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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凌霜抱着南荣珂颤颤巍巍的起身,她还要为夏梓妹妹操办后事。这是何其难受的事情。 “长姐——”墨沉雪一步上前,将墨凌霜的去路挡了去。 “看在你是我胞妹的份上,我且饶了你这一回。”墨凌霜眼角雨泪未干。 墨沉雪冷脸相向,说道:“长姐,你可以走。但是这孩子——得留下。” “你说什么?”墨凌霜怒目而视,说道:“孩子是无辜的。你就算再嫉妒夏梓,也不该杀了一个又一个!长姐劝你迷途知返,适可而止。” “嫉妒?”墨沉雪皱起眉头,冷笑两声,说道:“原来长姐知晓妹妹的心事啊。那——姐夫连个妾室的位置都不肯给我,莫不是姐姐在吹枕边风?” 墨凌霜看着眼前的胞妹,如心绞一般的痛楚。她的嗓子嘶哑生涩,艰难道:“你真是无药可救!”说罢便绕开了墨沉雪。不想墨沉雪并未退让。再次将二人拦下。 “长姐,妹妹不想再重复,孩子必须留下!” “若我不留呢?”墨凌霜问道。 墨沉雪停顿片刻,一双眸子异常决绝,说道:“长姐,妹妹已经给了你机会了。若是你执意要带走这孩子,这颗丹药,你便吞下罢。” 墨凌霜盯着妹妹掌心中的丹药,无多考虑。吞下之后,出了内殿。 南荣墨仍旧赖在扶苏殿中不走,扶苏一时竟拿她没有办法。虽说他那几位要好的上仙不曾看出眼前这小仙的真实性别,可他扶苏是上神啊。若是连南荣墨的女儿身都看不出来,这几千岁怕是白活了。 扶苏将那许多的宝贝一样一样递到南荣墨眼前,南荣墨竟然眼都不眨一下,只直勾勾的盯着那面墙。就这样,日出东方之时,南荣墨就来到了他的殿中,直到晌午也未曾离开。还好南荣墨出自墟域,若是出自凡间,待回去之后,怕是几年光景已然过去。 这是扶苏第一次不敢承认,那神兽之血自然宝贝,主要还有另一个原因,此乃仙界传承之物,意义非凡,不可带出仙界。眼见一个女子与自己共处一室如此时长,一贯气定神闲的扶苏急的团团转。 “你就拿出来罢。我的感觉不会错的。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机关。”南荣墨一副吃定了的模样,对扶苏说道。 你堂堂上神不承认是吧,好办,那本座便软磨硬泡呗。南荣墨打定了主意,这宝贝她还非带走不可了。 扶苏谦谦君子,最重礼法。这样拖下去甚为不妥,只得作出妥协。向南荣墨道出缘由。 “非本上神不给你,只是此物真的不能带出仙界。给你看一眼如何?”扶苏说道。 南荣墨的眼珠骨碌碌的转,片刻之后说道:“好吧。只能如此了。那你给我两只玉瓶吧。方才你递给我的那一对儿。” 扶苏倒吸一口气,一对儿—— “我若只取了一只,另一只该有多寂寞啊。你说呢,扶苏上神。况且我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南域事宜堆成山了都。” …… 扶苏叹了口气,无奈的上前将封在暗格前的秘法撤去,墙面露出暗格。拉开上面的拉环,一只金装匣子出现在眼前。南荣墨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只匣子,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 正在此时,池修从殿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看扶苏殿中竟然又一个白净的小哥,立马调侃起来。 扶苏放下匣子,出去迎池修。他面上好不羞涩,池修只是打趣,可是知晓南荣墨是女子的扶苏本就心虚,听池修嘴上没个把门的,结结巴巴的与他争辩起来。可越是如此,越被池修认为是在遮遮掩掩什么。 南荣墨走到二人身边,在扶苏面前扬了扬手,得意的说了一声:“谢了!”未及扶苏反应过来,就驾着紫气出了大殿,直奔墟域。 池修一脸懵,问道:“她谢你什么?” 扶苏顿觉不妙,着急回去看那只匣子。里面哪里还有什么神兽之血,早已空空如也。除此之外,两只玉瓶也没了踪影。慌忙追了出去。池修愣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南荣帝尊,且等等——”扶苏终于追上南荣墨,说道:“还请帝尊将那两滴神兽之血拿出来。” “你左右是不给我,我拿出来,不就被你抢了去?”南荣墨很是谨慎。 “我已经说过了,这神血不能带出天界。你若是想要,我便帮你用秘法封起来。若是日后有上仙看到,莫要惹了事端。” “当真?” “当真。”扶苏微笑着冲南荣墨点了点头。 南荣墨这才取出那两滴神兽之血,扶苏接了过来,施以秘法。转眼间,两滴血液变为了一对儿赤色耳坠。扶苏将它们递回南荣墨手中。 南荣墨一脸惊讶,眼神中躲躲闪闪。 扶苏并未道破,可是此举分明是告诉南荣墨,他已经知晓她是女子。 若是男儿身,去撒泼耍赖倒是无所顾忌。可是身为女子,成何体统?南荣墨哪还有脸面抬眼看扶苏,收起耳坠,慌慌张张的离开。 刚刚回到南荣府邸,南荣墨就听到夏梓死去的消息。问起缘由,弟子说是病死的。 病死的?南荣墨心下直犯嘀咕,夏梓染了何疾?从前怎未听说。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南荣墨又对父亲的这个妾室并无好感,也就未曾上心。只是夏梓的后事再一次令她对南荣烨霖心生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