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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慕轻尘她是爱极了,可眼下她还生出一层愧疚。林渊虽没有明说慕轻尘因为何故生病,但想来也和那道劈来的雷,脱不了关系……这都是因她而起。 “这么晚了,去哪了。” 慕轻尘向她行礼,恭敬道:“微臣去竹林散了散步。” 常淑翻了个白眼,忽略她对自己刻意的生分,捧住她的脸,在她嘴角落下一吻:“这般怕冷,还去竹林做甚,我刚召了林渊来给你瞧病,你非要躲走。” 慕轻尘随意搪塞道:“……一点冷而已。” “那快休息吧,汤婆子都给你备好了,还烫着手呢。” 慕轻尘:“……” 常淑步到十六连枝灯边,用小锤将蜡烛一一揿灭,然后和慕轻尘道了晚安,回床歇息了。 慕轻尘确保她呼吸均匀后,才进到屏风,解开衣服。脱下衣裳的一刹那,一股汗馊味儿直往她鼻子里窜,差点没把她呛着。 啊,慕轻尘在心底咆哮,女扮男装就这么累吗? 怎么办?要不要溜去浴汤洗个澡? 不妥不妥,太危险了,这寝殿在府东侧,浴汤在府西侧,中间有各种大小花园、石径、廊道……夜巡的府兵数不胜数,她很容易被发现。 还是算了吧。 慕轻尘耷拉着耳朵。 女扮男装的驸马不配洗澡! 她愤愤地咬牙,出了屏风,躺进“火热”的被窝。 却在下一瞬发现被子里多了个人——常淑。 慕轻尘骇然,挺身坐起,拉开与常淑的距离,紧紧护住胸口。 心道,看吧看吧,迫不及待想拥有我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质问道:“公主殿下,你为何藏在微臣的被褥里。” 常淑看着她的眼睛,其肌肤晶莹透亮,如脂如玉,在漆黑的暗夜里,散发着夺目的神韵。 慕轻尘不禁晃神,只怨常淑风姿迤逶、眉目含情,搅得她的春心都有些荡漾。 “公主,千万自重!” 常淑凑近她,挑起她下颌:“你不是冷吗,本宫给你暖暖。” 慕轻尘白皙的面颊红彤彤的,气息略喘,用手抵住常淑的肩头:“我有汤婆子就够了……” 引i诱不成,常淑唯有服软,哑着嗓子低声说:“轻尘,以前是我太任性,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我给你生一个。” 真的不用!慕轻尘转动起被雷劈过的脑袋,寻找拒绝的理由:“今晚怕是不行。” “为何?” “因为,”她佯装出为难的模样,忽尔沉痛且忧郁地说,“因为,微臣不举!” 常淑:“哈?!!” 第6章 契约驸马上线 夏季的夜晚不算长,五更点卯时天隐隐透出曙光,漆黑的天空褪了颜色,显出靛蓝。 十六王宅里更夫正在敲梆。 初月姑姑和牛菊花一同进了郁华斋,在门外请安,说是时辰到了,驸马该上朝了。 经他们提醒,常淑这才想起今日是初一。大华三品以下的官员,每月逢一、五才能上朝,初一、初五、十一、十五、二十一、二十五,一月六日。 对皇家来说,尤其以每月初一最为隆重,皇子驸马们上朝,公主们要入宫拜见母妃,晚上尚寝局的嬷嬷还要前来听房,所有的事都累在这日操办。 她笑自己定是被慕轻尘给气糊涂了,才会把这么重要的日子都给忘了。 想想又觉得好笑,笑慕轻尘这厮居然能编出“不举”的理由敷衍她。 常淑体谅她还“病”着,不与她计较。 掀开床帘,发现慕轻尘正从衣橱里翻出三件新的中衣,进到屏风更衣时,不忘警惕地看她一眼。 常淑摇摇头,朝门外唤了一声,初月姑姑和牛菊花这才推门而进,身后还跟了一帮侍婢。 “不是让你今日休息吗?”慕轻尘向牛菊花发问。 牛菊花把绿袍官服捧上来,向常淑请安,待到常淑将袍子接在手里,方开口回答:“奴才好多了,再说了,您向来都是奴才陪着的。” 慕轻尘瞪他一眼,展开双臂,任由常淑为她将官服穿上。 常淑修润的手指抚平她的衣襟,扣上圆领处的攀扣,又从初月姑姑手里拿过腰带,为慕轻尘系上,当两手环绕上慕轻尘的腰肢时,她的唇贴到慕轻尘耳边,小声道:“今晚,可不能拿‘不举’来敷衍我。” 言罢,就见慕轻尘的耳朵渐渐充血,颜色由浅变深。 害羞了!她的驸马居然会害羞! 常淑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又惊又喜。 这也……太可爱了叭! 她玩心大起,偏过脑袋用鼻尖轻擦慕轻尘的脸颊。 慕轻尘羞涩难当,分开与她的距离,眼眸一垂,羞赧道:“别,这么多人在呢。” 常淑忍俊不禁:“那晚上没有人时就可以吗?” 咚咚咚,心跳为何快得像打鼓! 慕轻尘眼跳耳热,小媳妇似地搅搅手指,没言语。 牛菊花抖了个哆嗦,妈呀,我家驸马是不是吃错了药,叱咤风云的雄风死哪去了!? 莫说是他,一屋子的侍婢也都吓了一跳,齐齐往后趔了一步。 常淑见天色不早,收起逗弄慕轻尘的心思,给她戴上乌纱璞头,说,时间来不及了,带几样糕点路上吃。 慕轻尘摆摆手,示意不用,理了理宽大的广袖,带着牛菊花跨出房门,上了游廊。她走得很快,像是在逃避什么。牛菊花捂住腰,放着小跑,央她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