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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出那个字来,皱皱眉后索性放弃了, 继续练习弓箭。 乌罗大概明白他的意思,这个平头哥是个流浪者, 出于某种原因被自己的部落放弃了, 或者是做错什么事受到惩罚后逃了出去, 很可能是偷窃, 甚至是抢劫, 这些罪名在部落里还没有, 公有制的情况下不叫盗窃,叫不问自取,是合法的。 不过其他部落的人来拿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只是他们很少遇到这种情况。 “他们什么都会吃。”乐补充道,“开始,可能不吃。饿了,就什么都吃。不然,就死。” 在这样的原始世界里,一个人在其中生活,要么有美人邻居那样的本事,很显然这位中箭倒地的平头哥完全没有这样的能耐,他能度过一个深冬很可能是靠着他们造的房子跟陶器,还有火堆里没有熄灭的残留火星。 相当于不劳而获。 这也就证明了他为什么不愿意离开。 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挑食是很困难的事,就连部落有这么多男人跟女人,采集跟狩猎到许许多多的食物,孩子们仍然会吃小虫子之类的东西,他们从来不会嫌食物太多,任何可以入口的都是美味。 对于一个孤身流浪的人而言,有时候甚至小虫子都可能吃不上,同时也吃不饱,他铤而走险之下,去袭击其他部落的婴儿甚至儿童是很有可能的事。也许一开始他们有些不会吃人,可等到花耗掉大精力跟时间去解决一个人的时候,就会逐渐变得像是动物一样,把同类作为食物的一部分了。 历史上□□时,人吃人的事也很常见。 默叫他们半兽,其实是很贴切的。 “那个人呢。”乌罗问道,“他也吃吗?” 没人回答。 “他不吃。”过了好久,绿茶才无奈地开口道,他轻轻叹息着,“他不要,死的。有很多,兽。” 乌罗惊悚道“他吃活的?生吸脑髓?” 绿茶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 这才叫乌罗松了口气,不吃人好,不吃人好,不吃人的话大家还是文明社会下有点小脾气拥有正常**精神的年轻人嘛,脾气不好可以通过中二病啊更年期啊老年痴呆症啊之类的都能解释,或者就是单纯的性格不对付。 要是吃人的话咱们可就彻底脱离文明这个概念了。 进一步那叫反社会之类的人格障碍,退一步就是属于完全没法沟通的类型了。 我看你是美人你看我是猪肉,这合适吗?这有益于交流吗? 显然没有。 绿茶想了想,又问乌罗道“乌,你问他,为什么?” 乌罗环顾了一下四周试图了解答案可都装作若无其事的狩猎队,不由得有点好笑,他抿抿唇,决定试着说服下众人“我问你,火好不好?” 绿茶老实点头,默看起来有点恨铁不成钢。 “肉好吃吗?” 这次不光绿茶,连乐都开始点头了,而默保持了中立,白连没有下场参与,大壮正在远处疯狂射树。 “盐呢?” 鸦雀无声。 “你看,他一个人就能做到我们加起来才能做到的事。” 当然,同理他只需要照顾自己一个人外加个小孩子就够了,而我们有一个部落要照顾。 乌罗拿过绿茶的弓箭,试图拉开耍一下帅,而弓箭纹丝未动,他面上完全不显露半分尴尬,如同拂去尘埃一般轻轻扫过弓背,将它重新递交给绿茶,温和微笑道“他身上的衣服,还有他为什么能骑着狼,你们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吗?如果我们可以换到他养狼的秘密,以后你们打猎就可以骑着狼去更远的地方,难道不比两条腿快吗?” 男人们疯狂心动。 这要是个综艺节目,乌罗眼前的红灯估计早就被摁爆了。 连默的眼睛都忍不住发出光来。 “只有他吗?”默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而乌罗幽幽道“你要是能在今年内给我搞出桑基鱼塘这样高效率的人工生态系统来,我完全可以考虑明年再找他。” 每当巫说出这种让人完全听不懂的话时,众人就明白,事情已成定局,多说无用。 部落附近有食人的流浪者这种事对于部落里的其他人而言是较为稀松平常的一件事,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流浪者,这些讨厌的生物如同无法驱逐的蚊虫,或长或短,在安逸一段时日后总会出现,他们并不会成群结队,就像是淤泥里的蛇,独来独往,潜伏着等待咬人一口。 不过只要将它打得稀巴烂,就没有事了。 跟毫无戒心的众人不同,乌罗看着平头哥,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号角声的响起,这个和平友善又文明可爱的小部落随时会遭受原始的暴力摧残。他真的不该说首领民智未开,今天看到平头哥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民智未开。 靠,太恐怖了! 看着那几片头盖骨,乌罗头皮都发麻。 如果一个食人的流浪者能跑到这里来,说明他的部落并不会太远,毕竟像原始这么恶劣的情况下,没有竹筏也没有船只,孤身一人很难离开部落领地太远。不管他逃离或是驱逐他的那个部落到底吃不吃人,他们都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从美人邻居到平头哥,怎么见着的每一个外人都一直在给他疯狂敲警钟。 食人对于这个时代也许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不过对于乌罗而言不是,他不想在自己的食谱上添上人肉,既然没办法尊重他人的饮食习惯,乌罗就决定连先礼后兵都不上了,以后见着吃人的见一个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