    诸伏景光也努力点了点头：“我也是。”

    再次回去后，只见工藤优作手指着其中一个人：“犯人就是你！”

    被指着的那个人面色极为难看，眨眼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刀，胡乱挥舞着。

    他随意一扫视，目光落在围观群众中看上去最弱小的风零身上。犯人朝着那个方向快速奔去，刀挥动后，人群奔散，他一把擒住了风零挟持在自己的怀中。

    冰凉的刀刃抵在风零白嫩细长的脖子上，并且大声喊道：“不许过来，谁过来我就杀了她！”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想跑过去，犯人目光冷冽，刀刃逼近：“不要过来！”

    工藤优作和有希子也着急万分，偏偏他们也没什么趁手的武器，警察也未到来，只能暂且先稳住对方。

    哪曾想，变故突生。

    被挟持的风零并不像普通小孩子已经吵吵闹闹起来，她阖了阖眼眸发出一声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冷笑。

    “我说，你真丑。”

    “什么？！你这个小鬼。”犯人怒火中烧，掐得更紧。

    风零的双手蓦然用了力气，一把扼住他的手腕，他的手像是没法使力，冷锋哐当一声跌落地上。紧接着，她一个肘击击中对方的胸上，最后凌空一个后翻右脚一踹把他踹倒在了地上。

    降谷零：……零不愧是零。

    脱离危险的风零发现一旁注视她的目光，她迅速伪装成害怕的样子，并且捂着脸哭着扑到降谷零怀中：“zero，真的好可怕。”

    景光：……零姐姐，可怕的是你吧。

    平素和他们一起温温柔柔的零姐姐揍起人来和zero比真是不遑多让。那个犯人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零姐姐竟然还真像个孩子似的哭泣着。

    工藤优作凝视着风零暗道：“绝对不是巧合，那个目光不会是这么大的孩子所有的。”

    当他想追问的时候，风零也早就趁着混乱带着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离开了风暴中心。

    景光不解道：“零姐姐，我们为什么要跑？”

    “不跑不行，我没多久就得变回去，待会儿警察到了要我们做笔录就麻烦了。走吧，既然来了一趟，可不能什么都不玩就回去。”风零指了指那边的游乐设施，勾唇一笑。

    三人很快忘记了刚才的事，高高兴兴玩了起来，又品尝了甜美的冰淇淋，风零才找了没人的地方恢复了鬼魂的样子。

    回去的半路上，走在公园内无人的小路上，诸伏景光终于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零姐姐，你那几招好酷哦，可是你那时那么小，怎么能制服那么大的大人。”

    “零又不是普通人。”降谷零眸眼含笑，敛着淡淡的自豪。

    风零解释道：“zero说对了，我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力量也不是小孩子能比的，何况我是攻击他的穴道，更是可以四两拨千斤。”

    “穴道？”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疑惑道。

    风零简单解释了下然后尴尬摸了摸脑袋：“其实，我也不大记得我为什么会呢。”不仅是死亡记忆缺失，其它很多记忆也是模模糊糊的。

    “不过你们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们。”风零轻点下巴郑重道。

    这个世界太危险，就算不是为了伤人，为了防身也得学些武术什么。

    橘色的夕阳下，风零半透明的身影似是被镀上一层暖意却又在清风吹拂下显得有点单薄，她凝眸浅笑：“你们一定要保护自己，知道么？”

    降谷零的心像是被敲乱的鼓点不停乱动着：“嗯！”

    诸伏景光学着风零制服犯人的动作：“我会好好学，以后遇到危险也不怕。”

    风零噗嗤一声大笑起来：“太严肃了。只是真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姐姐之前暗中帮警视厅的忙，可是见过不少奇葩的案件，所以，两位明天开始来努力背穴道图吧。”

    穴道图……虽然不懂是个什么东西，但是风零眼底藏着的一点儿幸灾乐祸可没躲过他们的眼睛。那个东西，肯定很可怕！

    练习了数日后，依旧没学完的两人耷拉着双眼，诸伏景光托着腮疑问道：“零姐姐，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不知道，你们慢慢学，不着急，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成的。”

    景光眼睛微微亮起：“零姐姐和哥哥喜欢的很多东西一样呢，要是零姐姐能和哥哥见面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哥哥？”

    景光一提起自己的哥哥，就变得更像个孩子，他一双眼眸亮晶晶的：“我哥哥叫诸伏高明，他最喜欢的人是诸葛亮。”

    “诸葛亮呀......”

