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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煊闻言眼睛一亮,试探着说:“这是我该做的,学弟不用谢我。” 苏宴羽若有所悟,看了贺煊两眼,才从善如流地说:“还是要谢的。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是我能为学长做的?” 贺煊暗中捻了捻手指,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异色:“过几天我有个体检。学弟也知道,之前我在光启星遇到过袭击,透露我行踪的人身份不太一般,我现在能信任的人不多。正好学弟要去解除基因伪装,不如和我一起?” 苏宴羽愣了下,看到贺煊殷切的眼神,心头猛地一颤。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此时染满了温柔,像是暖泉汩汩淌出,带给他一股陌生又心醉的感受。 苏宴羽慢慢撇开眼睛,不敢去看期待满满的贺煊。 他甚至不敢深想,贺煊这样的动作是因何而来。 深吸一口气,苏宴羽轻声说:“这是我的荣幸。” 贺煊耳根刷得红了个彻底,脸上都要冒烟了。 他温柔又坚定地回应苏宴羽:“学弟,这是我的荣幸才对。非常感谢你答应我的请求。” 苏宴羽双手猛地握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话听起来还挺正常的,他就总觉得贺煊话里有话,仿佛在暗示他什么。 他不好深想,胡乱点点头,就换上衣服出门去找校二队其他成员,准备为下一场淘汰赛制定新计划。 贺煊看着他的背影从眼前消失,有点失落,呆坐片刻,也起身去找自己的人,准备联络苏大校夫妇。 苏大校夫妇此时正在查看苏宴羽更详细的资料。 闻中校语气有些低落:“这份资料一看就知道被人动过手脚。” 苏大校搂着妻子的肩膀,低声说:“虽然被人动过手脚了,但也透露出一些信息,这个孩子的身份确实有问题。” 从资料上看,苏宴羽生日比苏雨泽早五天,曾因为医生举措不当而染病,在保育房待了近二十天才缓过劲来。 在这二十天间,家庭条件不上不下的苏父苏母只有前几天积极探望苏宴羽,后十几天苏母在病房养身体,苏父白天一直在外面游荡,既没有回工作单位工作,也没有回家给妻子准备伙食。 这种行为,怎么看怎么可疑。 苏大校认为这是个突破点,请老友着重查了查那时的情况,很快就从银行流水中发现端倪。 “那十几天中,苏家突然消耗了小半积蓄,但他们家中没有大件入户,更不见采购药剂。”苏大校冷冷地说,“这和几个月前的情况太像了。” 他说的是升学考试之后,苏父苏母贷款的事情。 闻中校死死捏紧手中光脑,眼中染上一抹憎恨:“我猜,他们应该是在黑市购买了药剂,但因为平时不接触黑市,第一次交易才会留下破绽。” 与他们交易的人身份可能不一般,也可能只是普通黑市商人,但毫无疑问,他们并没有把苏父苏母放在眼中,也就没有帮他们抹消痕迹。 苏大校心中赞同妻子的猜测,但嘴上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心中非常清楚,一旦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对药剂的种类猜测将摆在明面上。 而基因伪装药剂的作用还用说吗? 所以一旦话出口,就等于承认苏雨泽并不是他们的孩子,他们很可能为迫害他们亲生孩子的凶手养了很多年孩子。 但即使不说出来,闻中校和苏大校心中都有数。 泪盈于睫,闻中校平时是何等强悍的一个女性,此时看到光脑上原主的生活轨迹,仍是难以抑制地哭了起来。 “他们还是人吗?苏宴羽小时候一定是个可爱的孩子,可他们随意打骂忽视不说,还拖尽后腿不让孩子好好上学!六七年前,这孩子才十几岁,他们居然就狠得下心,逼迫他去打工挣学费?!” 闻中校胸口剧烈起伏着,眼中恨意渐浓。 “这对人渣!要不是这个孩子自己争气,打工过程中还一直不忘学习,他现在还有没有机会上大学都是个未知数!幸亏老天开眼,让这个孩子激活了顶级异能……” 闻中校说到最后,思维已经混乱成一片,几度哽咽不能语,最终扑到丈夫怀中崩溃地大哭出声。 苏大校也红了眼眶。 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只要一想到苏宴羽小时候还是个小小的团子,却要吃这么多苦,他心中就恨得不行,甚至想不顾一切冲到医院去,将苏父苏母千刀万剐。 可是不行。 他和妻子不能这么做。 苏宴羽在这么多苦难中,还能成长为今天这么优秀的样子,他们作为父母,无论如何都不能和苏父苏母一样。 他们要好好地给孩子做个榜样,让孩子提起他们的时候不要有太多失望。 抱紧妻子,苏大校低声安抚着:“悦悦,我们不能给孩子丢脸。你知道的,我们已经非常失职了,不能继续失职下去。” 闻中校听得懂丈夫语中意思,沉默许久,才哽咽说:“我们镇守光启星十二年,既是为了守卫边疆,也是想为被害得得了基因病的孩子报仇。那些星盗的叛徒抓都抓不尽,我一直为陪伴孩子时间短而内疚,但现在……我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苏大校叹了口气。 他又何尝不是? 在光启星时,往往他们刚一休假,星盗就从叛徒、间谍手中拿到机密,各种挑衅,让他们不得不提前结束假期,回到前线与星盗继续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