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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严昭著说道,“我不是说要住……” “我直说吧,其实,这边好的房子都已经被挑尽了。”沈用晦说道,“过得去的只剩这一套。要是你看上其他房子的话,房主肯定也会二话不说,让给你住,然后顺便,就巴结上你了。” “我觉得,与其让他们巴结,你倒不如让我巴结。” 严昭著:……等等,这是什么操作? “这个房间可以吗?”沈用晦指给他最大最敞亮,向阳带着露台和独卫的一个房间,“等会儿我帮你打扫一下,你可以先在这看看。” “我还没……” 沈用晦转头就下楼拿扫帚抹布去了。 灵芝被两人无视,全程旁观,摸着下巴,贼笑了一声,过去碰碰严昭著胳膊,“喂,你跟光刃老大,怎么会关系这么好的?” “呃,这是关系好的意思吗?”严昭著总是拿不准,沈用晦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人。 “哇,让主卧给你住啊,还不算关系好?” 说话间,沈用晦拿着一堆清洁工具上来了,严昭著正打算上前帮他,被灵芝一把揪住了胳膊。 灵芝抱着他的手臂,抱得紧紧的,把自己身体一侧整个都贴了上去,故意在沈用晦面前晃来晃去。 沈用晦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灵芝拉着严昭著走了两步,偏偏就站在他的跟前。他半低着头,整理工具,看不到那两人的脸,但能把胸膛以下的位置纳入眼帘。 灵芝还是穿着她最爱的低胸背心,外罩开衫薄风衣,把玲珑有致的身材衬得更加诱人。半边身子都靠在严昭著身上,还时不时蹭来蹭去,作小女生的撒娇动作。 看着,着实碍眼。 偏偏严昭著毫无所觉,只是一脸无奈,一幅“算了我宠着你”的样子。 见过他各种各样的表情和姿态,还从来没见过,他宠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沈用晦面无表情,不过心里已经快炸了。疼痛的感觉在提醒着他,再不回避这一幕,等会儿发作起来,他可能会疼晕过去。 灵芝炫耀般晃了半天,见他没有反应,还以为自己理解错了。当即失望地松开手。 说实话,她真的特别期待,严昭著这小子正儿八经谈起恋爱的那一天,会是个什么样子。 严昭著曾经是个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者,有过许多任女朋友,全都是寻欢作乐好聚好散的那种,逐渐走出噩梦的阴影后,情况才渐渐收敛。现在回忆起来,他可能连那些人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 他每换一个女朋友,灵芝就失望一次。后来跟封笑笑关系稳定,她还以为这是终于找到真爱了,直到看到他俩的相处模式,才算是明白——这哪是谈恋爱,他分明就是给自己找了个保姆。 封笑笑是那种典型的便利贴女孩,傻白甜,温柔贤惠,习惯性付出。她有一种所有人都没有的本事,就是能把严昭著的一切打理得妥妥帖帖。而严昭著,只知道享受,不懂得付出——或者根本无心付出,可以说是个板上钉钉的渣男了。 也是经过了封笑笑这个人,灵芝才终于意识到,严昭著是一个不适合跟女孩子谈恋爱的人。 过于强烈的自我主义,导致他很难对某人倾注感情,他需要的是另一半的包容和关怀,在感情双方中,这更像女孩子的角度。 封笑笑对他再好,也只是在琐事上事无巨细,在感情上,她仍然处于被动、索取、渴望呵护的立场,可这恰恰也是严昭著的立场。 要是关系的另外一方换成男人,情况可能会好一点。大部分的男人自觉在恋爱关系里承担主动地位,愿意呵护和包容另一半,甚至愿意默默地做出退让。 严昭著不是一块石头,他能对芸芸众生缺乏同情,也能对认定重要的人掏心掏肺。要是哪天来了个能把他焐热的人,让他变得主动付出,很难想象,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但灵芝一直期待着。 沈用晦拿着工具进了门,两个人便上前帮他。 “这么大一栋房子,你一直都是亲自打扫的?”严昭著问道。 “其实花不了多少功夫。”沈用晦并不解释内情。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灵芝在一旁又看迷了眼。 她摸着下巴,想不明白。要说这姓沈的对自家小严严没意思吧,看他眼神,恨不得把严昭著吸进去;可要说他对人有意思,他刚刚为啥一点吃醋迹象都没有? 其实沈用晦只是能忍罢了。 他不知道灵芝和严昭著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他知道,就算没有灵芝,以后也会有人参鹿茸冬虫夏草,严昭著的身份能力决定了,他身边不会缺少环肥燕瘦,各色美人。 大扫除结束之后,沈用晦发现严昭著脸上落了一道灰,也不知什么时候蹭上去的。他伸出手来,想要替人擦掉,伸到一半陡然僵住,怀疑自己有趁机摸脸揩油的嫌疑。 “怎么了?”严昭著看他的动作。 于是他化掌为指,在人的脸上指了指,“落了道灰。” “嗨,我当什么呢。”严昭著说道,“我手没洗,你帮我擦一下。” 沈用晦终于把爪子按到他脸上,在那个部位狠狠地搓了搓。 “我去,你揉面啊,轻点。” 沈用晦低头笑了笑,这个笑刚好被频频转头的灵芝看见。后者总算确定了——沈用晦要是对严昭著没意思,她直播吃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