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节
不过,谢冰真的对小黑总管佩服了:不愧是她的猪! 冥神的预言活生生给他破了! 他最后死了,也没有娶苏灵霜啊! 这才是当之无愧,谢冰的猪! 眼前的黑暗褪去,有人撕开了黑雾,向着谢冰而来。 谢冰回顾身来,唰的一下将手中的花瓣松开。 然而,已经晚了。 修长有力的手指,死死扣住谢冰的手腕,垂眸看着飘落的黑色曼珠沙华,冷笑涔涔:“谢冰,你保证了,你不会碰它!” 齿缝间,一字一顿,蹦出来森寒的话语:“你让我信你,可是你,一直在骗我!” 谢冰被捏的疼死了,她一本正经: “魔尊大人,我真的没有碰它!是它主动碰到我手里的!” “我向冥神举报,它的花碰瓷!还有没有人管了!” 第221章 表白 他很危险。 谢冰能感觉到他沁出的冷意: ——前脚说完后脚就被骗,饶是南宫无寐心里有准备,现在也濒临控制不住。 没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魔尊。 森冷。死寂。 眼尾的赤色泪痣灼灼,眸中似是燃烧了幽幽的冥火。 他垂眸死死盯着谢冰,声音里沙哑:“是不是,只有杀了你,你才不会再骗……” 谢冰没让他说下去,她直接冲了半步,抱住他劲瘦的腰。 南宫无寐的后半句话,卡在了那里,湮灭无声。 他的手反扣住谢冰的腰肢,垂着眼睫,看向埋在怀中的谢冰。 谢冰的主动,是要做什么? “魔尊大人,你的手,怎么回事?” 他神色冷淡:“没什么。” 谢冰的长发几乎与他垂落的乌发融合在一起,她动了动,从他怀中拉开了些微的距离,伸手捉住了他的左手。 他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蜷缩一瞬,脸色白了白,周身冷意显然又要失控。 谢冰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套,那里空荡荡的,显然没了骨血。 南宫无寐喉结滚了滚,他想要抽回来,而她垂着脑袋,一点一点脱掉他的手套。 一寸一寸,展露出原本的形状。 赤白、森然。 是活生生的白骨。 白骨手依然能活动,直至手腕处这才有了骨血的痕迹,十九年来,他都是这样的手吗? 她轻声说:“那晚你说我忘记了什么,所以,你的手,是与我有关系吗?” 神色冷淡,他涔然道:“没有。” 谢冰仰头看他,温暖的手捧着他的脸。 十九年了。 她想到邪灵童子所说的话,什么样子的伤能保留十九年、折磨他十九年呢?除非,他自己不愿意痊愈。 她死了十九年,他留着这伤,留了十九年。 她勾着他的脖颈,踮起脚尖,一下又一下,轻轻触了触他的唇。 心底有一块寒冰,那冰将她的心层层包裹,而现在,那层冰开始融化。 她感觉到一股眩晕,从冰里来,从心底来,从不知名处而来。 咬牙走了太久了啊。 他眸子里,都是她,他垂眸看着她的举动,喉结滚动,“还是这个招数吗?谢冰,你没有心吗?” 谢冰勾着他的脖颈,勾的那么紧,“魔尊大人,你看,不管我有没有骗你,我都在这里。所以,骗你不骗你,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在你面前,我有我想要做的事情。我是一个人。” “不是你笼中鸟。” “所以,你可以试着信任我一次,试着放手一次,好不好?” 南宫无寐眸光冷淡,冷声道:“你又在骗我。” “你在我面前说那么多,无非是想告诉我,你会心甘情愿的跟我走。” 谢冰那一瞬间,平静的眸子里微微亮起来。 他冷静涔然:“那只鸟,离开了囚笼,便张开翅膀,永永远远不会再回来。我留着空鸟笼做什么呢?” “我便是杀死它,做成鸟傀儡,也始终在笼子里,不是吗?” 谢冰的手渐渐发凉。 救命啊! 魔尊病娇病入膏肓,他不了解她,她不了解他。 他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 他不向她妥协,她亦是不向他妥协。 那一瞬间,谢冰看着南宫无寐,才终于意识到: 她一直责怪南宫无寐的执拗偏执,可是她自己,其实亦是一样的。 两个人,都不肯让步。 “说到底,你就是为了去掉耳钉,你还想逃。这次,你又要准备逃多少年?” 他冷笑。 谢冰平静地说,“戴着镣铐的爱,还是爱吗?”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终于轻声说: “我喜欢你。” 南宫无寐抱着谢冰腰肢的手,骤然收紧。 是啊,她其实,也从未正视过自己的心。 她的心底,涌上一股酸涩。 她捧着他的脸,亲一口,再亲一口,“我喜欢你。” “这次,不是骗你的。” “你再信我一次,你想问我什么,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好不好?” “但是,黑曜石耳钉,不该在我身上,它在一日,我便想逃离一日。我想被你平等对待,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 两个人鼻息相闻,连呼吸都能感觉到。 谢冰没有等来南宫无寐的回应,难得勇敢一次的她有些尴尬,勾着他脖颈的手微微一松。 “你要认为我骗你……那就当我骗你的吧……” 话音未落,他直接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提了上来。 她圈住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这才没掉下去。 南宫无寐周身戾气纷涌,像是摧枯拉朽般将她摁在怀中,他一声不吭,只是疯狂的攻陷她的唇齿。 攻城略池,她几乎无法呼吸。 直至他哑着声音,低声说:“好。” 他说好。 他的白骨手一直托举着谢冰,此刻终于将她放下来,她被吻的脸色发红,下意识抱住他。 南宫无寐的眸子漆黑似墨。 他抬起白骨之手,轻轻落在她耳垂,揉捏几息,黑曜石耳钉随即掉落。 他握紧耳钉,拿起谢冰的手,塞在她的掌中。 “听着,谢冰。” 他的眼尾红的妖冶,手指摩挲着她散落的发丝,最终,抬起她的下巴,眸子里黑色魔气纷涌: “我只信你这一次。” “最后一次。” 谢冰揉了揉耳垂,那里被白骨碰过,现在自己揉捏时候毫无受伤痕迹,连耳洞都没了,好神奇! 她连连点头,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指: “这白骨有些吓人,什么时候能好?” 南宫无寐眸中阴鸷缓缓敛去,他的额头与她相抵。 微微侧过头,鼻尖抵上鼻尖,极为清淡的说:“一个月,便能痊愈,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