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 英雄的诞生
昏黄的路灯下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正在并肩而行，两米外的地上手电筒在地上照出一个大大的光圈路。两边到处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手指，只有远处的一排简陋的红砖仓库门口才有一盏30瓦的白炽灯。 “走快点，你这个死孩子是不是讨打！”贾爱国回头生气的对儿子说身后八九岁的男孩不敢抬头看他。 “爸！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玩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小男孩长得漂亮大眼睛双眼皮身上穿着崭新的蓝上衣，黑色烫绒裤子精致的像个小绅士可惜膝盖上破了的一个五角硬币大小的洞。 “我就说让你明天再穿新衣服你就是不听我的今天偷偷就穿上了，这下好了新裤子变成破裤子了看你明天元旦晚会上穿什么？”贾爱国生气的说。 “可我今天过生日，这是我的生日礼物为什么不能穿。”小孩子在心里说。 贾爱国儿子生日是12月31和元旦只差一天！他这么晚还不睡，就是带孩子到厂里的残次品仓库找块一样的布料给儿子补裤子。 “咦！？仓库里面的灯怎么是亮的，库管王大姐钥匙不是给我了吗？”贾爱国疑惑的推开门。 周磊的头重重的磕在水泥地上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后不知道多久又被人生生打醒了。 “磊磊，磊磊你不要吓爸爸！你快醒醒！快醒醒！”一个男人的声音焦急在耳边响起。 “爸爸！”一个好遥远的词，自己的亲爹早在八岁那年去世了就连继父也去世五年了自己哪来的爸爸！ 周磊迷迷糊糊的想，可那个男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劲的使劲打周磊的脸还用力的掐他的人中，周磊疼的睁开眼睛一张日思夜想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爸爸！”周磊难以置信的说。 “醒了好，没事了，没事了！”贾爱国边说往外吐血。 周磊楞楞的看着眼前一切只以为是自己死后的幻觉，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会看到已经死了二十多年的人。毕竟他当时可是从32层楼上的阳台摔下来的，3.5米的层高上百米的高度自己除了摔成肉饼不会有第二个下场。 直到贾爱国再也支持不住搂着他一块摔倒到地上，他磕到了伤口后才换回周磊的理智。 “会痛怎么会痛？我不是死了吗？”周磊边说边顺着感觉摸到脑后的伤口，头上伤口一碰就疼更要命的是他的脑袋晕乎乎的总想闭上眼休息一下。 周磊忍不住多按了几下伤口提神，随着疼痛周磊的脑子里开始翻江倒海的沸腾起来。 他把手放到眼前，鲜红的血沾满了他不知道小了几倍的手，无数的念头在周磊脑海里飘过。 终于重生，穿越两个词冒了出来。对于一个三流网文写手来说这就是烂大街的词，周磊又狠狠的锤了自己伤口几下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便开始仔细看周围的环境。 他越看越眼熟，一个堆满布料的仓库满地的汽油和血迹，不远处还躺着一个穿工作服的死人，满屋子的汽油味和一个熄灭的火把勾起了他的回忆。 （以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989年12月31日晚上10点钟海市东南西北四个纺织厂发生大火，二十分钟后港口停靠的一艘油轮发生爆炸先后造成三千多人伤亡，直接损失高达七千万美金！占当年的外汇储备的八分之一。 1989年中国外汇储备只有55亿多美金和现在没法比，市第一.三.四纺织厂都损失惨重，而只有贾爱国所在的第二纺织厂因为贾爱国阴差阳错的阻止了恐怖分子才幸免于难侥幸逃脱。 正是因为周磊贪玩弄坏裤子贾爱国才会在废品仓库遇到了来放火的恐/怖分子，二人经过殊死搏斗后双双身亡。 而周磊也因为撞到头一直昏迷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送到医院，周磊现在正是重生到了这个对他和整个国家都有重大意义的时刻！ 周磊想到这低头看到躺在身边的人扑了上去。 “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周磊边说边手忙脚乱的去摸贾爱国的心跳脉搏，他发现这时贾爱国的心跳脉搏都在减弱仔细一看，贾爱国肚子上一个伤口正在一直流血。 “怎么办？”周磊忍不住抓了一把头发使劲思考。 “打电话叫120，对！打电话叫120！”周磊边说边下意识的去掏裤子口袋，可他除了掏出来几个啤酒瓶盖和玻璃球外没有别的东西，看到手里的东西周磊这才想起来现在是1989年，根本没有手机这种东西呢。 周磊只能又蹲下找卷布把贾爱国的伤口扎起来，可根本没用！伤口的血还在一直流，贾爱国的呼吸也越来越弱周磊知道不能在等下去了。 “等等我！等等我！我这就回去叫人来救你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周磊说完一抹眼泪站起来向门外跑去，到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贾爱国然后一头扎进黑暗的夜色里。 四周黑乎乎的没有路灯，周磊打量了一下下意识的向着远处的灯光跑去。 ＊＊＊＊ 第五车间的门半开着，里面人声鼎沸灯火通明。车间主任王强正巡视着各生产线的工作，因为厂里正在赶一批出口订单。整个第二纺织厂已经三班倒连续加了二十几天的班了，人和机器都快撑不住了几天内出了好几次事故了！ 王强和车间副主任更是两班倒一直有人盯着，就怕有人被机器卷进入。这时隐约一阵尖锐的童声传来“来人……救……”声音有小变大声嘶力竭中透着惶恐和不安…… “哐当！”一声响，门口装着凉开水的水桶被人推到在地。有人拿着喝水用的用的铝制水瓢一边敲水桶一边大喊大叫，把全车间能动的人都吸引过去了。 王主任一个箭步从机器旁穿出去向门口快速走去。 “哪家的孩子没看好居然赶到这来闹事，找打是不是啊！”王强边说边扒开围观的人群挤进入。 “不是主任好像真的出事了，那孩子全身都是血。”一个女工拉了一下他的衣服说，王强这时也看到了人群中间那个浑身是血的孩子。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孙大夫。”王强边说边蹲下给周磊检查身体。 “好孩子别哭了告诉伯伯哪里受伤了？你是谁家的孩子？你父母呢？”王强边说边抱着周磊往外走刚才他检查过了除了头上的伤口比较深其他的都是擦伤，不料小孩却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别动我带你去看大夫，找你父母去！”王强安慰他说。 “不要！我不去看大夫！求你救救我爸爸！他被打了一枪快死了！”周磊哭着说。 “你爸是谁？”王强听了觉得不对停了下来问，“我爸…是机械维修班的贾爱国。”周磊说。 王强把周磊放到灯下仔细看了一眼心沉了下去，暗骂一声糟糕！才安稳了几年自己就懈怠了，就凭这孩子头上的伤口和身上的擦伤根本不可能在衣服上留下那么一大片血迹。 “孩子快说清楚你爸出了什么事在哪？”王强问。 “我爸被人打了一枪就在西边的残次品仓库里！”周磊指着仓库的方向说，王强赶忙叫了几个工人一块向仓库跑去只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青工）留下看着周磊。凭着前世三十几年的经验周磊判断出王强是个说话管用的好人，重点是管用，能做主。 “大哥哥麻烦你帮我打120叫救护车行吗？”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救命时候周磊也顾不上隐藏自己不符合年龄的行为。 “120是什么意思？救护车是什么车？”小青年李刚问。 周磊蒙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120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自己不是重生回到过去，而是穿越到了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好在一个知识分子拯救了他的思维。 “120是bj今年新开的急救中心电话号码，那个救护车是意大利老外送的！bj的给我们sh市也分了几辆，打120就跟我们以前摇急救站的电话号码一样，我是听中心医院做大夫的妹妹说的。那可是好东西一般人用不上外国车，洋玩意！”知识分子说。 贾磊一听这话心里哇凉哇凉的！在一个120都不知道的年代老爸还有救吗？ 好歹也是从这个时代走过的人，在加上以前写重生文时查过的资料因为环境的关系越发清晰！ 托现代媒体的福后世的人都有一定的医学常识，加上自己以前查过的乱七八糟的资料，周磊觉得贾爱国可能伤了内脏必须马上去正规医院而不是去急救站，医护室。 纺织厂的医护室周磊还有印象的里面大夫顶多也就能治个头痛脑热外伤啥的，指望他们救贾爱国和等死没什么区别。 “大哥求求你帮我打个电话叫救护车去最近的医院，求求你！”周磊边说边跪下给大伙磕头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和亲爹的命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再说上辈子游玩时在庙里也没少下跪磕头。 他把李刚磕晕了，“你快起来头上还有伤呢”李刚说着就去拉周磊起来，可周磊死活不起来。 “你给我磕头也没用啊！咱们厂就一台电话还是在厂长办公室，可厂长已经下班了要用得等到明天。”李刚手忙脚乱的指着几十米外的一排平房说。 有人劝周磊别固执了，厂里已经去借车了，就是八十年代的车速慢到最近的医院至少也要50分钟左右。 “50分钟黄瓜菜都凉了！”周磊揪着头发开始发愁。 这时他眼睛突然一亮想起前世一对秀恩爱的明星情侣中男方打飞的送女孩外婆去医院抢救的新闻，他赶忙爬起来向厂长办公室冲去。 “飞机，对了坐飞机一定赶得及。”贾磊想。 