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安置
就这样短暂的安静到了晚上，因为谭氏还是没能交出银子，老韩氏竟是真的要连夜将她们牧女赶出去。 这心思歹毒的简直就是要这一大一小去送死。 最后还是老爷子不想闹出人命，开口让这母子留到第二日天亮再走，同时让萧老二连夜去了谭家，叫他们来人把人给接回去。 第二日一早，老韩氏便吵吵着将谭氏的两件破烂衣衫收拾了，将母子二人给丢出了萧家门外。 原本谭氏嫁过来的时候，陪嫁的还有些不错的东西，竟是都被老韩氏给克扣了下来。 可怜才刚二月中的天，母子两人就这样在凌冽的春寒中被人撵出了门。 谭氏真恨不得一死了之，可看了眼怀里的孩子终是没忍心寻死。 “哎，这母女还真是可怜的，这才二月的天气啊，刚生完孩子就这样被晾在风里……” 林氏再次忍不住心软了，尤其是远远的望着谭氏手里抱着的孩子，眼圈都不由得红了。 就连一旁的萧老三同样是拳头握的紧紧的，心中不平，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最后还是萧若看不过去，从柜子里找了件还算厚实的冬衣，和一件小点的棉衣出了大门。 “穿上吧！” 萧若将棉衣披在谭氏身上，跪坐在地上的谭氏身子一将僵，感觉到身上的一丝暖意，不由的抬起那苍白如纸的脸，顶着红肿如核桃一般的双眼看着萧若。 没想到，在她最为落魄无助的时候，帮她一把的竟然是这个，整个萧家都欺负的‘丑八怪＇，谭氏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起来！”萧若伸手将地上的人扶起，又将手里笑棉袄给孩子披上，这才道。 “快给孩子包好，你娘家人会来吗？” 萧若的语气清清淡淡，但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些温暖。 “我不知道……” 谭氏低着头眼泪哗啦啦的落下，她的娘家人到现在也没来，怕是…… 也是啊，这饥荒刚过去，谁家里也没多的粮食，谁会愿意家里多几个吃白食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何况她娘家的大嫂，那是个比起老韩氏也不遑多让的人物……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萧若再次开口问道。 虽然这谭氏往日里也着实让人讨厌，没少给她找事，可这会儿也是真的可怜，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所以她还是无法忍心不管。 “我不知道……” 谭氏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搂着怀里的孩子一个劲的抽泣。 萧若无奈，只能再次开口：“那你家离这里有多远？” 萧若对这谭氏的娘家并不熟悉，之前的记忆也不算全是完整的，于是问道。 “我的娘家在上窑村，离这里约莫有二三十里路。” 谭氏抽泣的好一会儿，这才说道。 二三十里地，萧若想了想，依照谭氏现在的情况肯定是走不回去的，找个车怕是也不方便，关键她这样的情况，没有哪个赶车的愿意拉。 古代有个奇怪的怪癖，都说月子里的女人是不吉利的晦气。 萧若想了想又对谭氏说道：“现在还是先找个地方先安置两天，等到你身子恢复一些你在回你娘家去吧！这会儿孩子太小也经不起折腾。” “……谢谢！”谭氏看着萧若半晌，眼泪再次溢出，悲戚的朝萧若说了声谢谢。 萧若也不作答，只是带着她往小菊家而去。 她也没有好地方安置她，村里熟悉的人家也只有小菊一家，想着他们家就两个女子，谭氏在哪里也会方便一点，便带着她去了。 到了小菊母女那里，萧若便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当然银子的事省略了。 虽然她不知道银子到底是谁拿走的，但是可以肯定应该不是谭氏。 依照古代女子的封闭思想，定然是不会为了几两银子，就愿意被婆家赶出门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的女人只要是被夫家休弃那就跟要她去死没什么两样，除了重新改嫁。 但谭氏现在这幅样子，以后都不能生育了，还能改嫁到什么好人家，所一萧若直觉认为这不是她干的，但这贼应该就是萧家人才是…… 小菊娘一听谭氏的遭遇，再看看那小小的婴儿，也不多说，便将人留了下来。 萧若与谭氏说好，让她先在这里休息个六七日，然后找人给她娘家再去个信，到时候再回去。 安排好一切，谭氏对于萧若的帮助感激不已。 痛哭流涕的数落着自己之前的‘恶行’，自责不已，对萧若更是连连感谢。 “我做这些只是因为这孩子，她是无辜的！” 萧若对此并没有太大反应，她也只不过是不忍心孩子受苦，并不是要对她谭氏有多好。 回到家里，萧若又将家里的大米分了一点出来，孩子没有奶水，也只能弄点米糊糊先顶着。 “若儿，你这是……”林氏见萧若舀了不少大米，忍不住问道。 “孩子没奶吃，我给送点过去给孩子当做口粮。”萧若一脸不舍的朝林氏道。 “哎，那孩子也实在是可怜，想当初娘生你的时候也是没有奶水，你那个时候是饿的呱呱叫，没办法最后还是你爹跑了十几里路，去找了头刚刚产仔的母牛，弄了些牛乳回来，这才把你给养大咯！” 林氏看着女儿明明是不忍心，却又一脸不乐意的样子，笑着开口道。 说起当年的事，林氏心里便是一阵的心酸，她那时候的日子，可并不比谭氏现在好多少。 好在她遇到的是萧老三，虽然有些愚孝，但也知道护着她，不是那种没良心的，好歹护着他们的女儿平安长大，也没放弃过她。 “哎，是我没用，苦了你们母子啊！” 这时萧老三突然叹息着说道。 “爹，其实在有些方面，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也不用太过自责，只要你一直对娘这么好就行。” 萧若想起萧老四的做派和自家老爹的一对比，顿时觉得老爹出了愚孝这一点，似乎那那都附和好男人的标准，便开口宽慰道。 “嘿嘿，那是，你娘跟了爹一辈子，也受了不少苦，爹自然是要好好对你娘的。” 萧老三听着女儿的话，憨憨一笑对着母女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