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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连我这岁数都活不到,我为什么要为这么件事虚耗你整整一生。 “没有。” 元姜有些鼻酸,别开脸,另起一个话题,“还疼吗?” 他腿上自己扎的那一排血洞是够深的,到现在元姜都没想通这人抱着一种什么心态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萧珂皱起眉。 班宝镜这姑娘没医德。 “这段时间没以前那么频繁了。”他斟酌着用词,避而不谈,“用药将血压与心率降到很低后不会很痛。” 就是会很晕,稍微走动一下会喘到如同哮喘大发作,只能躺着。 这个答案是荣元姜始料未及的。 “那天你是病了吗?”元姜向前折去,将头埋于双臂间,闷声说,“我带云居雁来找班镜子看骨折的那一天。” “不劳费心。”萧珂才意识到元姜刚才在问什么。 行,班宝镜还算做人。 “我做不到。”荣元姜抬起头,“我本想对你说,如果你有喜欢的人那就领回来吧。”她又重复了一遍那句做不到,“我知道大家都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涉,但我办不到,我接受不了,你和你姐长得太像了,你和任何人在一起我都觉得我遭到了背叛。” 她指着自己胸口,“还是一剑穿心。” 萧珂去开书橱门,伸手要拿酒。 “要你喜欢的女子对我持妾礼,三跪九叩六拜,那不公平。”荣元姜跳起来,抢先一步抄酒瓶,抱在怀,“那也是人家姑娘的一辈子,我要她给你做妾太残忍了,早断不会痛,纠缠久了就会撕心裂肺。” 她晃着那瓶白兰地,打开,灌了自己一口,“你所谓的胃疼是针对我吗?” 苹果白兰地挺好喝的,比红酒好喝多了。 萧珂将炭球从珍宝格角落里揪出来,“喂,你除尘掸子吗?” 娘耶,小黑一秒变灰。 小猫喵咕一声表示抗议。 荣元姜喝光了那瓶白兰地,将酒瓶扔出去。 她想听个响。 酒瓶落地碎了,碎片迸溅四方。 她酒量一般,一瓶酒下去双颊绯红,眼波迷离,“你跟女孩子很像了,这层衣服罩在身,你就是个女人,天知道哪个声音是你本音,哪个声音是你仿出来的……” “很像但也不是。”萧珂把脏兮兮的猫丢给宫女,扔下六字。 他要走却没能走了。 寒光破空。 凌如星光,璨若月辉,雪舞银蛇,冰驰玉蟒。 他反手剑出鞘。 一时宫殿静寂,只余兵刃交错发出的金戈之声。 宫娥不敢动,也不敢出声,恨不得此时自己不需要呼吸。 “你如果有在意的人,”荣元姜快剑连环,一剑快似一剑,“会不会想办法活得久一些?惜命一点?”她厉声说,“至少不会挨能躲开的箭。” 人都想与自己喜欢的人白头偕老,这是人之常情。 最终两柄剑架在一起。 一般习武者会竭力避免以刃会锋,因为这样很容易造成断刃或卷刃。 此时两人不约而同以刃对刃。 精钢打造的剑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 “你是在求死吗?”荣元姜质问,多年后她终于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荣四说,箭离手时,我娘高喊了一声萧升鸾,你们两人间隔百余米,以你的身手你能避开的。”她咄咄逼问,“逼宫那么大阵仗你为什么不穿甲不戴护心镜?” “不是。”萧珂喘的很急。 他挑开元姜的剑。 元姜跃开,踹在几案上,点翻折腰出剑,顷刻间寒芒汇星光,剑吟长鸣。此时她争强好胜心起,动了真格,招招奔着要害。 自小湖阳就教导她,她的对手是那群智障男人,所以至今荣元姜都秉持这样一个原则,即输给女人可以,和男人打平是对她的侮/辱。 很快双剑再度相格。 两人贴的太近,以至于能听清对方的呼吸声。 “我打不动了。”萧珂喘/息凌乱,他撤剑,“你早点休息。” “打不动你就认输。”荣元姜说,她另运一招。 萧娘原本已拍剑入鞘,立出双剑以会。 三剑交错,声音刺耳。 # 世上有条真理是不要和疯子讲道理。 萧珞在湖上凿了个洞,要钓鱼。 云容容用驭木做了把太师椅,坐在一旁。 冬天,这女人要钓鱼。 天啊。 这人是真疯了。 不到半刻钟,萧珞钓上来条巴掌大的小鱼,鄙夷的看了鱼一眼,又将这条可怜的鱼丢回水中。 云容容没来得及阻止,有些可惜的说道,“万一这是湖里最大的一条呢?” “不可能。”萧珞很有自信的回答,“这么大的湖。” 这湖很大,冰晶莹剔透,不含杂质,证明水质不错。 肯定有很大的鱼。 云容容刚用驭水测过,这条是最大的,剩下几条可怜兮兮的小不点没比鱼苗大多少,她拼命让自己看着正经些,但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嘴角开始上扬。 好戏就在眼前。 再过半刻钟,天阴了。 半个时辰后,细雪飘在空中。 不到一个时辰,暴雪再度席卷冰雪世界。 萧珞提着鱼杆往小木屋里跑,边跑边喊,“容容,别忘了你的那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