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节
“生日快乐，向晚。短信也不回，现在架子够大的。”虽然听起来是抱怨的语气，却又带着一股轻松。 经历了两年前的那场变故，江衡成熟了许多。 当然，这种成熟是向晚自行判断出来的，比如，他会懂得与她保持适当的距离。比如，他说话的时候，少了几分恣意，多了几分谨慎。 “你有给我发短信吗？”她闭着眼睛，慵懒的将手机夹在肩头上。 “让我猜猜……你不会把我号码删除了吧？”江衡无限怨念的表示。 向晚想了一下，刚才是有两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其中有一条发的是：我亲爱的学霸同学，十八岁成人礼快乐。 另一条则只有简单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向晚有一次误操作，不小心删了江衡的手机号。 想来其中一条是他发的了。 “开玩笑的，收到了，收到了。”向晚随意的敷衍道。 突然，她又坐了起来，心怦怦怦的跳的厉害。 如果两个陌生号码，一个是江衡发来的，另一条是谁发来的？ “江衡，谢谢你的祝福。我现在有事，先挂了！” 不给江衡说话的机会，向晚挂了电话。 再打开短信箱，里面早被她删了个干净，哪还有什么号码？ 捧着脑袋，努力的回想那个号码，可是，删短信的时候，她心里堵着气，删的飞快，就算她记忆力好，却也没好到，一闪而过就记住一串电话号码的地步。 向晚捏着手机，悔的肠子都青了。 潜意识告诉她，那四个字肯定是叶千川发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向晚也说不清楚。 她想了想，又照着叶千川从前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得到的依旧是对方已关机的消息。 从他说分手那天起，这个号码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没有欠费，没有注销，仅仅是关机。 向晚头痛欲裂，连梦中都在回忆那个电话号码。结果就是，她没有睡好，第二天顶着两只黑眼圈出了门。 向晚请了会儿假，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就近的移动营业厅，挨到人家上班，又等了半天，才打印好最近的通话记录单。 对应着电话簿，一个又一个的排除，向晚的眼睛都快要瞎了的时候，总算确定了那个号码的存在。 那是个陌生号码，甚至连归属地都查询不了。 向晚再一次照着那个号码打过去，这一次，出乎意料的打通了。 “喂，你好……” 她才说了几个字，电话那端就响起一串她听也没听过的外文。 那是一个粗鲁不堪的外国女人的声音，叽里呱啦的和向晚说了一串，饶是她通晓好几门外语，愣是没听懂对方说的是什么。 一通鸡同鸭讲后，对方挂了电话。 本来腾起的希望再一次破灭，不过这一次，向晚倒没有很沮丧，只是暗暗的记住了那个号码。 备战高考的日子，漫长又煎熬。 为了这次高考，向晚推掉了很多工作邀约和宣传自己的机会。像普通的高中生一样，为了高考的那三天，刻苦而又努力。 第520章 保密 终于，高考在炎热的夏天里到来，三天考试，向和平放下了所有的工作，每天陪她守候在考场外，精心照料着她的一切。 最后一天考试结束后，向晚一身轻松的从考场出来。 平时模拟考试总是习惯第一个出考场的她，今天竟然是最后一个才出来的。 马上有守在那里的记者围上来。 “向晚同学，看你如释重负的样子，你觉得自己考的怎么样？” 话筒递到她面前，似乎全市的市民都在关心她这场考试的战况。 “还不错。”向晚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看样子你考的还不错喽，那有没有把握不占用保送的资格，考上京大呢？”对方又犀利的问。 向晚浅浅一笑：“这可不好说。” “如果考不上的话，是不是就死心了？反正你已经被保送了，其实明年上，今年上都是一样的。” 向晚：“您还是祝福我考上吧。” “好吧，那我祝福你如愿以偿。” 接下来的几天，向晚没事人一样在爸爸的店里帮忙。 因为她提前一年高考，又成了当地的新闻人物。电视台相继邀请她去接受采访，都被她婉言谢绝了。 直到填志愿的那天，向晚才在学校露面。 那时的高考还没有估分一说，都是凭着感觉和平时的成绩来报考院校。 高考志愿表发下来，别的同学还在斟酌，苦恼，研究着报哪所大学，而向晚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就填好了志愿书。 “向晚，你报的哪里啊？”有同学乐津津的问她。 