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我若死了，还有狠人
禁地之中，深渊之下，存有仙境，这里的法则不同于外界，可以延缓衰老，这种疑似仙界的碎片法则，即便对大帝都有效。 事实上，也只有这种仙地才能成为自立化为禁区了，可惜这里早年间便被荒主入主了，成为了禁地。 虽然这里同是北斗的八大禁区之一，可也只有这一处和其他七大禁区抗争着，守护着宇宙和平。 荒主的干涸，枯瘦的不成样子，和壮年时期简直天差地别，他早已经被金色长毛包裹了身，像是一个毛团，五官尽被淹没在金色毛发之中。 在它的旁边，还栽有一颗人参果树，通体洁白，散发奇异的清香，表面流转有不死药力，常人闻一口都能寿元大增。 几年前，不死青莲到访，带来了人参果树，栽种在了荒主的身侧，随后他们交谈了许多，不死青莲匆匆而去。 但事到如今，即便不死神药对他也无用了。 因为此前，他已经借用不死神药活出了第二世。而第二枚不死神药的果实，凭借海量生命精气，只为他延续了可有可无的百年寿元。 因为，这百年来，他即便还活着，但也已经不能动手，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真要动手，他刚一起身走出深渊，元神便会瞬间枯朽死亡，化道而去，只留下一具空壳。 因为，之前他将本命真血给了石凡，本就要死了，若非人参果树来的及时，也不能苦撑到现在。 而闪电鸟此刻终于化为了人身。 她的修为对于世俗而言堪称通天彻地，早就能化为人形，可惜她修炼的是闪电鸟的本质血脉，掌控雷电，对人类并不感冒，故此一直不曾变成人形。 但如今，她形体改变，本来神俊华丽的闪电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年轻的不像话的紫发少女，美丽和强大并存。 这是一个能让天下俊杰都甘愿拜倒在她裙下的少女。 她相当有活力，灿烂的紫发披肩，垂及腰间，发丝间反射出雷电似的幽蓝冷光，熠熠生辉，如同蒙上了一层紫色光辉，她那紫色眸子极度锐利，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杀伐果断的凌厉感。 “小圣体已死，但他的妹妹我却找到了，当日承诺已经完成，接下来，我要闯星空古路。”她开口，和闪电鸟形态的声音并无差别，依旧显得冷酷和认真。 只有看向荒主的时候，她的冷眸才会柔和下来，语气软化不少。 “这么说，那孩子的妹妹已经走上了另一条路，但不愿意过来了。”荒主轻叹一声，没有正面回答陌清鸢的话，而是就此岔开了话题。 “我见过她了，她意思很明确，而且和小圣体靠体质吃饭不一样，她虽是凡体，却有留名星空古路的才情和实力。”陌清鸢郑重说道。 “就和你一样？”荒主虚弱的话中，多出一分笑意，他知道，陌清鸢一直自诩天骄，非常骄傲。 “不，我和她属于不同，我有我的路，她也有她的路。”陌清鸢回忆起狠人所说的不为证道，认真说道。 “不过，她的性格是个很大的问题，因为她的功法很特殊，能直接吞噬人体本源，非常邪门，可以直接被认为是魔功也不为过，以前从没有听说过有这门功法……”陌清鸢如实说道。 “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还能开创出这种功法，也算难为她了。”荒主听得出陌清鸢的话外音，但却没有追究太多。 魔功又如何？他又不是什么迂腐之人，能变则变，只要不超过底线就行了。 “那就好，此番南岭之行，多半是她的一场劫难，她的功法还没有完善，修炼到了化龙已经极为不可思议了，如今突破仙台还需要外物，用弑神虫这种可以啃食万物的异虫来中和体内本源冲突，再加上其他势力的阻挠，多半九死一生，我们……需要派人过去吗？”