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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死是吗?那我就拉你一起,哈哈哈哈!”乔青山丧心病狂地将车向柳思翊开去。 十几米距离,危险极速而来,凌商北想带柳思翊避开,可他们往哪里车就往哪,加上柳思翊腿无法正常行走,眼睁睁看着车撞过来却避无可避。 此时,辛然跳下了车旁叠起来的木板上,她迅速跑动,利用速度和高度,纵身一跃,灵活的身姿从卡车窗口钻了进去,一脚踹向了乔青山的脸,就去抢夺方向盘,拉手刹。 车在原地失控打了个圈,车厢甩出去,碰到旁边的木板箱,箱子受到冲击飞起,向那二人砸去。 电光火石之间,柳思翊用尽力气推开了凌商北,可自己却因为腿使不上力气,被弹来的木箱重重撞到墙边。 “玫瑰!”凌商北叫得撕心裂肺,“玫瑰!玫瑰!”他疯一般地冲过去,不慎摔倒在地上,顾不得自己,匆匆向柳思翊爬过去,此时车停下了,辛然制服了乔青山。 凌商北慌乱地拨开压在柳思翊身上的木箱碎片,“玫瑰,玫瑰,你怎么样?” 叫了很多声,都无人应答。 等到所有杂乱的东西拨开时,他傻眼了,表情被吓到狰狞。 柳思翊胸前鲜血淋淋,一根黑色的钢筋刺穿了她的身体,有些生锈的钢筋上布上了一层湿润,滴落而下变成鲜血。 “玫...瑰...”凌商北想去寻找生命迹象,刚触碰到她肩头,就听见了气若游丝的声音,“别碰...我,疼...” 他浑身哆嗦,面如土色,泪水夺眶而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你为什么要...为什么要救我。”他恨得抽了自己两巴掌,火辣辣的脸连疼都感觉不到。 柳思翊望着他,只觉得火辣辣痛感窜到胸口,她感觉自己的血脉在膨胀,又好像是有东西被抽离了,是血吗? “玫瑰,对不起!”凌商北又抽了自己几下,为什么受伤的不是自己,为什么不是他! “你别...这样...”尽管命悬一线,她还在宽慰凌商雨,这让他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流。 辛然望着这一幕,只觉得全身发寒,她想起了早年的经历有些哆嗦,一旁的警员忙打了120,顺便将乔青山铐了起来。 顿了很久,辛然才冷静地对凌商北说:“现在不能动她,等救护车来,陪她说说话,别让她睡过去。” 凌商北连连点头,现在的柳思翊眼睛半睁半闭,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失去意识。 乔青山见状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还说我死,我进去最多无期,死不了的,倒是你...” 话音未落,辛然踩着一根钢筋,轻轻滚至脚背,脚尖巧妙一勾弹到了手上,转身对着乔青山的腿就是狠狠戳下去,钢筋刺穿了他的大腿,乔青山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如同野兽的咆哮,在仓库里回荡了很久。 “啊啊啊啊啊。”他疼得流出眼泪,哇哇哇直叫,他怒瞪辛然,痛到面部扭曲,指着她说不出话。 “被钢筋刺穿的滋味怎么样?”辛然蹲在他旁边,眸间寒光如剑。 “我,我要告你!” 她漠然地站起身,冷冷一笑,踩着他的疼腿,说:“告我?行,我叫辛然,辛勤劳动的辛,正义凛然的然,是清河区刑侦大队的副队长,记住了吗?要不要老娘再说一遍?” “啊啊啊啊,别踩了,别踩了,疼啊。”乔青山带着哭腔连声求饶,辛然才放下脚,转身对另一位警员悄声说:“乔青山拘捕,袭警。” “明白了,头。” 柳思翊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在被撞出去时,墙边恰好有根钢筋弯了,戳穿了她的身体。 窗边已见朝霞,照在柳思翊的侧脸,她所坐的地方已是一片猩红,血滴滴答答地流着,凌商北几乎快哭出声,他不断地敲打自己的头,责骂惩罚自己! “商北...”柳思翊虚弱地叫他。 “在在在,我在呢。”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她最多说三个字就要喘口气,说快了需要力气怕疼,说慢了怕一句话说不完就失去了意识,她小心翼翼地呼吸,用意志支配着自己。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凌商北说着开始泣不成声。 柳思翊疲惫地眨了眨眼睛,耷在地上的手吃力地抬起,凌商北忙握着,“你想说什么?” “应该是...我对...对不起你...我欠你...”她想说欠凌商北一份情,她想说他们之间的相识不纯粹。 凌商北重重地摇头:“不要道歉,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一直都知道,一个男人甘愿被你利用被你骗,是因为真的喜欢你,真的,玫瑰。我想过用时间感动你,不惜求妈妈帮忙,可我现在不想要了,我只想要你活着,你一定要活着好不好?” 他额间汗水和眸间泪水混到了一起,从来没像此刻这么无力过,他成了世上最无能的人,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遭难。 柳思翊目光含水,她干裂带着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有...烟吗?” “没,没有带。” 辛然见状,直接去乔青山口袋里找出了一包,全然不顾他惨状,抽出一支烟放在柳思翊嘴边,为她点燃。 打火机烧了很久才把烟点着,柳思翊连吸烟的力气都没有,她只是想缓解疼,她不想在痛中死去。 “你这么刚,一定没事的,救护车马上就到了。”辛然不会安慰人,说了没两句心情也低到了极点,她看不下去这一幕,转身走到外面,打电话催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