向晚嫣然一笑：“保密。” “不用说我也知道，肯定是京大喽。向晚，你是真牛。保送的资格都不稀罕，非要自己考。我们一中也就你有这个底气了。” 和她说话的是一起补课的高三生，本来他对向晚参加高考也是报着看笑话的心态，可是几次模拟考试下来，她的成绩都名列前矛，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小看她了。 在向晚身上，大家看到的更多的是一种勇气。不断挑战旧制服，挑战自我的勇气。 对于同学的调侃，向晚依旧只是浅浅一笑：“你知道还问！” 志愿表统一交上去，向晚浑身一松。 可是，她即将离开学校时，又被班主任陈老师和负责她高三补习的另一位李老师同时叫住。 陈老师手上拿着她的高考志愿表，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向晚，你告诉我，你填的这是什么东西？”她太生气了，一向好脾气的她竟针将志愿表往向晚脸上一摔，恨铁不成钢的问。 向晚捡起地上的志愿表，神色悠然：“老师，我的第一志愿，第二志愿，第三志愿都是这所学校啊，有问题吗？” “你一个已经要保送京大的高材生，却报了一所二流学校，你说，这有没有问题？” 陈老师点着向晚的脑子，仿佛在骂她脑子不好使。 其实从向晚提出要提前参加高考时，她就觉得她脑子不正常了。 只不过，那时候，她还以为向晚只是想出风头，想别具一格，为自己炒话题罢了。 谁知道，看了高考志愿表，陈老师差点气昏过去。 她的志愿表上竟然只填了一声学校，y大！ y大虽然也是y市的名校，全国排名也不低，但和首屈一指的京大相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下地下了。 陈老师和李老师都不明白，向晚的脑子是进水了吗？ 竟然放着京大不去，而报y大。 “向晚，这次考试是不是没考好？没关系啊，我们哪所学校都不报，明年再考就是了。反正，明年我们还是照样可以去京大，犯不着因为这点事作践自己。”另一位李老师温和的劝道。 谁知，向晚却一脸平静的捡起她的志愿书：“老师，你们没有看错。我之所以想要提前高考，就是为了上y大。” “什么？”两个人同时目瞪口呆。 尤其是陈老师，简直被向晚气的发抖。 “向晚，我再给你个机会，你给我好好说话！”她气的不轻。 向晚从入学以来，一直是她的骄傲。 尤其自从她被保送了京大后，连陈老师在学校的威望都提高了三分。 谁不希望有个能给自己长脸的学生，陈老师自认为对向晚也算尽职尽责了。 知道她要参加高考时，虽然开始她反对，可后来见向晚铁了心要去考，陈老师便开始积极的帮她应战。 她不想自己的学生丢脸，而且，她也坚信向晚可以考上京大。 可是，她万万没料到，向晚最后竟然以这样的结果来回馈她。 向晚依旧郑重的拿着那份志愿表：“老师，我就是在特别诚恳的跟您在说，y大是我的第一志愿，而且也是唯一的志愿。就算今年没考上，明年再战，y大依旧是我唯一的选择。” 她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无比，那张灵动的小脸上看不出半点亵渎和开玩笑的痕迹，仿佛她跟两位老师说的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 “你……”陈老师指着向晚，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李老师怕她气坏了，一边拉扯她，一边和颜悦色的问向晚：“向晚，那你告诉老师，为什么放着更好的京大不去读，非要去y大？” 向晚紧紧的抿了抿唇，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说她去y大只是想去碰碰运气？叶芊芊说过，叶千川未来会去y市执行一个计划。 所以，她只是想离他近一些。 这样的说法，非得让两位老师气吐血不可。 虽然她没说一个字，可是她倔强的眼神李老师和陈老师都懂了。 “好，那向晚，你可明白，一旦选择了，就无法更改？你的前程不是儿戏，京大也不会三番五次给你机会。你现在放弃的，可能是很多莘莘学子梦寐以求的。向晚，你真的不认真考虑一下吗？”李老师又问。 向晚摇摇头：“老师，或许我的选择让你们失望了。但我的前程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做主，选择y大，我不会后悔。这句话，我可以为自己负责！” “好！好！向晚，你就一意孤行吧！老师说了那么多，就像坑你害你一样。从前老师一直把你当成学生的标杆和榜样，还号召所有人向你学习，可是现在……我对你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