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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翠桥奇道:“你怎地叫我嫂子?” 男子忙道:“小弟姓赵名厚,与张大哥、白贤弟是结义兄弟,小弟与嫂子也见过的。” 孟翠桥猛然想起道:“啊,我认得你了,那日在赋音楼阁,老虎跟燕天然打赌要杀蛟龙,你曾在门外说话。” 赵厚笑道:“正是小弟。” 孟翠桥因他曾助张恶虎斩蛟龙,对他好生感激,笑道:“赵公子,你帮了老虎,时至今日,我方才能亲自向你道谢。”说着向他深深一礼。 赵厚慌忙还礼道:“嫂子不必多礼,我与张大哥义结金兰,嫂子叫我名儿便是。” 孟翠桥点头道:“老虎也曾向我提及此事,我叫你赵贤弟罢。” 赵厚有些拘束,不一会忽道:“实则小弟与嫂子……不止一面之缘。” 孟翠桥微微一怔道:“不止一面?啊,我与老虎成婚你也来了吧,那日有许多宾客,你也在其中是不是?”歉然道:“当时我盖着红盖头,没瞧见你。” 赵厚胸口一沉,黯然心叹:“我多年前与她在京城有过一面之缘,她却记不得我……我为了再见到她,千里迢迢赶来梅龙县,在赋音楼阁苦苦相求,她虽答应见我,却并将我记进心中。如今她倒是记得我了,只因我曾助大哥斩杀蛟龙,她对我心存感激罢了……唉,在她心目中,只有大哥一人……” 孟翠桥倒不是故意说不认得赵厚,他在赋音楼阁,接待宾客无数,对他倾慕之人多如繁星,又怎能把每个客人的样貌都记在心中?眼见赵厚神色古怪,不知在想什么,也不便打扰,转问凤姐儿道:“保长呢?” 凤姐儿低声道:“保长去岸上散步。” 孟翠桥道:“你怎地没跟他去?” 凤姐儿道:“保长不要我陪……” 孟翠桥冷冷道:“那你怎地跟赵贤弟在一起?” 凤姐儿听他口气不佳,局促道:“我们……我们遇见赵公子……” 孟翠桥何等聪明,适才见到她与赵厚抱在一起,就知他们有暧昧,多半是她与张恶虎泛舟时遇上赵厚,见此人生得风度翩翩,就此爱上,不知说了甚花言巧语,却把张恶虎哄走,自与赵厚在此谈情说爱。想至此,心下不屑道:“看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没想到是薄情之人,一见美男子便抛下老虎,也罢,反正我已不想让老虎娶小妾,你便与你的情郎相好吧。”又看了看赵厚,心道:“你既与老虎结拜,他的情人你竟也抢,真没义气。”兀自不忿,加之适才被白映阳算计,胸口郁闷难消,眼见两个“奸夫□□”站在面前,定要设法戏弄一番,方才解气!这样想着就走出船舱,站在船头使出千斤坠。 船身很轻,他使千斤坠原拟把船弄翻,岂知船尾竟只轻轻翘起一下,复又平稳,孟翠桥一呆,越过船舱顶部望去,见赵厚正站在船的尾部。 原来赵厚修为颇高,孟翠桥在船头一使千斤坠,他立时便觉察,生怕船翻,霎时冲出船舱,在船尾同样使出千斤坠,如此船只就平衡了,他笑道:“嫂子,您是要捉弄小弟么?” 孟翠桥笑道:“不敢,这门千斤坠的功夫是老虎新教的,我还不大会用,船又摇晃得厉害,我害怕,无意中竟施展出来了。” 赵厚心道:“千斤坠是凝聚全身气力稳定身子的功夫,下盘不稳的人根本使不出来,她既会千斤坠,功夫必定到家,这船摇晃得再厉害,又怎能晃得动她,绝无可能无意便使出千斤坠。” 孟翠桥道:“哎哟,这功夫真邪门,我怎地使得出收不回?”说完,又把船压下沉了几寸。 赵厚心道:“莫非我得罪了她竟不自知?”还没想明白,对方又接连几次放轻加重力度,他大急道:“嫂子,小弟若是得罪了您,这厢给您赔不是了!” 孟翠桥接连几个来回加重放轻力度,都给赵厚以同样的力道平衡住船只,他心中不快,哼了一声,跃回自己的船只,缓缓驶离。 赵厚见他走了,进船舱对凤姐儿笑道:“我这嫂子真古怪,竟想把咱们的船儿弄沉……”一句话还没说完,但见夜空中飞来一人,定睛一看,竟是孟翠桥!看来他适才仍不服气,先回自己的船,再奋力纵跃过来,想以此力道把船弄沉。 赵厚吃了一惊,忙又跑至船尾,算准对方在船头落下的时间和力道,也要在那一刻同时使出千斤坠,好稳定船只。 可不曾想,就在他使出千斤坠那一刹,船尾极速下沉,凤姐儿从舱中滑出,落入水中,她不会游泳,一落入水就沉了下去。 赵厚慌忙下去救她,抱着浮上水面,这时耳边传来欢快的歌声:“两只麻雀掉下水,掉下水,掉下水……”唱歌的不是孟翠桥还能是谁。 赵厚方才见孟翠桥跃过来,还道他要凭此力道踏在船头,把船弄沉,故在他落下一瞬,也在船尾使出同样力气,哪知孟翠桥只是作出一个纵跃的架势,落在船头时,却是轻飘飘全无力道,赵厚受了蒙蔽,自在船尾用出千斤之力,反倒把船弄沉了。 但见孟翠桥边唱歌边划船远去,赵厚又好气又好笑,实在想不通何时得罪了嫂子。 第52章 烟雨湖巨蛟现形 孟翠桥划船至埠头,还未泊好,就看见张恶虎笑吟吟自埠头走来,他很是欢喜,旋即问道:“你上哪儿去了,为何李姑娘会跟你的赵贤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