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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既然蓝楹以前是二妹公司的人,我看这件事让二妹出面处理比较合适。”凌商北提出这个建议,正合他意,果真还是亲孙子最懂自己。 “好,二丫头,这件事就你去办,三天之内我希望这个热度能下去。” “三天?”凌阡毓假意为难,这件事让任何人去办,三天都不可能压下去,但是她不一样,可她不能显露,现在还没到时候,所有的铺垫之路都不能错。 “怎么?做不到?”凌阊啸气场咄咄逼人。 “我试试...”凌阡毓声音很低,低得让人以为她身份卑微,实际上她在这个家里确实没地位。 “我要的不是试,是必须做到,听得懂吗?”凌阊啸逼着凌阡毓立下军令状,他想试着给这个孙女一点机会,就看她自己能不能掌握了,能够让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起死回生,混迹娱乐圈这么久,这点事怎会没有办法? 凌阡毓深深呼出一口气,将承压的紧张演得淋漓尽致,她点头,“我这就去办,请爷爷等我消息。”说罢她离开了这压抑的气氛中,她要的就是这个结局,也算准了凌商北会故意刺探自己的实力,他之所以棘手是因为只有他一直在怀疑凌阡毓。 走出别墅区,凌阡毓面色阴沉,被辱骂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这口气堵在心里让她不快。她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怎么了?阡毓?”电话那头的声音干净利索,唤她声音时还带着几分柔软。 “去武馆陪我打一会。” “好,一会见。” 第8章 彼时现时 红色的悍马开在寂静的大道上,格外拉风。车速90迈,超速越过一道道阻碍,凌阡毓开着顶棚,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她吹得险些睁不开眼。 从朦胧的视线里辨别着方向,风能够将她吹得更加清醒,隐忍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多等一刻,道理都明白,怒气却如一把火,在心里越烧越旺。 “扫把星”三个字刺耳又扎心,把凌阡毓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童年过往,无情地扯了出来。父亲凌国韬虽生在豪门,却只喜欢钻研学术,他一生酷爱文学与艺术,后来爱上了凌阡毓母亲,一位艺术系手绘老师余心语。 余心语在艺术圈内小有名气,曾举办过个人画展,她与凌国韬在从相互欣赏到惺惺相惜,最后陷入爱河。可是对于凌氏来说,婚事必须由父母做主,门当户对,为了娶余心语,凌国韬险些与凌阊啸断绝父子关系,凌阊啸不想失去这个儿子,万般不快无奈之下同意了这门亲事,同时也种下了对余心语不满的种子。 作为第一任太太所生的第二子,凌国韬从小因为聪明觉悟高,又性格沉稳深受凌阊啸喜欢,可他却两耳不闻家中事,一心只想与太太研究艺术。 偌大的财富帝国,他不屑一顾。于是,凌家人把所有的怨气就撒在了余心语身上,直到凌阡毓出生,二房一直像眼中钉般的存在。三代子孙中,只有凌阡毓的满月酒,凌家没有大肆操办。但于他们来说,只要一家三口在一起,比任何时候都幸福。 可是,幸福好似不会眷顾善良和努力的人。余心语进门后,凌阡毓的亲伯父也就是凌商北的父亲凌国钦多年体弱,最终还是去世了,随后三房和四房开始兴风作浪,给余心语头上按了“扫把星”的骂名,两房媳妇不止一次在凌阊啸耳边煽风点火,放大“扫把星”的不幸。 凌阊啸知道,第二任妻子生的两个儿子,一直在跟大房二房这里斗。可偏偏他最爱的妻子先走了,大儿子体弱多病,二儿子不听话,所有寄托的希望和想要赋予的感情都被现实辜负。 他用了最后的仁慈和爱,宽厚对待二房一家子,本想妥协儿子的幸福和坚持,加上余心语的善良和包容,却因为一道晴天霹雳,彻底葬送了他所有的耐心和底线。 余心语的创作需要灵感,凌国韬的日常便是带着妻子到处旅行写生,那次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凌阡毓没有跟着父母出行,车子在盘山公路被货车追尾,翻了下去。 滚落十几圈,车跌落了河里,余心语当场失去意识,凌国韬不知哪里来的意志,挣扎着醒来。他动弹不得,整个人被扭曲的车身卡住,一旁的余心语额头渗出血,沿着脸颊流下,他忽然闻到了汽油味。 凌国韬心中一慌,不知伤口在哪里,全身已经疼到麻木。他只是拼命地想要拔出被折断的手臂,可是左边身体没有任何力量,眼见危险在眼前,他好似闻到了一股烧焦味。 不行!他一定要将心语救出去!他努力抬起右边身体,用了人体极限,将手臂强行拔出,只觉得左臂的皮肤层被掀起,眼前一片血肉模糊。 他只是闷哼了一声,有种皮骨相离的极致之痛,他不断地深呼吸,两三秒后他颤抖着手解开余心语的安全带,车已经是底朝天,他匍匐到车外,左臂的皮已经耷拉下来,溃烂的血水浸染了半边身体。 爱总能化为无形的力量,他大喝一声,释放出力量,带血的双手拖住余心语的身体,拼命往后挪。车油箱,一滴一滴的油往下流,正值炎热夏天,这等危险凌国韬嗅得出来。 可当他好不容易把妻子从车里拽出来时,车子忽然着火,火势顺着汽油迅速燃烧。凌国韬忙抓紧时间想要逃开,可来不及了,不知为何火势这么猛,最后关头,他整个人趴在余心语身上,为她覆盖危险,在生死一瞬间,他好似从车窗看到了对面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