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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罗磨了它的性子几天,今天一大早起来还喂了虫子,结果到中午它大概是想不开,把自己硬生生气死了。 不管是这种不能飞的飞禽,还是能飞的,基本上只要是野生的,野性跟气性都很大,之前大概是打算吃饱了再走,现在发现走不了,大概想不开,活生生自尽了。 如此的铁骨铮铮,乌罗还能怎么办,只好吃了它。 于是就有了这锅鸡肉粥,他不可能独占一整只,就只要了胸脯上的肉。 难怪说教育要从小孩子抓起。 乌罗的心思慢慢开始往小鸡崽或者小鸟崽身上打转,从小养起,养熟了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吧。 乐摸摸兔子的脑袋,对这件事有点沮丧,他本来还想着可以像养小兔子一样养着山鸡的,这样以后就有蛋可以吃了。看刚开始的情况,还以为巫可以驯养好,一切都分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结果哪知道今天中午就一下子喜事变丧事,好不容易抓到的山鸡就这么没了。 以前食物不足的时候,大家都是有什么吃什么,现在食物充足起来,种类也增多了,加上炎的手艺越来越好,大家多多少少想吃不一样的食物。 “看来还是只能吃你们了。”乐喃喃道,他的手掌宽大,小兔子蹲在上面跟个小装饰似,他用粗糙的手指梳理着软趴趴的长毛,不禁长吁短叹。 跟两只比较傲娇的大兔子不一样,刚出生的小兔子几乎大部分时间都跟部落里的人混在一起,比父母更亲近人类,加上本身胆子就小,一旦雷霆响动,它们就缩在人类的怀里瑟瑟发抖,好在没有胆小到吓死一头两头,不然乌罗不太确定自己要煮鸡肉粥还是加米的肉汤。 为此,乌罗不由得异样地看了眼乐,这是在人家小兔子面前说什么呢? 仗着人家听不懂就什么都敢往外说,要是人家是只忍者神兔还不得当下表演个一个兔子蹬乐。 这到底不是动画片,更不是科幻剧,小兔子就跟阎小旺一样弱小无助又能吃,因此仍是乖乖躺在乐的掌心里。 琥珀还在跟自己的头发较劲,她站在门口使劲儿拧着头发上的水,头也不回地跟乌罗说道“头发好多黑黑的,洗出来。” 乌罗唯恐皂角晒得不够干燥,硬生生晒到它们都快能发出脆响为止才收回去,上头的油膜浸透在水里后就泛出泡泡来,他拿根木棍使劲儿捣碎那些听起来脆生生的外壳,用麻布过滤出汁液,前前后后花了一星期左右的时间,而琥珀今早才做了那个勇于尝试的人。 皂角本身就是黑色的,这让乌罗不太能理解琥珀所谓的黑到底是指脏东西还是什么。 琥珀想了想,同样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点问题,于是又补充道“头轻飘飘的,很好,就是感觉找不到我的头了。” 乌罗差点被她笑死。 就着晚春,他们抓紧时间又修了一间屋子,大家虽然没有玻璃,但是用了叶子来替代窗户,只是他们不需要晚上观星,就直接把屋顶封得严严实实。其实按照常理,为了冬天保暖,本来应该不开窗的,这样可以保证温度不太容易变化,只不过大家都是学着乌罗来,对这方面没有自己的想法,因此见他开窗,自己也开窗。 虽然他们连为什么要开窗都不懂,但能想到把玻璃换成叶子,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山洞仍在使用,倒不如说山洞仍是主屋,因为新屋子修起来的主要原因是他们在集市日换到了足够多的物品,所以比起住人,它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储藏。只不过花了这么多功夫,到底还是要住些人的,他们不知道屋子里应该放些什么,干脆就学着乌罗的样子布置,准备批发造屋。 现在砖头还在陶屋里晾干,等着烧制成型。 琥珀已经想到如何合适地安排新屋子了,她打算让刚成年的女孩子们一块儿住在里面,有时候可以当乌罗说的“医务室”。 这年头虽然还没有“偷尝禁果”这个词,但已经有“好奇心”了。 乌罗对此非常赞同,尽管琥珀可能只是为了方便自己区别如何配对,可从他的角度来讲,阿彩跟安安她们甚至都根本不能算是成年,只是迫于时代无法言明罢了,能拖多久算多久,就这时代的晚婚晚育说不准还算现代的早恋。 乌罗没有早恋过,他倒是想,可惜想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害,全怪当年读书太用功,现在想想有什么用,跑来当原始人。 不过这么一想,还是美人邻居更悲惨点,他那长相放在现代能直接出道,比乌罗记忆里广告牌上经常出现的那几个明星,什么姓徐的姓蒙的都毫不逊色。搁在这个时代,得,只能靠才华跟本事,漂亮是这个世道最无用的东西了,搁几千年后指不定还能祸国殃民一番,现在基本上没什么大用。 乌罗这么一寻思,不由得心有戚戚焉,果然人是要靠对比的,这么一想,他也没有那么惨了。 “巫,米还没有好吗?”琥珀把头发拧个半干后就不管不顾了,她这下看上去像个吉普赛女郎,又像个神神秘秘的女巫,带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穿着毛线编织出来的小披肩,阴森森地端着碗,配着外头电闪雷鸣,看起来不是来要饭吃的,是来诅咒小公主的。 乌罗平静回她道“急什么,你当是粽子啊,煮完就直接能吃,还不是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