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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恶虎笑道:“是二人使的,以前我和爹爹一起练,配合起来当真精妙无比!”顿了顿又道:“本来爹爹也想教会小白羊,让他跟我一起使,可他硬是学不会,爹爹过世后,再没人陪我练啦。” 孟翠桥小嘴一扁道:“鸳鸯是夫妻,白公子不是你妻子,学不会的!” 张恶虎不知他在吃醋,心道:“学不会是小白羊无心习武,跟是不是夫妻有甚关系?” 孟翠桥挽他手臂央求道:“老虎,你教了我吧,我陪你一起练。” 张恶虎朝他上下打量,他记心如此好,倘若习武,说不定一学即会,道:“我可想不到你学得如此之快,只带了一遍,你就记住了。” 孟翠桥得意洋洋道:“我以前跟艳妈妈练歌舞,我有诀窍!” 张恶虎道:“原来你当是在跳舞。” 孟翠桥笑道:“都是记姿势罢,差不多的。” 张恶虎道:“可也是,跳舞、练武,都有个武字。” 孟翠桥噗呲笑道:“这两个字可不一样。” 张恶虎是个武痴,武艺又高强,收徒弟是完全没问题的,可惜他恶虎保长威名远扬,鬼才敢来拜他为师!他倒是教过白映阳、温玉福、张绣元、芙蕖、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武艺,可惜前三人一个没天分,一个不用心,一个被阻挠;芙蕖倒是有天份,但还得服侍白映阳;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中也有几个不差,可惜除了纪忠棠,其他各有各不学的理由。 张恶虎一身武艺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人切磋,着实闷得慌,现今孟翠桥主动要求练功,正合他意,道:“要我教你也行,你可吃得苦?” 孟翠桥道:“我不怕吃苦。” 张恶虎道:“你千万别说大话啊,到时若觉得苦了,凭你哭闹,我是绝不怜悯的。” 孟翠桥笑道:“你别小瞧人,我什么苦都不怕。” 这句话他说得出,竟然真的做到了。 孟翠桥从未习过武,故一切都得从基本功开始练:跑步、负重、踢腿、站桩、俯撑、蛙跳等。 张恶虎平日里见他举止优雅斯文,品味极高,是好享受之人,又生得柔弱,他说要练武,想来多半一时兴起,过得几日定要叫苦不迭,不肯再练。 岂知孟翠桥练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却依旧咬牙硬挺,半分抱怨也没有,一个多月过去了,竟也练出些许成效,张恶虎内心不由对他生出佩服。 张夫人偶尔来芙蓉斋,见此情形,还道儿子又欺负媳妇,待菡萏解释大少爷是在教孟少姨娘武艺,她又喋喋不休道:“妇道人家,舞刀弄枪成何体统!” 白映阳劝道:“老虎力气那么大,即便他无心伤害姨娘,万一他哪天太高兴了,抱姨娘时用力过度,岂不误伤妻子?倒不如姨娘学些武艺,身子强壮了,再不怕老虎误伤,你也不必担心老虎去欺负他啦。” 张夫人听得有理,这才不阻止。 张恶虎大为感激,对白映阳道:“好在有你,不然娘娘不许小桥儿练功,每日过来巡视,这可受不了。” 白映阳嘻嘻一笑,自此之后,他每日都来芙蓉斋,坐在厅中喝茶,时不时从窗缝偷看二人练武,偶尔把张恶虎叫进去说话,然后两人就在屋内哈哈大笑。 孟翠桥不知他们说些什么,夜里询问张恶虎,对方又说不出个道理来,于是无名火起,只觉这姓白的小子十分可恶,故意来消遣自己。 又过得月余,张恶虎让孟翠桥开始练鸳鸯连环刀。 孟翠桥本来就已把招式记全了,只稍再过几遍,便再无差错,不过使刀要做到每一招都力道到位,却着实不易,他只得一遍遍反复练习。 张恶虎道:“不必着急,你每日只专心练一招,四十九天后就全熟了。” 春去夏至,天气逐渐炎热了,这日午后,孟翠桥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照常在院中练刀,突然头重脚轻,浑身乏力,两眼一黑,一跤栽倒在地。 藕子、藕心慌忙把他扶进屋救醒,原是中暑了。 张恶虎从保甲府回来时,他已喝过解暑茶,正躺在床上休息,一张脸仍是发青,嘴唇煞白,张恶虎叹道:“你就是勤快,也不必赶在大毒日头下练武,待夜晚凉爽再练也一样。” 孟翠桥一动都不想动,只轻轻“嗯”了一声。 张恶虎把他抱起来,搂在怀中道:“前两月你瘦巴巴的,我都怕抱太用力,你骨头就断了,幸好你养得胖,如今身子骨愈发结实啦,再多吃点肉,就更强壮啦。” 孟翠桥软软道:“什么叫养得胖……饭吃多了,自然就会胖。” 张恶虎道:“那倒未必,小白羊吃得不少,偏生不长肉。” 孟翠桥道:“那是他肠胃不好,要养胖,先把胃治好。” 张恶虎叹道:“他吃了许多药,总也不见好。” 孟翠桥道:“胃靠养不靠药,他每日起得那么迟,午饭当早饭吃,还挑食,晚饭后又总吃零食,夜深仍不睡觉,胃怎么能好。” 张恶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沉吟道:“以后晚上得押着他睡觉才行……” 孟翠桥忽道:“老虎,咱们家是武林世家么?” 张恶虎笑道:“家里就我一人会武功,是甚武林世家。” 孟翠桥道:“那公公是怎么学到武艺的,是去拜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