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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找到真相的,我跟你说,我就叫方文秀!”方文丽激动地叫喊着破门而出。 蒋鸿风很久才回过神来,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傅周涵:“她真的记混了自己的名字和经历吗?” 傅周涵回答说:“对,卫警官说方文丽是失足而死。” 蒋鸿风沉默着消化了这个消息,然后才说道:“她估计一时难以接受,所以才跑出去,希望她能早点恢复过来。” 傅周涵附和着:“她平常看着挺乐观的,也许等她静一静就好。” 而此时的方文丽内心极为不平静,她离开傅周涵的租房后,没有目的地飘飘荡荡,最后不知不觉就到了方文秀家里。 家里的孩子去上学了,只有方文秀和冯璜夫妻俩在家,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正在吃晚饭。 冯璜笑着给方文秀夹了个螃蟹,一边说着:“老婆,尝尝看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方文秀瞥了他一眼:“蒸螃蟹还用得上什么手艺?” 冯璜:“既然是一道菜,自然就要手艺。这蒸螃蟹一看它熟没熟,二看葱姜蒜放没放齐全,这里面可都是有讲究的。” 方文秀嗔笑道:“就你会说,我看你是嘴上的功夫比手上的强多了。” “多谢老婆夸奖。” “越来越贫了,快吃吧。” …… 方文丽看着这恩爱的场面,觉得十分刺眼,她跑到主卧室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婚纱照前,她始终坚信自己的记忆并没有出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方文丽就一直呆呆地站在在那儿,她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去向何处。 天色渐渐暗了,客厅里说话的声音隐隐传进卧室。过了一会儿,冯璜大声叫道:“文秀,帮我拿下毛巾!” 方文秀在阳台拿了毛巾后走向浴室,微微发怒道:“又忘记带毛巾!你说你洗个澡也丢三落四的,下次再也不给你拿了。” 冯璜又说了什么,方文丽却听不清了,此时她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冯璜刚刚在叫“文秀”,所以她是真的搞混了记忆了吗? 方文丽不敢细想,她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开这个地方,最后停在一处不见人烟的荒郊。 她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这回真想起来了。她确实叫做方文丽,因为从小不如姐姐漂亮不如姐姐聪明,所以对姐姐又羡慕又嫉妒。 她想要得到比姐姐更多的关爱,所以不够聪明就拼命努力,不够漂亮就学习穿衣打扮,她学会了迁就别人获得赞扬。但其实,姐姐直来直去的性格也是她所羡慕的。 她什么都想跟姐姐比,甚至跟姐姐报考了同一所大学。后来,姐姐恋爱了,时常跟她说起男朋友的事。 听多了冯璜的事,方文丽开始有意无意关注这个人,她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了冯璜。再后来,方文丽听到姐姐和冯璜频繁争吵,甚至闹分手,她心中居然隐隐有些期待。 于是9月25日那一天,在姐姐分手了两个月后,方文丽鼓起勇气,打算跟冯璜表白。她去了化学楼,结果看到姐姐和冯璜并排走在一起,丝毫没有因为分手而变成陌路人。 那一刻,愧疚感和羞耻感将方文丽整个人笼罩住,她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然后跑到了楼顶。 她看到远处辽阔的天空,渐渐平复了心情,她决定抛开心中的杂念再去面对姐姐。只是没想到,她准备离开时,踩到了青苔,一不小心就从楼上坠落下去。 掉落下去的那几秒,方文丽脑中像是走马灯一样闪过许多念头。她想着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认真做一回自己,不再讨好别人,不再同姐姐比来比去,但再怎么后悔都已经来不及。 后来再有意识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成了一缕鬼魂,每天重复着坠楼的动作,永远无法离开那栋化学楼。可能是不甘和悔恨作祟,等再次见到姐姐时,记忆发生错乱,她把自己想象成了方文秀,那个让她羡慕和向往的人。 但其实,她依旧是那个可笑又可悲的方文丽。她甚至不敢面对自己的失足,于是把错误归到了冯璜身上。 方文丽又哭又笑,癫狂一般的声音在漆黑的荒野飘荡,她恨不得自己将所有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一整夜过去了,天边渐渐泛白。方文丽哭笑至完全麻木,她飘去傅周涵租房的马路对面,远远地在那儿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傅周涵还在沉睡中,他对这一切并不知情。天亮后,闹铃将他唤醒,接着他要奔赴职场,他只能在闲暇时想一想方文丽什么时候会平静下来。 他希望还能见到方文丽活泼的样子,但却一直没等到对方回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傅周涵从实习生转正了,他的道法也越来越厉害。方文丽不见之后,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鬼了。 这天下班后,傅周涵顺道去了杜乐家里。杜乐已经连续旷班了好几天,公司里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傅周涵也联系不上他。 杜乐跟女朋友住在一起,租的是电梯房,面积虽小,但环境非常不错。 傅周涵之前来过一次,要不是这里租金太贵,他当时换房子时就会选择租在这里。 在按了好几次门铃后,房里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傅周涵对身边的蒋鸿风说道:“你进去里面看看情况,看里面有没有人。” 蒋鸿风眨眼就钻进了屋里,接着很快又出来了,他皱着眉头说道:“有个男人在躺在床上,看不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