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
“哼,这小子打着赌博的名义,聚拢徒众,招兵买马,将来必成祸害。”一个在荒野中的不合法赌场,聚集了一千多人,有造反的基础,刘邦又有谋反的手艺。 虞姬:“那我回去上奏一本?请阎君驱散这里的流民?” “不可。”项羽愉快的哼哼两声:“无凭无据,我又与他有仇,倒像是误告。静等上几十年,等他再次举兵,两罪并罚,他再也别想出来。到时候被压着去投胎,呵,投胎成乡野村夫,方解我心头之恨。”这也是项羽坚决不去投胎的原因,万一投胎之后失去了神力和谋略,岂不是让刘邦开心死?就算依然是盖世豪杰,却忘了和刘邦的仇,刘邦也会很开心啊。 虞姬想了想,觉得如果告诉吕雉应该能成,但霸王说得对,何必着急呢。 二人又到了帝镇外,项羽忘了带叫人用的弓箭,对河边人吼了一声:“嘿!那边的兄弟,替我去叫扶苏出来。” 曹操正在和孙子谈心,现在甄姬还没有正式答应,曹叡的态度也含糊不清,希望让母亲做出明确的选择而不是刘启主动放弃,用一千多年后的话说‘不许动我娘的备胎’。曹操跟他说既然魏国灭了,曹丕也和她不睦,到不如和和气气的送她出嫁,也算是和汉朝联姻,你现在这个态度不对。 被一声吼打断,抬头一看,好一位勇士!他对健壮威严有气质的男子有种偏爱——爱才是他的职业病,立刻站起来:“好啊,请问勇士姓名?” 项羽觉得这人倒是不瞎:“我乃项羽。你是哪朝天子?” “曹孟德。”曹操的激动褪去一半,既然是高傲的楚霸王,看来是不会帮我了:“昔年我住在敌镇中和吕奉先相交甚厚,吕布他对霸王您称颂不已,深羡他曾经见过楚霸王的真容,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项羽差异道:“吕奉先竟然赞我?”前段时间回去看过他,那家伙正对敌镇里其他人颐指气使,看了自己很没好脸色。 “吕奉先心服口不服,请霸王切莫见怪。曹叡,你去请镇长过来,我趁此机会和霸王多说几句话。”曹操拱了拱手:“我生前做了些恶事,出不去这地方,若能出去,早就去寻您了。” 项羽的心都软了,安慰他道:“你不要心急,再过些年准能出来。”你的朝代都灭了,快要自由了,等到下一个朝代也灭了,就差不多。 “多谢多谢。这位想必是虞美人,果然贞烈美艳,名不虚传。” 扶苏拎着酒走过来时,这俩人相见恨晚,聊起过去的战争,要不是屏障隔着,要执手相看泪眼。扶苏:“吃了吗?” 项羽一怔:“没呢。” “我家烙锅盔呢,你先别走,一会我在镇外款待你。吃完再试试你我的高低。” 项羽沉吟了一会:“先打,一会再吃。鬼刚吃饱饭就打架也会吐。”这是前段时间抓人时发现的。 孙权刚让儿子给捏了捏背,伸着懒腰走出来,看到远处河边有几个人凑在一起聊天,其中一个是曹操,多么熟悉的背影。他飞快的赶过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有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刘备拎着手里编了一半的买东西用的软草包包走了过去,也看是谁。 刘彻愤愤的拎着擀面杖出来抓人:“扶苏!你好无礼,丢下客人在家烙饼,自己出来跟人闲聊?咦?” 项羽认得他,但不记得具体的辈分:“刘邦的孙子?” 这话本没什么错,只是记错了一点细节,刘彻暗暗的生气,哼了一声。 扛着桌子跨着马札、端着锅盔、肉汤、清炒蔬菜、什锦水果,在镇外宾主尽欢。 刘彻端着碗感慨:“当初我为了练兵,让士兵学匈奴的战法,想不到啊。”在旷野荒郊坐在马札上,端着汤抓着饼,这可真狂野。 项羽、扶苏俩人都觉得好笑,这是带兵日常啊。 司马家继续愁云惨淡。 