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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你们!”贼低声咒骂着。 “闭嘴,快走!”士兵厉声呵斥,人群的情绪被带动起来就更加愤愤地指责做贼的男人。街道上吵吵嚷嚷,许多人都来围观。人群纷纷责骂。按照帝国律法,做贼要被砍掉一节手指。 “砍他的手指!” “好好的男人不劳作,却来做贼!” “丢人。” 想到要被砍下手指,做贼的男人先是惶恐害怕,继而又仇恨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戈尔贡伯爵非要谋反打仗,非要把他们征招去做叛军,他怎么会逃离家乡来帝都做贼?他忽然想到刚刚奥米伽商人们的对话:戈尔贡伯爵已经被抓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从心底泛起,做贼的男人忽而亢奋地大叫起来: “都怪戈尔贡,让我做了逃兵又做贼。今天我被砍下手指,明天戈尔贡伯爵大人被砍下脑袋!” 被贼的呼喊吸引,围观的人更多了,他喊得就更大声: “砍下伯爵的头!你们等瞧着吧!血淋淋的戈尔贡伯爵的头——!都怪他,都怪那男人!戈尔贡家都是畜生!” 男孩听到了,来到窗前往下观看。 做贼的男人继续嘶哑着喉咙高喊,为自己壮胆。偶然间一抬头,他看到了一扇窗子,一个男孩站在那里,两人目光相接—— 就是那么短短一瞬,孩子就看不见了,做贼的男人也被押送走了。 “等等,我认识那个男孩……他是……” 贼想起来了,自己作为逃兵时曾在森林中晕倒了,是两个孩子把他叫醒。一个白皮肤男孩,一个古铜色的西高原男孩……他们给了他面包和甜酒,而且…… 白色的孩子还给了他一对绿宝石耳钉…… 那对耳钉不是俗物,小小的宝石背面竟然雕刻着三首巨蛇的图案。男人卖掉一个,还剩下一个。 三首巨蛇。 那就是领主大人的家徽,做贼的男人忽然意识到了——那是戈尔贡家的孩子,就在这里,就藏在这个地方! 他急忙抓住巡逻兵的胳膊: “等等,等等!我要戴罪立功!我告诉你们一件大事!” “少废话,”卫兵厌恶地拍开贼的手,“你就等着一会儿被切掉手指吧。再瞎编,连你的舌头一起切掉。” “相信我!我有个一个秘密要告诉你们的头儿,让我见他!我发现了叛徒的儿子!” 做贼的男人吵闹着,卫兵就用脏布捆住他的嘴。到了军营,贼还是在拼命叫唤,也没人相信。文书官不在,没法做档案。巡逻卫队长就下令把贼扔进牢房,关了他一夜。 第二天早上,文书官来了之后做了简单的登记,查询了律法。当班的巡逻卫队长瞄了一眼档案,就说: “可以,照办吧。砍了这家伙小指的第一个关节就让他滚,以后还敢再犯就等脖子套上绞绳吧。” 两个行刑官按住浑身发抖的贼,把他的小指压在闸刀上。医师冷漠地站在一旁,拿着用来烧红伤口的小型烙铁,以及绷带。周围的气氛诡异又恐怖,做贼的男人看着闸刀一下子嚎啕大哭,哀求着告饶: “等等!别砍我的手!我知道戈尔贡伯爵的儿子藏在哪儿!放了我,我带你们去!” 行刑官不予理会,又比了比位置,确保闸刀压下去就能精准地切断骨头。男人死命嚎叫: “饶了我!我带你们去找叛徒的儿子!戈尔贡的男孩!你们拿着他的头能发财!能立大功!戈尔贡!” “鬼哭狼嚎的太吵了,”巡逻卫队长蹙眉,“把这家伙的嘴塞住。” “戈尔贡!我给你们戈尔贡的儿子!” “闭嘴吧。 “等等,伯爵的……呜!唔唔!”贼的嘴被塞上,只能两眼惊恐地支支吾吾。 “动手吧。” “唔唔——!唔!” 贼的眼泪鼻涕稀里哗啦地留下,眼看着手指要被刀刃切得血肉模糊。 “等一下。” 低沉的男声传来,本来坐着的巡逻卫队长赶紧起身向上司行礼:“阁下!” “我听到这家伙在说一件有趣的事,松开他的嘴,我要听听。” 做贼的男人浑身发抖,即便塞在嘴里的布团被粗鲁地拿走,还是哽咽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贼颤抖着,跪在地上仰望那个救世主一般温柔地笑着的军官。 军官瞎了左眼,戴着一只眼罩。 “日安先生,我是米格林恩?沃恩?阿琴波尔迪,很高兴认识你。” 被军官友好地拍了拍肩膀,做贼的男人又困惑又害怕,也渐渐恢复了理智。 “阁下!” “你刚刚说伯爵的儿子还活着。” “是的!是的是的!我发誓……我发誓我没有撒谎,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就在昨天,不可能瞧错的。那个少爷曾经给过我一对耳钉,我以前是戈尔贡伯爵领的农民。我见过那孩子,和他说过话,那么近的距离!这么近!不可能认错,我亲眼所见!” 贼哀求着,几乎要爬过去抱住军官的大腿,又被士兵拉开。 “是吗?”独眼的军官微笑着,十分和蔼:“那么告诉我……伊戈?斯沃德斯?戈尔贡在哪儿?” 他笑了笑,摸了一下曾被男孩刺瞎的左眼。 “藏在哪儿呢?我心爱的小鸟。” 第48章 Chapter. 25 和往常一样,伊戈一个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