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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我们睡觉,你今天陪我睡好不好?”童冉道。 一上床,小老虎干净利落地甩开他,钻进自己的被窝。 童冉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掀开自己的被子,躺了下来。 童冉怀着心事,第二天很早便醒了,他睁眼,却见小老虎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崽崽,你在看我吗?”童冉刚醒,声音还有些沙哑。 “哇!”小老虎扭开头,自作多情。 童冉起来梳洗,小老虎像往常一样,凑过来要他给自己擦爪子和脸,还硬要跟他一样漱个口。大概是小崽子从小跟着他,所以沾染了许多人的习性吧,童冉给它擦了爪子和脸,又给它弄了一盆水漱口,小崽子弄完,终于满意地弃童冉而去,去吃早饭了。 球儿已经弄好了早饭,童冉和小老虎吃好,一起去县衙当值。 今天事情不多,童冉打算处理好文书后,就到工地那头看看情况。大约就在这两天,阻隔小锅县和第三村的那座山就要被打通了,打通后路便要修进第三村,村里的格局也要改变,接下来还得想办法与隔壁山林北道的官员取的联系,于山林北道而言,这条路能增添他们许多生意,应该是肯的。 除了修路,第三村还要再开发梯田和配套的水利,那也是一项大工程。 时至中午,童冉活动了一下肩颈,打算去吃饭,袁三却先推门进来了,他身后还跟了一个范氏的管事。 “童大人,卓阳府那里刚刚传来消息,咱们的石灰石和泥都被扣下了。”范氏的管事道。这人一直负责童冉要的水泥原料的运输,运输一向顺利,却不想这一回被卓阳府给拦下了。 童冉从桌子后面走出来道:“你先不要急,一共扣了多少,名目是什么?” “一共十车石灰石和十车泥,全部都被扣了,名目是……私运官盐。”范氏的管事道,“大人,我们绝没有在这里头夹带官盐。” 那人深怕童冉不信,又要进一步解释,被童冉制止。 童冉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了,范兄去了陇右,一时半会儿怕回不来,我随你去卓阳府走一趟。” “大人,知府是您上级,您去怕是要得罪人。”袁三提醒。 童冉冷笑:“我早就得罪他了,也不在乎这一回。”不说田畯那事,单但说这一次修路他就把卢知府得罪狠了,他现在这样扣他东西倒正好坐实了自己猜测。 童冉去了一趟工地,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便带着那个范氏的管事、桑乐和袁三上车,球儿管不住小老虎,它也跳了上来。童冉叉腰凶它:“乖乖呆在家,哥哥不是去玩的。” “呜哇!”小崽子比他还凶,吼完自己钻车里去了。 童冉无语,叫球儿也收拾东西一起去,给小老虎做饭。 第二天一早,他们的马车便进了卓阳府。 “先去燕舞阁休整一番?”范氏的管事道。 童冉却摇头:“我回东莱瓦舍瞧瞧。”燕舞阁那地方脂粉气重,他不太喜欢,小老虎估计也不喜欢。 东莱瓦舍的人见到童冉先是一惊,然后争相围了上来。 “童小子,听说你当官了?大不大?”赖婆婆问。 向达把她往后一拉:“哪有你这么说话的,童冉刚回来,让他先喝口茶。” 李掌柜已经指挥新来的学徒泡了五杯茶来,挑出一杯给童冉道:“这是象棚那头的大红袍,你的虎崽子爱喝的。” “李掌柜好记性。”童冉道,吹了吹递到小老虎跟前,它矜持地舔了两口。 外头人多,童冉只说了要住几天,劳烦李掌柜给安排个地方。童冉他们人不少,好在瓦舍里房间也多,李掌柜立刻安排人拨了三间厢房给他们落脚。 桑乐去了房间替童冉打扫,球儿到后厨去给小老虎准备小灶,顺便见见还在瓦舍的朋友,袁三则跟着童冉去了李掌柜的书房。 到书房门前,童冉对袁三道:“袁大哥,劳烦你守在外面,不要让人闯了进来,我与李掌柜有话说。” 袁三领命,在外头守好。 童冉便抱着小老虎和李掌柜进了屋。 这一次选择住东莱瓦舍,一来是熟悉,要做些什么比较方便,二来童冉也是想向李掌柜打听一些事情。 “掌柜的,您可还记得你救我那天的情形?”童冉问。 “记得记得,”李掌柜道,“那日我恰从外地回卓阳府,途径城外的河,水流很急,你被河水裹着往前冲,是我抛下藤蔓把你救起来的。” 童冉点头。 与他记忆里的基本一致。 “再之前的事你有印象吗?”童冉问。 李掌柜摇头“没有。” 他是恰巧经过,又恰好看到水里有人,但童冉究竟是怎么落水的,他却不知。 童冉垂下眸,轻抚小老虎背上的毛。 小老虎抬头,它也想知道童冉为何落水,可范恒查了半天什么也没线索。童冉会这样问李掌柜,那他失忆的事情便不是作假,如此一来这事情反而更加难查。 “其实我记得,我此前曾有过五段正之念。”沉默一会儿,童冉道。 “可我救起你的时候,你身上一段正之念也没有啊。”李掌柜惊讶。 童冉:“应该是被打散了。” 为了更了解这个世界,这些日子他读了一些关于正气的文献,他查到,一个人的正气消退或者消失也是有可能的,比如像邓其那样做损国害民之事,或者被人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