没过多久,司马遹被贾南风派人杀了,被送到帝镇见一下祖宗,讲述死前之事。 此事看起来宽仁,实际上更气人。 全帝镇男男女女都出来围观他,果然是聪明过人的样子,杨芷哭的更惨,她本指望这孩子继位之后给她翻案、复位,没想到他也死了。 司马炎见到自己给予厚望的孙子:“她废了你,你就任由她废?自己什么都不做?” 司马遹知道贾南风不是好人,但他一直都寻思着,贾南风没有儿子,自己也没有兄弟,这太子之位还能有什么问题?即便她能下狠手杀了自己,她能立谁为太子?没有吧。“赵王司马伦是太子太傅,为贾后耳目,监视我的行踪,还掌握皇宫禁军。” 司马炎一听就更生气了,这是司马懿的儿子!是自己的叔叔!年纪比自己小,是柏夫人所生。“他如何?” “我与他秘议扶我登基的事,他假意顺从,暗地里劝贾后杀我。” 皇后们潸然泪下:“这孩子太可怜了。” “是啊。” “你想开点,死了就好了。” 皇帝们议论纷纷:“这什么玩意儿,还敢忠于贾南风?” “小贼~你也甭着急,再过两天,司马伦也得死。” “对。” “你也是,真特么倒霉,我就没听说过皇帝只有一个儿子还能被废了的。” 张春华在司马懿眼前扔下一把刀:“老东西,自裁谢罪吧。”如果你不宠幸柏夫人,就不会生下这个司马伦,就不会有今天的事。贾南风会找别人来充当亲信,监视司马遹,或许还是会杀了他,但是嘛……谁让你宠幸柏夫人了?之前那带兵杀掉杨芷父亲的司马亮是伏夫人所生,呵呵,看看我生的儿子,再看看她们生的儿子,真是可笑。 司马遹不知道这些是谁,不过看祖父也有疑惑:“贾后假称在祖父丧期怀孕生子,只是秘而不宣。我不知道他要用谁家的孩子来冒充皇嗣。” 司马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知道鬼死了之后会变成什么了。 曹操高声唱歌:“每一天~都充满绝望。”(作者翻译:日复日兮~痛断肝肠) 孙权高兴的跳舞:“每一天~都是大阴天~”(日复日兮~日月无光~) 刘启也是音乐爱好者:“每一天~都被气到吐血~”(日复日兮~呕血而亡~) 刘庄:“呃?” 刘邦善于搞原创音乐,打起手鼓唱起歌:“他儿子可能不是亲的~或者是真的傻儿子~这他娘的谁知道嘿~大概是缺德~(鸠占鹊巢,亦复羸弱~问天何解,天命在德~) 这可咋整,有救没救?我只想说哭去吧~”(悲叹奈何,何以解兮~不可解兮,哀复歌之~) 曹操:“天下又要乱了,可惜我不能去!” 刘志(汉桓帝):“我想去。” 汉灵帝报以冷笑。 孙权大声反对这种突然打断音乐改成聊天的行为:“不肖子孙哪家强?” 刘秀:“晋国司马数第一!”俩人击掌。 “要问今后怎么办?” 刘病已:“亡国灭种在眼前!” 司马遹一脸懵逼,他上一次这么懵,是贾南风拿出‘太子所写篡位诏书’的时候。 刘邦鄙视他们:“你们可越来越水了。” 刘备素来不擅长写诗歌,想起了旧事,骂道:“臭不要脸!你敢给儿子起名叫亮和伦?你们家就该叫司马龌龊,司马卑鄙,司马三无!无忠孝礼。”给儿子起名叫亮,分明是对我的孔明占便宜! 司马遹就被韩都尉带走了,作为一个不成执政的太子,他没做过什么事,自然也不用负责,带着自己可怜巴巴的一点陪葬品安顿下来,努力去凭着直觉寻找三个未成年的儿子。 妻子还没有死,不用找。 数日之内,贾南风就被司马伦软禁在金墉城,然后咔嚓一下就给毒死了,用的是司马遹同款金屑酒。她被软禁之后就明白过来,司马伦这狗杀才,不帮着太子谋反是怕司马遹认为他和自己是同党,对他秋后算账。这老王八早就打算好了,先劝自己杀了太子,然后再拿杀太子这罪名来矫诏杀我! 阎君派了鬼卒去接她,韩都尉严肃的告诫几人:“什么事都别告诉她。”什么生活须知都别告诉她。 平心而论,贾南风执政的八年期间,百姓还算是安居乐业,她杀个太后杀个太子在阴间看来不算什么。但是!