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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世界”,江玨比其他的犯人了解的多一些,这是人类于十年前所发现一个系统。 2300年以后,地球已经被人类自己掏空了。 这个世界一边发展着,一边腐朽着。 环境污染,全球变暖,能源缺乏,浓雾时常遍布城市的上空,连太阳能都已经供不应求。人类开始生各种的怪病。科技像是被锁死,再也止步不前,人类生存需要的水源,食物,空气,能源,都变成了稀缺物品。 资源的紧缺导致犯罪丛生,总是有数不清的械斗和战争,罪恶也被模糊了边界,由于烧杀抢掠太多,法律被迫被从新修改,这段时间被叫做大萧败时期。那是人类史上最为灰暗的一段时间,那是弱肉强食的年代,数以万计的人死去,凶杀,抢劫,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所有的人都在张牙舞爪地活着。 就在大萧败的末期,人类发现了“世界”。所谓的“世界”是一个遗迹,或者说是一个系统,它不知何年何月存在在那里。“世界”有无数个入口,进入“世界“的人,只要是活着出来的,都带出了极其重要的能源。 各国政府把“世界”视为人类的救星,都曾经派军队进入“世界”,“世界”之中险象丛生,军方伤亡惨重。后来国家被迫下令,终止派遣士兵进入“世界”,但是能源问题又必须解决,这件事情,必须有人去做。 由此,赏金制度和零号监狱应运而生。 一方面,一些国家招收有能力的赏金者进入“世界”冒险,价格够高,总有一些人愿意铤而走险。另一方面,人类逼迫那些的囚犯进入探索系统,这些犯人都是亡命徒,他们如同蝼蚁,无牵无挂,死就死了。 两项措施之下,赏金者和犯人们从系统里带出了大量的能源,能源危机终于解除。社会渐渐和平安定,再次走入正轨。人类寻回了自己的法律与正义,现如今,这样的制度,已经施行了九年。 回想到这里,江玨苦笑了一下,只是这一切……在不知不觉中,早就背离了初衷,不是当初所想。所谓的零号监狱里面,已经冤狱丛生。和平与安定早就变成了一个蜕下来的虫壳,人们编织着虚假的谎言,凌驾于生死之上。 当初,他该相信顾令的…… “‘世界’里面,究竟是什么样?”江玨抬起头又问萧承墨,他虽然对零号世界了解一些,但是毕竟没有进入过。当年,顾令也不肯告诉他。 萧承墨手里的烟吸到了最后,在床头上掐灭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每次的投放点都不同,我们没法看到那里的全貌,玩法很简单,我们需要再固定的时间内,清理掉区域内的怪物,游戏的过关奖励里,有很多有用的东西,包括稀土矿。” 稀土矿,第三次能源战之后的稀缺资源,取代了石油等能源,成为现在能源的支柱,被誉为“工业黄金”。为了争夺稀土矿,许多国家不惜兵戎相向,这样的东西,的确足够诱惑。 “而且,那里面的东西不止于此……”萧承墨还想继续说。 江玨听着他说话,脸色却越发的发白,他坐了一天的飞机,体力有点透支,看着那些狱警忙完了,他就坐回到床边。身体内忽然传来一阵喧嚣的刺痛,像是一锅水慢慢沸腾起来。江玨被这突如其来的不适迫得咳了一声,有股血腥气冒了上来。 “你没事吧?不舒服吗?”萧承墨发现了他的异样。 江玨忍着痛摇摇头:“没事,就是累了。” 萧承墨:“那你先歇着吧,以后慢慢告诉你,而且‘世界’什么样,你自己进去一趟就知道了。” 说完了话,萧承墨爬上床去睡了,江玨洗漱了,把被子团成一团,按在痛处躺在床上,一切还刚刚开始。 这一晚江玨睡得并不安稳,躺在那张坚硬的床上,他还可以听到海浪的声音,那声音远远传来,由远及近,让他怀疑这个小岛随时都可能会被淹没。 第二天,江玨早早醒了,洗漱过后,他的手指动了动,思考片刻,打开了药盒的包装,吞了一粒药下去。 萧承墨草草洗漱过了,打着哈欠起身招呼他道:“早啊,一起吃早饭去。”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监狱里滴滴一阵乱响,所有牢门一起打开。一时间,欢呼声,尖叫声,咒骂声一时骤起,所有的犯人都像是出笼的野兽,涌了出去。 早上的监狱和夜晚的完全不一样,如果说夜晚的监狱是恐怖的,阴森的,早上的这里则是喧嚣的,热闹的。 监狱的外面,是沿着海岛而筑成的高高的围墙,围墙有三十多米高,光溜溜的,在围墙的上面,是通了电的铁网,隔着不远,还有机枪守卫的岗楼,保证被囚禁在这里的人们,除非是长了翅膀,否则别想出去。 围墙之中,则是一片广阔的平地,刺目的阳光投射投下来。 江玨抬起头,被那阳光所吸引,这些阳光在污染严重的都市都是不常见的,却如此廉价的出现在这个小岛之上。零号监狱和他想象中有点不太一样。 如果说夜晚那暗无天日的监牢,代表着堕落,腐朽,死亡。这早上的阳光,却会让人燃烧起生的希望。特别是身边跟着萧承墨,感觉他像是个兴高采烈要去春游的学生。 在白天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自由的,可以在院子里活动。这里是男女混监,女人却是很少见,她们聚集在一处,警惕地看着监狱里的男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