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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这百年来,她教她们的孩儿受了委屈,她这个母亲当的不称职。事实上,她尽心尽力,只待南荣墨归来的那日,看到她与两个孩儿安好能够欣慰。没想到会听到南荣三沐的诉苦。 “你方才不是说过,三界你来去自如,无人敢欺你。天界上神哪个不宠着你?你自幼就被他们捧在手心里,比旁的仙子得到的多了许多——” “可孩儿想同思忆兄长那般!” “思忆?”羽笙不解:“你思忆兄长不也没你的灵力强悍吗?” “可他日日有姑父陪着修习!” 泪水在南荣三沐的眼眶衷打转,他转过身去极力克制着情绪,害怕母亲看到这泪水,戳痛她的心。 从记事的那日起,他就羡慕思忆兄长。刚开始他以为池修上神与羌芜两位同他的殿灵姑父一样,可随着时光流逝,他发现并不是这样。当他看到思忆兄长的笑时,他就知道那感觉是不一样的。 原以为此事是遗憾了,可如今见到了画像中的人和这张常在自己梦中出现的脸,南荣三沐便再难隐藏自己的心思。 而这么明显的意思谁又会听不出来!重点不是‘日日’,也非有人陪练修习,而是陪伴的是何人。 羽笙心疼不已,她又何尝不知这种感情的缺失,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不也有、有母亲陪伴吗……” 羽笙低声喃喃道。她很清楚,这话根本起不到一丁点安慰南荣三沐的作用,可她又无法什么都不做。哪怕是这无用的话,也要说上一句的。 “娘亲,这不一样!”背过身去的三沐再难忍眼中的泪水,几滴滑出眼眶的晶莹挂在他的睫毛上,“孩儿知晓这百年来娘亲养育三沐与妹妹的艰辛,可孩儿真的很想有朝一日可以同思忆兄长那样,与父亲一同赛马,练剑!” “父亲……”这个外柔内刚的女子一度哽咽,嘴上还在逞强着,“赛马练剑有圣尊陪你——”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凭白惹了母亲这般伤心。南荣三沐自责不已。他狠狠抹了把眼泪:“娘亲,孩儿惹您伤心了,孩儿错了。” 一时母子二人无话,情绪低落到极点。 澜墨嘴角微动,欲言又止,终究改口道:“三沐,看好你母亲,她运转灵力尚未成熟,若是摔下去又是给本君添了麻烦。” 南荣三沐眼角还未干,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泪眼婆娑地问:“母亲怎会摔下去?”。 澜墨看似冷言冷语,实则还是关心她的。可羽笙来不及感动,便被南荣三沐的话吓得慌了神,她急切地唤了一声:“三沐——”还将手悄悄伸出去,在南荣三沐的胳膊上握了一把。 南荣三沐只顾关心母亲,未留意母亲的举动,脱口问道:“娘亲,雪灵呢?” “什、什么雪灵?”羽笙微微摇头,又在南荣三沐胳膊的同一个地方掐了一把,并抬眸不时地观察澜墨的神色。 “雪灵、雪……灵啊……”南荣三沐犹犹豫豫,断断续续,边说边看母亲的眼色。母亲这是何意?不要他说吗?可雪灵不过是只灵兽,有何说不得的呢? 羽笙本就心虚,澜墨还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她只看到澜墨不变的神色,却没看到澜墨指尖萦绕着一缕微不可查的紫色,悄无声息地钻进她的体内。随之一股灼热的疼痛将她体内运转有序的灵力打乱,羽笙自虚空垂直跌落了下去。 “娘亲——”南荣三沐一慌,就要追下去,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全然无法感觉到灵气的存在。他颤声道:“前辈——” 紧接着舌头也再无法动弹。 一旁的澜墨默不作声察看着下方的情形。 在澜墨的动作之下,羽笙以异常飞快的速度下坠。这样的速度会让她着地的瞬间便粉身碎骨。而现在她又无法化出翎羽。一时间羽笙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只能唤出雪灵。亦或是……死。 赌吗?像前几次那样?赌她会救自己?羽笙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惧,缓缓闭上双眼。 就赌这一次! 站在云巅之上的南荣三沐眼见母亲就要坠地,急得不知所措。一双泪眼已经干涸,只剩下惊恐。 就在这时,他的身体忽然一颤,体内禁制瞬间消失。他顾不得身体的不适,慌忙冲出去,一边俯身而下一边大喝两声:“雪灵——雪灵——” 澜墨透过层层云雾,双眼迸□□芒,直到看见就要坠地的羽笙被一只忽然出现的白虎灵兽救起,这才收回手中压制羽笙的手段,意味深长道:“天界灵兽……她在试探我……” 说罢无奈地轻叹一声,飞身而下。 雪灵将羽笙救下后,悠闲地抻了抻自己的虎爪,倚在羽笙身边。主人许久都未召唤它了,藏在那水深火热中已经有一段时日,它就快要被憋死了。 南荣三沐关切中带着不满的抱怨:“娘亲遇险怎不唤雪灵呢?” “……” 身后传来另一个声音。 “本君说过不是她,即便你以身试险,本君也的确救过你……可本君不是南荣墨。” 南荣三沐愕然,母亲不唤雪灵相救,难道是想要试探澜墨会不会出手相救吗?若是澜墨圣仙不出手,母亲不就…… 幸好,幸好!有惊无险。南荣三沐见母亲完好无损,松了口气。 他走上前,伸手顺了顺雪灵那一身的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