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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回拔了剑,与岳商亭开始练剑。 岳商亭师从临仙台掌门傅浩然,而他师从临仙台景仙尊百里晏如,百里晏如把他带回临仙台之时,岳商亭已经在临仙台五年。 两人算是一同长大的情谊,只是岳商亭性子冷,不喜与人亲近,两人除了平日切磋剑术,极少在一起。倒是后入门的四师弟,和他更亲近一些。 两人闷声练剑,从太阳刚升起到正午才下山。 下山后便有一只蝴蝶绕着他飞,不想也知道是遇辰。经历过昨夜的事,容回还真不敢在有人在的情况下贸然地看传信蝶里头的内容。 走在前面的岳商亭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传信蝶的存在,见他久久没有解开传信蝶的法术,他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不看?” 容回也停下脚步,捏着拳头轻咳一声,“想来是四师弟,晚些再看不迟。” 岳商亭没再多问,迈着步子继续往前走。 到了一个岔路口,一边是回月来客栈的,一边是去遇辰他们所在的客栈的,也不知道他们出门没出,他停下脚步,“大师兄,我有点事要办,你且先回去。” 岳商亭转身看着他,目光在他旁边的传信蝶停留了片刻,“今夜江月楼楼主宴请各大仙门,莫要太晚回来。” “好。”容回想到什么,又叫住了要走的岳商亭,有些为难地开口,“大师兄,下个月的月钱,我可否提前领了。” 临仙台是声名远扬的修仙门派,不少名门望族请他们前去斩妖除魔,给的报酬还不少。这些报酬统一放在临仙台管事泽丰公那里,泽丰公每月给门下弟子发放月钱,以作不时之需。 一个月也就二两银子,他先前存了一年的银子被遇辰两天败光了,那天当玉佩的五两银子也剩下不多,昨日他给影的那一两银子,想必也被他们花完了。 容回从来不为银钱的事开过口,这还是初次。 岳商亭也没问他要银子做什么,只当他是前些日与他们走散花了不少银子,他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递了给他,一句话也没说。 容回道:“多谢。” 岳商亭给了他银子,便转身走了。 容回走了另外一条岔路,来到没有人的巷子,他解开了传信蝶上的法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出现在眼前:爹爹,你怎么还不来。 容回无奈笑了笑,转身出了巷子,不远处刚好有个卖小玩意儿的摊子,他走过去,挑了一个泥娃娃。 “回兄!” 容回偏头,只见一个身穿靛青色衣袍的男子朝他走来,正是武陵山的大弟子韩春岚。临仙台与武陵山向来交好,上一辈也有结亲,临仙台的掌门夫人便是武陵山掌门的表妹。 而容回与韩春岚是六年前的论剑大会才认识的,彼时他们都还只是初出茅庐,抽签抽在同一组比试。 那一场比试容回赢了,后来武陵山掌门任邵携着大弟子韩春岚去临仙台交流剑法,一住就是两个月,那时韩春岚总要缠着容回切磋,一来二去也就成了知交。 韩春岚看着容回手上的泥娃娃,好笑道:“回兄,你买这个做什么?” 容回把那个泥娃娃收入了怀中,“送人的。” “哦?不知是哪位佳人?”韩春岚眼里几分暧昧,可见是误会了。 容回道:“并非你所想,一位友人之子罢了。” 韩春岚也没细问这位友人到底是谁,他道:“前两日我去月来客栈找你,听你师弟说你当初在鲁州为了追捕鸦,与他们失散了,没事吧?” “无碍。” “对了,回兄,可用了午膳?” “刚与师兄练了剑,还未用膳。” “那不如找一家酒楼,你我坐下来一边喝点小酒一边聊聊。” 容回还想着去看遇辰父子,但韩春岚盛情相邀,他也不好拒绝。再说遇辰他们是来游山玩水的,说不准他此时去客栈还会扑个空,还是晚些去。 韩春岚领着他去了不远的一家酒楼,在二楼靠边的桌子坐下,坐在此处,刚好能看到街上的车水马龙。 韩春岚道:“近些日,拜那一只长着黑色翅膀的怪物所赐,各大仙门都惶惶不安。” 容回想起在荷城看到的悬赏启示,“听闻武陵山也有弟子遭殃。” 听到这里,韩春岚放下了手上的杯子,叹了叹息,“嗯,目前已有两名弟子。” 容回安慰了一句,“节哀。” 韩春岚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生死有命,是他们没福分罢了。” “我与那一只怪物交过手。”容回兀自道。 “如何?” “修为也不算高,不过被它引入迷雾林后,遭了暗算。” 韩春岚提着酒壶给他的杯子满上,“难怪他总挑那些修为低的弟子下手。” 容回看着杯子里的酒沉吟片刻,“我担心一件事。” “何事?” “他近来吸了不少修士的精魄,修为必定越来越高,若是任之由之,日后必定成大患。” “别说日后,现在已然成了大患。”韩春岚道:“今日江月楼楼主宴请各大仙门,你可知此事?” 容回道:“听师兄提过。” “其实这明面上是江月楼楼主想尽地主之谊宴请各位远道而来的仙门,实则就是商议如何对付这一只老奸巨猾的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