    她沉思了片刻，随后抿唇一笑拿出一沓纸：“现在不说其它，我要给你们进行阶段考试。”

    降谷零无奈摊了摊手：“景光，逃不掉的哦。”

    景光：......哥哥快来拯救一下他可怜的弟弟。

    傍晚，送景光回家后，降谷零和风零两人走在道路上，降谷零侧身抿唇问道：“零，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教导我们，以后的时间还长得很呢。”其实也不能说很着急，只是相比以前，她教得快了些，要求也更严格了些。

    风零敛眉垂首，挂着淡淡的笑容：“你们一天天长大，姐姐也慢慢变成人，总会有一天都会有各自的生活。在这之前，我想把自己所会的多教给你们一点。”

    如今变身成人的时间越来越长，总有一天她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到时候肯定不能像现在这么方便和他们住在一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好朋友就算还是好朋友，但是能够在一起交流的时间也短了。

    “为什么不能一直在一起？”降谷零紧攥了下双拳。

    风零噗嗤笑出声：“zero，你们的同学不是有的都有小女朋友、小男朋友了，以后你有的话，小心她会吃醋哦。”

    降谷零沉默不语，他并不是很明白这些，毕竟他年龄还小。

    “zero，我们一直是亲人和朋友，以后还是可以见面，一起玩，不要这么失落嘛。”风零觉得等降谷零长大了之后就懂了，也不会太在意这些。

    他依旧有点儿失落低着头，不过也没说些什么，只是他想不明白一些事情。

    之后的日子里，他还是认认真真过着每一天，和往常一样，风零检查他练功的成果还是很满意的，小家伙非常有天赋。

    至于诸伏景光，他的性子比降谷零的锋芒要温一些，同样的招式两人练出来感觉截然不同。

    不知不觉中，又是三年的时间过去了。

    降谷零十五岁，外表看上去和前两年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生理上的骤然生长让他看上去像个大人，身高也窜到了一米七八。

    景光似乎发育慢一些，但也有了大人的影子。

    加上他们经常练功夫，还被风零带着去了解了各种不同的东西，他们身上的每一块肌肉不夸张却都蕴含着力量，知识面也很广阔。

    变身成人时候的风零看上去要比之前也要大些，但是只是幼儿园和小学低年级的区别，她看上去也就八九岁的样子。

    降谷零他们带着她出去就真像哥哥带妹妹出门玩闹。

    现在她变身成人的时间也有十二个小时了，很多时候她在降谷零面前都不想再以魂魄的样子示人，对于她来说，没什么比能够脚踏实地踩着地面更舒服了。

    她能这么长时间变成人，日暮正一那边也是知晓的，不过随着自己生活的缘故加上风零真的像个人，他想研究的欲望也淡了不少。

    一天日暮神社外。

    风零蹲坐在草丛边静等着日暮正一出门，察觉到脚步声愈发靠近后她开了口，软糯的孩子声音响起：“彻底放弃研究了么？”

    “嗯，没必要了。何况我现在要好好工作，我的宝贝快要出生了。”日暮正一傻呵呵笑着，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也对，奶粉钱、尿裤钱、学费等等都很贵。”风零斜睨着蔫坏儿笑着。

    日暮正一尴尬笑着：“大家都认识几年了，没必要这么打击我吧。”

    “没，只是羡慕一下你，毕竟我到现在都还是黑户，等我之后完全变成人也有得麻烦。”说真的，日暮正一这个家伙当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装得那么高深，实则就是个有些不靠谱的逗比，当初御神木下遇到了动心的人他还有点儿怂。

    不过好在没怂到底，最终抱得美人归，这不，崽都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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