司马衷本人就是个宽厚温和的人,她不执政国家也不会太乱。她的胡作非为打破了本来可以的平稳过渡,司马遹却有贤才,她这样一番折腾,年长的太子不能做皇帝,诸王却可以窃取皇帝的权柄。这必然要打仗,打仗最可恨! 分析团们认为,司马家很有可能要有人篡权,具体是谁不清楚。 头一次见着全族都有可能谋反的,心累。 阎君们叹了口气:“不知道要不要加班。” “幸好刚视察了地狱。” 不仅视察了地狱,还把肉店地狱从小地狱提到了大地狱——多给鬼卒的名额。 王莽去年离开了宝货地狱,到了下一个地狱。现在宝货地狱里有成型的题库,新来的这十几个鬼虽然让慢狱尉忙的要命,但不缺题来为难他们。 第142章 吃瓜 宴会 皇帝们人手一牙又红又冰的瓜,呱唧呱唧吃的可不开心了。 死的时间长, 也不讲究什么吃水果需要切成块了, 凿出冰来和整个的西瓜一起搁在筐里, 等冰化成水,西瓜也就差不多了, 随便一切,拿来就吃。 他们种东西很少跟人商量,今年不知怎么的, 不约而同的有八家种了西瓜, 一亩地能种一二百株西瓜, 一株西瓜上能留两三个瓜。皇帝们种东西的时候都尽量往多了种,种的少了怕别人也来吃, 自己吃不够, 种的多了反倒可以随便送, 更好一点。现在帝镇里已经吃了三个月的瓜, 还剩最后一百八十多个。 若在以前,能赏人, 几百个瓜瞬间消失。 现在是自己种的瓜, 舍不得给人, 更不能拿去卖, 只能自己吃。 哪怕是乱啃几口呢, 也得自己受用。 “嗝儿!” “再也不想吃了。” “我连水果都不想吃。” “吃了三个月了,剩下的扔河里飘走算了。” “你是没种瓜,说的倒是好听。” “这地方又不会放坏, 非要现在吃这么多吗?” “一想到放了一年的西瓜就觉得风味不对,抓紧吃吧。” 韩都尉这时候带人从天而降,把一个黑、矮、胖且面带傲慢专横的女人往地下一搁,高声说:“司马炎,贾南风死下来了,带走吧。” 贾南风:“哼!”要是有趁手的兵器,先砍他。 刘邦一把搂住他肩膀:“来来来吃瓜,随便拿。”他,就种了一亩地的西瓜,并且丰收了。。。这帮不肖子孙非但不帮他吃瓜,还在发现今年帝镇西瓜泛滥成灾之后,纷纷前来进贡——这帮小兔崽子,以前不够吃的时候可没有人来进贡!把吃不了的东西打着进贡的名义塞过来,要不是自己足够机敏,进贡了十个瓜,反手就赐了十五个瓜,那自己这儿得堆多少啊。 又随手揪着瓜蒂拎起瓜,给每个鬼差塞了一个:“(赏)给你们了。” “呃,谢谢?” 司马家没有瓜,也没有种子。嗟来之食的意味太强,不吃! 他们听见了韩都尉的声音,警惕的在瞭望口探身看了看,司马家的围墙格外坚固,能防人攻打。竹竿搭成一人多高的架子,悬挂草帘。 外面看起来是草帘,内中用泥土混合石头做成墙,墙外看起来是普通的草帘子,墙内却有长长的竹竿支撑在竹架上,以外面这些人的臂力和工具,轻易不能推倒。墙头上插满了尖锐的竹签,墙内在修造时就暗藏短刀匕首,试图凭借蛮力撞破城墙的人会被短刀刺伤,若是真撞破了墙壁,泥土碎裂之后,短刀会伤人。 打仗的专业人士,用最简单的道具,做最专业的墙。 踩着石头上了高处,从瞭望口探头出去看了看,这里距离虽然远,却听的很清楚,看起来这都尉的确不同。司马炎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的确是她。” 飞快的拎着马槊和盾牌走了出来。 司马懿森然道:“你就是贾南风?” 贾南风惊怒交加,愤怒之外还有些心虚和恐惧:“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怎么看都是偏远山村的一队私兵,不是正经士兵——她见过的士兵很多,都是宫廷禁卫,那穿着气度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