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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弥,你的笑容变少了,长弥笑的时候很美,长弥适合多笑。”这是北玄青蓝绞尽脑汁能想到最温情的安慰言语。 “那跟花析比起来呢?恐怕要丑极了吧!”长弥吐口而出,出口就后悔了,这摆明就是自取其辱,且不说没见过花析,恐怕天底下任何人在将军眼中都比不过花析,既知的答案,何苦问出口呢?长弥觉得自己心眼变小了,耿耿于怀于任何跟花析有关的事,将军必定不喜欢这样的小心眼的自己,更何况,自己连比的资格都没有。 北玄青蓝一愣,长弥似乎变得尖锐了,小小的刺,刺得自己有些不舒服,不过她说不出违心的话,在她眼中,她们根本没有可比性,不是长弥不美,而是她从来觉得她们是不能比较的,若真要比较,花析依旧是最爱,爱花析的人,包括她的容貌。 长弥于北玄青蓝来说,更多像姐姐,像母亲的角色,虽然长弥比她还小上两岁,那是亲情,不是爱情。北玄青蓝在这之前,理所当然的享受长弥的关爱,理所当然的认为长弥本就该如此,此刻突然顿悟,其实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享受长弥的无微不至的爱,长弥或许从来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一个。 北玄青蓝有些失落,感觉自己生命中,有些重要的东西,认定的东西,却发现,自己大错特错。没有人,活该对谁好,对你好,你应该要感恩的,而不是理所当然,这是北玄青蓝无数扭曲的观念中,唯一一个被矫正过来的。 “长弥,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自己的脸吗?”北玄青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问道。 “长弥若有将军的脸,长弥也必定极为爱惜。”长弥觉得将军的自恋是应该的,长弥护短,只护北玄青蓝一人,无论北玄青蓝做任何事,长弥都认为是对的,或者合理的。 “因为,北玄苍说过,我这张脸像极了落怜。”在所有人都要娘亲的年龄,北玄青蓝也不例外,她需要母亲,她看见别家的孩子有母亲的恋爱,她想像过无数次母亲的样子,然,有一天北玄苍说她长得极像落怜,那时候起,她常常偷偷的照镜子,想象落怜长什么样。 但是自从明白北玄征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说自己是被母亲的诅咒的人,并在北玄苍那里得到证实后,北玄青蓝告诉自己,自己不需要母亲。但是爱照镜子的习惯却一直没变。 长弥了然,有些心疼,将军一直是得不到母爱的人,青蓝就常常嚷着要找母亲之后,她就知道,落怜一直是将军心目中的伤痛。她只是不明白将军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将军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示弱。 “将军的母亲一定也很将军一样美……”长弥真挚的说道,能生下将军的人一定也很美。 “我没仔细看过,她就死在我手上了。”北玄青蓝淡然的说道,可是长弥感觉到北玄青蓝心灵深处的某处在哭泣,她似乎听到那种悲鸣的抽泣声。 “将军……”长弥觉得自己不该顺着将军的话下去,总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是感觉自己第一次离将军的心那么近,近到可以感知将军的痛苦。 “长弥对我和那个傻子都很好,傻子一直把你当作母亲来依赖。”北玄青蓝知道自己是无情的人,对长弥的怜惜,应该就是亲情了吧。 长弥的神经紧绷的神经突然断掉了,长弥苦涩的吞了一下口水,原来是亲情,其实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不是吗?该满足了,长弥微笑,这个分量够重了,可是心却开始绝望了,一旦定位了,就说明如何都改变不了了。 “将军,什么时候走?”长弥转移话题,她知道将军也不会喜欢这样的话题,将军不喜欢示弱,此刻的示弱已经非常难得了。 “过阵子就走。”南界,她势在必得,毁掉花析所有在乎的东西,她就只能在乎自己了,这也算是花析对自己的承诺吧。 “将军留下是……”莫非将军留下来是为了加入这场权斗,按理说将军会帮黑嫙了,那几百万的粮饷可是恩情在。 “她们的事与我何干呢?”自己可没闲工夫跟她们玩权变。 “将军不帮黑嫙,就等于在帮帝云伈了,我只是不明白将军这样做用意。”一旦将军不介入,黑嫙就处于下风。因为陈继刚已经倾向帝云伈了,萧翼因为陈继刚也倾向帝云伈了,姚飞本就是帝族的忠犬,东侠中立的,将军又坐视不管,黑嫙即使再厉害,手中无兵,也很难翻身。 “长弥不觉得逼黑嫙这样的人,看起来很过瘾吗?”北玄青蓝嘴角一扬,僵还是老的辣,帝云伈当权,萧翼会觉得好伺候一些,有些人会找一些比较不厉害的人当主子。陈继刚和姚飞,受忠君爱国思想的左右,帝云伈毕竟是姓帝,跟黑嫙这个外戚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万一,黑嫙翻身了,将军这次坐视不管,她……”长弥有些担心,那样看起来邪魅的女人,总让人不放心。 “她日后要对付我,绝对不会因为我救过她而手软,当然,只要我有利用价值的一天,她就不会因为我想看她死,而对我痛下杀手。”黑嫙可不是知恩图报的人,她向来只会选择最优最利己的方式。 黑嫙若是坐镇在帝都是震得住帝云伈,现在远在青州,聪明人都会乘势反扑,不反扑,帝云伈以后的日子也不咋好过。帝云伈,这次天时地利与人和都占尽了,黑嫙远在青州,帝云伈手握重兵,又在权力中心,挟天子以令诸侯,整死黑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就看帝云伈就是能不能摆脱黑嫙带来的阴影,够不够狠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