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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是喜欢窃玉偷香才对,把它给我。” 血三更立马张口示威,流觞道:“小姐,你拿它做什么?你又不走医道,不给。” 南宫碧落眉梢一挑,“这血三更来历不简单,你带着它会有危险,别不舍得,给我。” 流觞仍是不愿,沉默不语。南宫碧落见状就对血三更道:“你那光头主子是什么人,你要害流觞吗?还不从她身上滚下来!” 血三更张嘴咝了一下,一口毒液喷向南宫碧落。南宫碧落躲过去,它也慢慢从流觞身上退下来。刚准备爬走,南宫碧落,一下子抓住它七寸,找了个竹筒就把它塞进去,将它关在了里面。 “小姐!” “我不伤它,就是还不能放它走。它的主人是行尸楼毒禅子谬空。” 流觞一听,只能忍痛割爱,看了看竹筒的大小,血三更在里面倒也不会难受。流觞叹了一口气,语气冷冰冰地道:“走吧,去风月楼。” 她自己提起了药箱,先出了医馆。 南宫碧落无奈摇了摇头,将竹筒一并拿上,叫旁边的店铺帮忙看馆,就追上了流觞。 风月楼。 到了风月楼的时候,流觞已经恢复了心情,淡雅如常,就算在有一众姿色出众女子的地方,她也丝毫不逊色。因着身上带着大夫的温润稳重,反而显得特别。 她依着南宫碧落的话,去看了一下秦致远,在之前的药方上又加了几味药,辅之以针灸,很快就让秦致远转醒。 流觞任务完成,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既然病人已经醒了,小姐那我回去了。” 南宫碧落点头,风飘絮立马道:“瑶红,命人将流觞姑娘送回去。” 流觞将目光落在风飘絮身上,看着这神神秘秘的女人,没有多说什么,随着瑶红出了房间。风飘絮却感觉到了流觞的疏离,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对南宫碧落道:“你和秦公子慢慢谈吧。” “好。”南宫碧落目送她离开。 等风飘絮出了房间后,南宫碧落才询问起秦致远那晚的前因后果。秦致远咳嗽了几声,苦笑道:“秀才有负南宫捕头所托啊……” 秦致远受南宫碧落之托,以住东街之便接近观察朱大富,莫说秀才头脑还是好使的,孤僻的朱大富愣是让他给套上了近乎。几天时间,他们便能同桌喝酒,秀才也了解到朱大富粗旷外表下藏着的凄苦。 父亲朱标是个屠夫,脾气暴躁,母亲是个从良妓子,因受不了朱标粗鲁,在朱大富年幼时跟着别人跑了。朱标见不惯朱大富就把他扔到定远去学艺,学艺时他又因为长相丑陋被百般欺负,情窦初开的他遭到暗从皮肉生意的民妇欺骗,还患上了不举,也是在定远那段时间,他得了狂病,发作起来六亲不认,一不小心打死了人,入了牢房。本来不知道会被关到什么时候,却因为朱标得了重病,花钱买通官吏,让他重见天日,他也回京继承父业,摆起了猪肉摊子,又过了几年,朱标去世,朱大富就成了无亲无故的光棍。 多年隐忍的生活,让他自卑而孤僻,但是他也会渴望娶妻生子,可惜因为难以启齿的隐患,他不愿找大夫,能想到的是去找妓子来刺激恢复,因此结识了流莺。许是命运捉弄,他又喜欢上了流莺,但流莺却看不上他,他因此与流莺发生口角,还失手伤了流莺。 他的家是他的禁地,不准任何人踏足,一旦有人触犯,他就会发狂,那里给予他痛苦,也给予他疗伤的空间,有时候他会关掉肉摊,关在家里几天不出门。 他表现得不亲近任何人,其实他孤单一人内心很希望有一个能倾诉的人。可是买主他不愿意多话,猴三儿他又不愿意深交,一直用粗蛮来面对世人,学过功夫的他也会向往那种把酒言欢,快意江湖的人。 “他身体很壮,看起来能喝,其实酒量很浅,那晚我们一起喝酒,他又哭又笑,说了很多。其实他的手很巧,懂雕刻、善绘画,甚至是微雕这种精巧的技艺。他识字不多,就把看过的画雕在一些饰品上,让流动商贩来卖,看到有姑娘买走他的作品,能开心很久。他说美好的事物会让人心情愉悦,如果能有一种方法能让美丽永存,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去追寻。本来我们聊得很好,我还趁着他醉意,提出送他回家,他也同意了,可是走到半道,他去街角狂吐过后,突然就发起了狂来,不仅对着街角的乞丐们拳打脚踢,还拿出屠刀要杀人。一个乞丐被他砍伤了头,我冲上去阻止,他瞪着双目问我为什么要欺骗他,为什么那么狠心,叫嚷着苍天无道就更加疯狂,我害怕得转身就跑,他追上来抓住我,问我为什么要跑,我不是他朋友吗?他似乎察觉到了我别有用心,把我抓起来摔了几次,就像野兽玩弄猎物,你要晚来一会儿,我可能已经没命了,真后悔没学点武功。”秦致远苦笑。 “是我差点害了秦兄。”南宫碧落听后,神色沉重。 秦致远连忙道:“不不不,我是自愿去接近朱大富,想着也能破案攒些名气。是我心虚胆寒才会让他察觉出来异样,是南宫捕头从他手上救下了我才对。” 南宫碧落看着坦诚的秀才,摇了摇头,道:“秦兄,你好好休息吧。” 秦致远明显感觉到了南宫碧落的低落,意气风发的女捕不该这般模样,可是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只能叹着气看着南宫碧落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