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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正在和她说叶容待会要过来的事,见着这一幕,低声道:“你们昨天又吵架了吗?” “没有。”唐意秋哑声说,昨天…… 昨天那算……小打小闹吧,这都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她用力闭了闭眸子,“去化妆吧。” 俩人都不说话,太奇怪了,奈何常青只是个做助理的想问又不敢问,直到场记过来喊人。 在站在一起的时候,一个在贴眼贴,一个在按太阳穴,看着挺……登对,就是谁也不跟谁说话,莫名的暧昧在空气里流动,组合怎么看怎么奇怪。 常青好奇地问文静,“欢欢怎么了?不是待会就要拍了吗?” 文静叹气道:“昨天她喝了酒,眼睛有点肿今天的上妆效果不太好,陈导让她压一下免得影响拍摄,唐老师那是怎么了,我看她一直在按太阳穴?” “她也喝多了,脑子痛。” …… 之前的镜头已经拍过了,季语安拿到冠军之后就兴冲冲地去跟秦知言表白,没成想被拒绝不说,还被媒体拍到她在秦知言门口发疯的样子。 从那之后季语安被冠上了同性恋的名头,工作严重的受到影响,开场是一个掐着兰花指的男人在季语安耳边叨叨,这人是季语安的经纪人。 经纪人道:“宝贝儿,我可是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的机会,虽然没有‘超秀’那么大的舞台,没有翅膀给你戴,但底下都是有头有脸的,只要你走好了走出风采了,就能重返舞台。” 说罢,经纪人就扔了个袋子过来,黑色的,差一点砸在季语安的脸上,季语安也曾风光,拿皇冠的时候,四个助理给她按手按腿,经纪人围着她哎哟哎哟的叫,说这都是她的本钱。 短短几天的时间却是两幅景象,讽刺的让季语安打冷战,她拉开背包,里面哪是什么衣服,全是情趣内衣,别说布料,连跟绳儿都没有。 “这怎么走秀?”季语安心里再明白不过了,这不是秀,是作乐,她愤怒地看着经纪人。 “怎么不能秀了?”经纪人变了脸,“别人能秀你不能秀,外面大把人的想来秀还没有机会,要不是你拿了个冠军,有点本钱,你以为外面那群爷想看你秀?” 季语安把手里的东西一丢,转身要走,经纪人抱着双臂,冷哼道:“季语安,你有本事就走,你别忘了,你给公司带了多少损失,你又和公司签了多少年合同,那些高层可不是好人。” 季语安脚步停了,迈不动了,她身上还有三年的合同,如果她挣不回公司的损失,公司会生吃了她,现在的她已经没有继续傲下去的资本。 经纪人又道:“行了,好好拾掇拾掇,把几个爷哄开心了,不知道多少个舞台等着你秀。” “哄”字生生刺到了季语安,她磨了磨牙,还是以往小魔王的样子,却失去张扬放肆的劲,厚重的门被经纪人掩上。漆黑的房间里,季语安用力地抹了抹眼睛,她终于吃到了冲动的恶果。 灯再亮起来的时候,季语安还是那一身亮眼的红裙,低V,高开衩,被媒体称为性感女神的身材被修饰的曼妙无比,腰间的火焰纹身,炙热燃烧着,艳香而迷醉。 什么清高啊,什么艺术啊,都不如别人一根手指头,季语安刚走了一步,就在下面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是秦知言,她坐在靠着台子的第一排,手里捏着酒杯,在周围左拥右抱的人堆里成了另类。 季语安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其实她每一场秀,秦知言都在,有时坐得远远的,有时站在人群中间,没有一次坐的这么近。 差那么一点,季语安倒在秀台上,她紧攥着手往下走,她安慰自己,只要走完就好。天不遂人愿,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将钱砸在台上,所有表面的平静被打破。 男人戏谑地问:“是你吧,搞同性恋的。” 羞辱的眼神越来越多,大家都在下面起哄,“问你话呢,是不是你,跟女人搞爽吗?” 季语安礼貌的轻笑,迈过那叠钱,谁知男人直接翻上台,拽着她的胳膊,扯她的裙子,“清高什么啊,男人爽还是女人爽?” “放开。”季语安避开他的触碰,这根本不是走秀,只是这群人攒的局,在公开羞辱她们。 男人又指向台下,“是她吧,秦知言,那个画家,听说她的画挺值钱,买来当厕纸恰恰好。” “不是。”季语安一字一顿,“我不认识她。” 男人喝一大口酒,“不认识啊,那她的画更没有用了,干脆烧了吧,一个同性恋能画出什么玩意,哟,怎么着急了,刚刚问你你又不承认,现在怕了?” 季语安抿紧的唇松动着。 男人一笑,捏她的下巴,流里流气地说:“那怎么办呢,这样吧,只要你让我脱……脱的干净一点,我就放过她,不烧她的画。” 季语安咬牙,“真的?” “真的。” 台下,秦知言从头至尾没说话,只能看她的手越来越紧,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凶狠。 台上,男人解开季语安领口第一颗扣子,嬉笑着说:“来,让我看看同性恋长什么样儿。” 能长什么样。 她想,就长这个样,同性恋怎么了? 她面朝着台下,视线是朦胧的。 季语安嘴角上扬着的,你看,我以前烧了你那么多作业本,你说我会得报应,现在真得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