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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翊慢慢停下脚步,原本扶着她的手缓缓落下,凌阡毓感觉到她气场的变化,没有随她停下,狠下心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仅此而已吗?”柳思翊望着凌阡毓瘦长的身影,心像跌进了冰冷的深渊,比这夜里的寒意更甚。 凌阡毓喉咙的沉重感再次覆来,她要狠狠地下咽才能阻止那股难受劲,她轻抚被打肿的脸,能够触碰到鼓起的地方。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把冷风吸进肺里,哑然失笑,随后又褪去,就这样两个表情切换了好几次,才回过头,望着柳思翊,认真地说:“你只要知道我在乎你就行了。” 今晚的她,仿佛经历了一场洗礼,她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向柳思翊表白。 如果要爱,她希望能够卸下所有,用最纯粹的自己,完整的心去爱。 如果要在一起,她想解决掉所有的危机,再细水长流,白头偕老。 不像现在,一边想着报仇夺位,一边跟人斗智斗勇。时间和精力就那么多,如果可以,等到她可以心无旁骛地守着柳思翊时,才有资格说爱。 “只是在乎而已吗?没有其他吗?”柳思翊还想追问,她以为今天终于等到一个答案和反馈,原来还是自己一厢情愿吗?凌阡毓只是把自己当成至亲那样在乎,想念? 凌阡毓停下脚步,忽然回头一把抱着她,她双臂环拥得很紧,就一下,抱一下就好,让她感受柳思翊安好地在自己身边。 柳思翊身子轻颤,只是霎时的温暖,还未来得及感受,凌阡毓就松开了,她抵住柳思翊的头,气息与她咫尺之距,这么近的距离她却压下了想要轻吻的冲动,只是疲惫地说:“我好累,没有力气说话了。” “我不问了,送你回去休息。”柳思翊不想再咄咄逼人,只顾着私情,不顾大局。她还是应该觉得最初始的身份是什么,她应该做凌阡毓最有力的武器。 “这才乖。”凌阡毓点了点她鼻尖,支起一抹无力的笑意,柳思翊望着她强颜欢笑,强撑自己,恨不能代替她承受一切。 凌阡毓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儿女情长,哪有精力谈情说爱,再追问下去有什么意义呢? 两人走路相互依偎着,如果不是顾及门口有人,柳思翊一定把凌阡毓抱回车里。两人在墓园里的拥抱已经被守园人从监控里一览无遗。 他用手机对着屏幕拍下了两人相拥和面对面说话的照片,这片墓园长年有两个人轮岗守着,许多地方都隐藏着监控。 二人经过门口时,那守园人站在岗亭,点头哈腰:“二小姐,您慢走。”他试图看清柳思翊的脸,凌阡毓点头,故意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 “明天我会让人来取车。” “是是是,二小姐车放在这尽管放心。” 凌阡毓被柳思翊扶上了车,等到两人走远,守园人才想起来应该拍下车牌,不知道什么人跟二小姐这么亲热?想到此,他先将偷拍的照片发了出去,不知道能否成为有用讯息,或许能立个功? 刚上车,凌阡毓就窝在副驾驶秒睡了。她太困了,以前每天就算再忙至少保持6小时睡眠,现在连轴转,大脑里像灌了一团浆糊,没有力气想任何事。 柳思翊在身边,她总能睡得踏实,什么都不用想,能安心入睡。 车内空调启动,柳思翊把座位调整到最舒服的仰卧,又将大衣披在她身上才出发。 车子匀速向市区驶去,夜路只有三三两两的车,畅通无阻。柳思翊平稳地开着车,时不时转头看向熟睡的凌阡毓,在红灯停车时,她忍不住想要轻抚那受伤的脸,可最终还是没忍心触碰上去。 这一巴掌,打疼的不是她的身而是心,明明有家人却被这样冷漠对待,凌阡毓心里有多失落难过? 那个家对她伤害太深了,柳思翊的心口隐隐作痛,她左手勉强能稳住方向盘,右手牵起凌阡毓,十指相扣,掌心紧紧地贴着她。 凌阡毓好似能感觉到她的温暖,屈指动了动,也握住了她。 柳思翊又酸又喜,就这样牵着她开下去,多好。哪怕这路永远没有劲头,没有那么多是是非非的纠缠,只有她们两个,一起避开这个黑暗懊糟的世界。 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余心语阿姨还没能完成遗愿,凌阡毓失去那么多,又怎能甘心就这样终其一生? 我会一直陪着你,柳思翊暗暗决定,无论发生什么事,面对生与死,凌迟与折磨,她都不会退却。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所想的一切有天会成真。 柳思翊把凌阡毓带到家里,总觉得在自己那里,可以把她照顾得更好。凌阡毓睡得沉,半小时车程连翻身都没有过,柳思翊索性将她了抱出来。 左手的伤,大概是无法恢复了? 或许是太累了,凌阡毓被柳思翊来回翻转了几次都没醒,没办法让她洗漱换衣,只能把衣服都脱掉。柳思翊俯身望着那张熟睡的脸,伤痕依然清晰可见,嘴角破损处已经结了个新痂。 凌阡毓贴床后翻了个身,夹住了被子,背部的线条柔和,侧腰若隐若现的玫瑰纹身,让柳思翊眼前一滞,大脑顿时有种充血的感觉,心跳仿佛漏了一拍,视线定格后再也无法移开。 她轻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些,上前拉下被子帮她盖好,听说睡觉夹被子夹枕头都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原来凌阡毓自己睡觉时这么不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