陌清鸢犹豫一阵，而后问道。 在禁地，他们并不是没有可以调动的人。 禁地内的生灵，严格来说，都属于荒主麾下，所有生灵都能被荒主调动，可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是死忠粉，说是树倒猢狲散都算抬举它们了。 不过一般的命令，它们也不会违抗。 “她有这种功法，只怕是她刻意吸引人来到南岭，用敌人的血来成就自己，南岭不用去管。”荒主道。 “那么此间事已了，我要去星空古路。”陌清鸢点头，又引出了最初的话题。 “你不用太心急，还有百年的时间，而且那孩子不一定是真的死了。”荒主微微一滞，温声说道。 “羽化之主都险些喋血在哪里，一个还不到圣人层次的小修士能不能靠近战场都说不定，而且这么多年没传来消息，希望不大。”陌清鸢说道。 荒主不言，凝望陌清鸢。 “……您的血，白费了，那是您最后的生命本源。”她沉默片刻，忽然侧过头，眼眶微红，语气哀恸，不愿看着荒主。 陌清鸢已经无心去责怪石凡的行为了，人参果树已经来到这里，还有什么好怪的。 “你一直很在意这件事吧。”荒主柔声道。 “没有，我没有责怪小圣体，只是……那是您最后的希望。”陌清鸢低头，柔顺的紫色发丝遮拢她那半张好看脸庞，让人无法看清楚她的神色。 荒主叹息，他不曾后悔过，只是觉得可惜，一万年也不一定有一个圣体出世。 “那些生命禁区又坐不住了，圣灵祖地那边诞生出了一位火圣灵，体内流淌一位大成圣灵的血液，它虽然提前出世，体内法则没有圆满，可依旧有圣人王的修为，被圣灵至尊寄予厚望……”陌清鸢沉寂片刻，又忽然出声说道。 “所以你想去杀它，将它狙杀在星空中……”荒主语气更加柔和了，温柔让陌清鸢鼻子发酸。 “不出意外，它将是未来圣灵祖地的主人，是宇宙祸患，我要将其扼杀于摇篮之中。”陌清鸢攥紧拳头，语气坚定。 “你真的决定了吗？此行一别，今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荒主问道，语气很凄凉。 “您养育我成长，视我如亲生子嗣，我吃过妖神花，得到了您的传承，不弱于任何人。”陌清鸢恳切说道，句句果决。 “为了圣体的妹妹，我已经耽搁很久了，那圣灵踏进星空古路很久了。小圣体死了，我若还是一去不归，那么小圣体的妹妹也许可堪大用。”最后，陌清鸢说出这句话。 这也许是最后的寄托了。 陌清鸢尽管和狠人只见一次面，但她知道，狠人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因为荒主最后的血液在她哥哥体内流淌，也许在她的身上可以出现奇迹。 荒主听闻，许久无言。 此刻他心如刀割，想要怒吼，迸发体内强盛的金色气血，震落九天星辰，可如今却连话都说不出一路，还是依靠元神力量勉强和人沟通。 他的子嗣，在太古年间便和禁区至尊的子嗣拼完了，如今孤家寡人，好不容易有了两个传人，结果一个生死不知，一个终将踏足战场，被自己目睹着，送入了五色祭坛。 他是大成圣体，曾经英雄盖世，结果因为一个人族圣体的称号，如今却落得这个结局…… “小圣体说过，九转仙丹对吃过不死药的人都有用，可以让您重活一世，可北斗太小，主药辅药都找不齐……” 这句话陌清鸢并没有说，不想让荒主太担忧，她已经来到了禁地上方，在五色祭坛之上，将要离开。 忽然，她控制不住，回眸一瞥，那明亮的紫色眼睛中，此刻闪烁点点晶莹，充满了依恋和不舍，最后那些晶莹化为闪闪碎片，飞散在五色神石之上。 祭坛启动，时空力量凝结，八卦法则流动，星域大门开启。 最终，陌清鸢重新化为一只神俊的闪电鸟，她振翅翱翔，发出一声厉啸，随后头也不回的冲入了茫茫宇宙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