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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 容回扫了一眼那张收拾得十分齐整的床,“我未更衣,还是不坐了。” 遇辰道:“听话,坐下。” 遇辰说了两次,容回便没再拒绝,在床头坐了下来,坐下来后,他有些不自在,眼睛又开始流泪。 遇辰在他旁边坐下,抬手抚着他的脸,为他拂去脸颊的眼泪。 容回坐直了身子,脸上那一只手冰凉,他下意识握住了,那人的手骨节分明,且皮肤细腻滑嫩,他自觉冒犯,便松开了。 遇辰的手始终没放下,他毫不掩饰地看着他。 容回宛如一块木头,也一动不动,遇辰靠得实在近,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过了许久,他的唇动了动,“怎了?” “心疼。”遇辰像是回忆起什么,语气缓和道:“哪次不是一样,你受了委屈,到最后心疼的还是我。” 容回愣愣地看着他,脸上不知不觉地浮起两朵红云。他想,遇辰大概是又想起了祁言口中的爹爹。 遇辰道:“不过,你受的委屈,我定会加倍为你讨回来。” 第15章 绝色倾城二 容回想起今日遇辰让袁傲申下跪的事,虽说他也没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他已经知道,遇辰并非等闲之辈,最起码,他武功高强,他以后也不用担心他会遇上什么危险。 “其实,你不必……” 遇辰打断他,“闭眼。” 容回闭上了眼睛,眉心一凉,是遇辰的指尖,他刚想睁开眼看看,不料眼皮子撑不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羽灵溪,他喝了那一碗鸿雁给他的药,困意铺天盖地。 很快,他便失去了意识。 —— 容回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 他眨了眨眼睛,发现眼睛的刺痛感已经消失,浑浊的视线也变得清明。 他的眼睛已经好了。 昨日他睡过去之前,遇辰在他眉心点了点,后来的事他也不记得了。 想来他眼睛痊愈是遇辰的功劳,他是见识过羽灵溪的灵丹妙药的,半个月前他被鸦所伤,不过喝了一碗药,睡了一觉,那伤口便愈合了。 容回坐了起来,看外面天色已然不早,昨夜睡得沉,浑然没有察觉。 这床是遇辰的,他昨夜鸠占鹊巢,那他睡哪儿? “爹爹!” 容回这才发现,祁言和遇辰在外间,看他坐了起来,小包子迫不及待跑过来,扒着床沿喊他,“爹爹。” 容回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着朝他走过来的遇辰,淡淡笑着,“多谢。” “若是要谢,不如陪我一日。” 论剑大会已经结束,今日各大仙门去江月楼商议灭鸦之计,昨日傅浩然说他和岳商亭去,他刚巧今日也得空,便应下了,“好。” 容回看了看他,“我昨夜占了你的床,你睡哪?” “你就是占也只占了一半,不还有一半么?” 容回:“……” 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昨晚睡的是里侧,那也就是说外侧是…… 虽说他一点记忆都无,想像那个场景还是脸红了。 “在想什么?我虽喜欢趁人之危,但那档子事,还是喜欢你情我愿的。” 容回忙道:“我并无此意,你莫误会。” “哦?”遇辰勾起唇角,“所以,我该理解为我昨夜没有趁人之危,你有些失望。” 容回的脸更红,他再看了看一脸天真可爱的祁言,无奈道:“言儿还在。” 祁言只知道肚子饿了,仰着小脸道:“爹爹,我要吃肉包子。” “好,待会给你买。” 容回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再给师弟师妹传了个信,告诉他们自己一切安好,今日晚些回去,便带着祁言去街上买肉包子。 祁言双手捧着一个肉包子,边走边啃,容回手上还用纸袋给他包了两个。 他偏头看了看身旁的遇辰,“你想去哪?” 遇辰手里握着扇子,一派悠然,“听闻这禅州城有一条穿城河,不如就就去游河。” “好。” 来到穿城河的一个渡口,渡口处停了不少船,有画舫,也有扁舟。 若是让遇辰坐在那仄逼的扁舟上,他必定不乐意的,容回牵着祁言径直往一艘装点华贵的画舫走去。 画舫上有人,想必是这画舫的主人,容回站在岸上问,“老伯,这画舫如何租用?” 老伯伸出一根手指头,“若是租用,不超过一日,便收你一两银子,若是超过一日,多一日就多收一贯。” 他们不过游一圈,一两银子未免也太多了,“老伯,不过是租用半天,你看能否再便宜些。” “这位公子,我这画舫可是城里的达官贵人抢着用的,一两银子一天那是相当划算了,可不能再少。” 一旁的遇辰道:“若是要将你这画舫买下,你看多少银子?” 老伯茫然地看向遇辰,“这个……” 遇辰兀自道:“三百两银子,你看够还是不够?” 容回捏着拳头猛咳了几声,遇辰瞥了一眼容回,唇角勾起一抹笑。 老伯算了算,这画舫华贵,寻常百姓租不起,他好几天甚至十几天才能租出去一趟,三百两银子他要赚好几年,他朝着遇辰道:“公子,您若是真给三百两,这画舫便卖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