到了地方看到门上的铁锁头贾磊就跑到墙角捡了块砖头去砸门，他现在快疯了！早就没有理智了！可其他人可没疯，大伙忙去抢他手里的砖头。 “你们都闪开！我要打电话叫飞机来送我爸上医院。”周磊挥舞着砖头喊，李刚等人从身后扑上去抢下砖头按住他。 “你还敢打人反了！你了！别说是你爸就是厂长受伤了也坐不上飞机，除了在电视上我还没有见过飞机呢，这年头除了首长外没人能坐飞机那金贵玩意，全sh都不见的有！你给我老实点！”一个男人生气的说。 是啊！这又不是三十年后那个有钱就能办事的年代！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飞机。 这时远处呼啦啦跑过来一群人，王强带着大伙用木板抬着贾爱国过来了，刚好医务室就在厂长办公室的旁边。 “李刚你怎么还不把孩子送进医务室！”王强路过时喊了一声，周磊早就自己跟进去了医务室里，大夫简单的检查一下。 “贾爱国伤到了内脏而且是枪伤我治不了。”医护室医生说，“那就送人民医院去，我去借车。”王强说。 “没用这种手术人民医院只有一个人能做，可赵一刀去bj学习去了。剩下的人都是什么水平我知道没人会，我每年都要去人民医院进修的。现在除了军区医院外没人会治枪伤，可军区医院离这里太远了贾爱国挺不到那。”大夫说。 周磊听了这话整个人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收音机里尖锐的报时声把周磊惊醒了。 ＊＊＊＊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为您报时，现在是bj时间12月31日下午九点三十分。” “哈哈哈！天不绝我！九点半，1989年12月31号九点半！嗯…嗯…”周磊突然在一边又哭又笑起来，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他突然又冲出去开始砸办公室的门王强赶忙去阻止。 “特/务！”周磊隔着玻璃看着里面浑身是血的贾爱国嘴里突然冒出两个字来，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李刚忍不住问。 “我说死在仓库里的那个人是xxx派来的间谍。”周磊用最大声音说。 因为历史原因八十年代的人对这两个字特别敏感重视，甚至掀起一股抓特务的风潮！只有提出这两个字才能引起足够的重视。 周围的人都听到了，王强上来一把抓住他“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有什么证据？”王强问。 “证据吗，我亲耳听到他自己说的，我和我爸抓住他……”周磊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开始编故事。 是的！编故事，周磊前世受伤后一直昏迷不醒根本没看到后来的事情。他前世这时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谁会跟他讲这种大事呢！ 只不过作为受害者家属他长大后特意打听过这件事知道不少，现在正好拿出来唬人！ 好在周磊前世是个三流写手，灵感爆发时日更过万都没问题，所以他就编了一个逻辑紧密没有破绽故事，在加上他八岁的年纪所有人都不认为他会说谎的。 “我有重要情报要向军区首长报告，现在可以打电话了吗？”周磊用了不到两分钟编了个父子俩无意中撞破xxx特务搞破坏的场景，然后贾爱国英勇斗反派！从敌人嘴里得知了特大阴谋的故事。 无奈贾爱国因为自己伤的太重无法告诉众人，只能在昏迷前让儿子背下来告诉大家要提防。 虽然故事是假的但关键点确实是真的！ 前世晚上10点钟左右第一二三四纺织厂同时发生火灾，三十分钟后港口的一艘满载原油的油轮也发生了爆炸死伤无数！ 在周磊讲述的时候有人去搜了死者的身并在仓库里捡到一把枪，这下大家都信了。王主任看了一眼尸体犹豫起来，周磊索性又给他添了一把火。 “坏人可不止一个他们还要在其他厂里放火呢晚了可就来不及了！”贾磊说。 “砸门，大不了出了什么事算我的！”王强一跺脚说，然后他从周磊手里抢过砖头去砸门锁，砸了一下感觉不顺手把砖头一扔蹲下身找了一块大石头，哐哐两下就把锁头砸开了。 “大夫麻烦你在医院来的人之前多给我爸输点血，他血流太多了会死的！”周磊进门前一抹脸恳求说。 “放心咱们厂好几千人呢，我这就号召大伙献血！”旁边有个大叔说，输血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大伙多少会安点心。 不到3分钟王主任就从厂长办公室出来了。 “上面有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贾爱国同志的性命！！”刚才打电话给厂长后，厂长通过在码头工作的熟人打听到码头今天确实来了一艘叫“艾尔莎.古西斯”这么一个绕口外文名字的油轮后转头就向市里汇报了情况。 ＊＊＊＊ 二十分钟后一架轰隆雷响的老式飞机降落在院子里，贾爱国和周磊还有王主任一起被带上飞机，随着飞机飞上夜空周磊发现市里的另一边突然燃起熊熊烈火照亮整个夜空。 “四厂着了！”王强难以置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