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云雾万雷山
兔婷婷钻出来叫道：“他没有吃长寿丹，当年我和他在北地遇见了一群抓捕妖族和精灵的人类，他出手救了妖族和精灵，其中有个象妖前辈，他说用象牙和象鼻保证，这人身上没有妖魂的味道，绝对没有吃过长寿丹！ 哎呀，我也可以用妖丹保证，他不是妖族的敌人！” 阳恒摇头道：“只能说不是你们的敌人，却不能保证不是妖族的敌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家国民族，谁又能置身事外呢？” 柳碧芊听兔婷婷和他这样一说，多信几分，道：“象妖是不会闻错的，既然如此，我带你们去万雷山！” 阳恒顿了顿五光玄黄杖，一朵青云就从杖中飞出，托起柳碧芊向东南而去。 两人乘云而行，本适合观赏美景，可惜这荒芜南陆实在没什么值得看的风景，那风蚀奇石看多了也就腻了。 何况这里土地贫瘠，一眼望去全是荒芜的戈壁，阳恒有一句没一句拉扯起来，不多时就摸清着柳碧芊的来历。 要说这柳碧芊年岁也是不小，乃是在妖岛上出生的妖族。 当年灭魔战争打得如火如荼，妖岛加入了魔鬼一方与汉国为敌，何师秋率众杀上妖岛，屠灭了不少妖怪。 当时她也身处岛上，差点就被何师秋一剑杀死，幸亏羊义善出言阻拦，她才保下了一条性命，她独自在妖岛求生，倒也活的还算自在。 虽然她当年挠了羊义善一爪子，但事后也明白是那人救了自己，何师秋霸占妖岛建立秋云剑宗，再也没了她的立足之处，适逢羊义善上岛恭贺，她才趁机躲上了羊义善的篷车。 羊义善知晓她藏在其中，细细回想记起是当年自己救下的小狐狸，他怜其身世悲惨，因此也不说破，带她回了东海城。 那几年她倒是过得很是舒服，只是她心中一直潜藏着仇恨，这点连羊义善都没有察觉。 直到朝廷开始向妖宝阁动手，羊义善响应朝廷号召，集合众多高手和府兵围攻徐州境内的妖宝阁，她这时才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出手偷袭羊义善。 羊义善虽然措手不及，却也不是她这小妖所能伤得了的，当即将她拿下，喝问：“我对你有恩，你为何偷袭于我？” 柳碧芊怒道：“我父亲就是被李亲叶在艾利欧城一杖打死，我与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羊义善想起当年妖岛群妖袭扰临海诸城之事，确实有只成年的青狐在东海城中作乱，杀伤了许多人命。 当时李亲叶含恨出手，那狐妖命在旦夕喊了句有幼女在岛，可惜话未说完就死在了参风杖下，原来这小狐狸就是那青狐之女，她要报仇，似乎也没什么错。 羊义善叹息不已，神色黯然，将当年之事与她说了，最后才道：“我们本没有私仇，不过是立场不同，不得不生死搏杀。 你要为父报仇，那当日死在你父亲手下的那么多人也有子孙后代，他们也要报仇，难道就这样永远杀来杀去？ 如此又有什么意思？ 冤冤相报何时了，老夫当年救了你一命，今日再饶你一命，两命总能抵去那段仇恨了吧？ 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了！”说罢就放了她。 她随着许多妖怪来了这荒芜南陆，羊义善的一席话她也记在心中，渐渐淡了报仇的心思。 阳恒施展清风遁的驾云之术，速度也是极快，两人一路闲聊，驾云飞了两千余里，果然有一座由南向北连绵不绝的山脉。 这山脉分明就是厄俄斯山脉的延续，笼罩在烟雨之中，远看雾雾蒙蒙，可其中却电闪雷鸣，难怪被妖族改称为云雾万雷山。 山外有一座汉式城池，城外开辟了许多农庄，大片的农田与牧场林立，荒芜南陆土地贫瘠，能有这般规模的农田牧场，想来是成年大妖用了手段。 阳恒落了下去，城门处的守卫既有妖族，亦有人类，他们见狐妖领头，也不上前盘问，就放两人入城。 城中居民大多都是人类，他们活在妖族统治之下，柳碧芊看出阳恒的疑惑，给他解释起来。 这里名为妖仙城，一开始并非是供人类居住的城池，仅仅有几间遮风挡雨的破屋，是最早来到荒芜南陆的妖族聚会之处。 后来汉国的妖宝阁被毁，许多妖宝阁的妖族也逃来了这里，这些妖族在人类社会里享受多年，哪里还能受得了这种茹毛饮血的生活，开始自己建设舒适的房屋。 可自己干和享受完全就是两回事，渐渐妖族们开始外出捕捉人类，抓回这里充当劳力。 一开始的时候还有妖怪吃人，可后来享受惯了被人侍候的生活，才觉得这些人还是有用的，肆无忌惮吃人的事就被限制起来。 多年过去，这里的妖族分成了两派，一派打算用妖族的方法教育人类，让他们变成妖族一心一意的附属； 另一派则极为激进，主张将人类看做蓄养的食物，专供妖族驱使与食用。 虽然两派意见相左，但妖族的生活已离不开人类是不争的事实，在这里的人类越来越多，人类的生存问题也摆到了桌面上。 群妖们齐心协力，有的去国内抢夺资源，有的则施展妖力改变环境，将这不毛之地生生造成了适合人类生活的家园，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建了一座雄城出来，以供人类居住。 城中还设有仿照汉国的学宫，由通晓汉学的大妖担任师傅，传授改编的学说。 几百年的教育，在这妖仙城里生活的人早被洗脑，将妖族看做神仙，就如白人崇拜真神一般崇拜妖族，因此这城被称为“妖仙城”。 在城里肆无忌惮吃人是被禁止的，那些吃人的妖怪也清楚自己优渥的生活是这些人类创造，就算是偶尔想吃人打打牙祭，也会用比较文明的手段，比如说外出打猎，或者购买犯下罪行的人类。 有需求自然就有供应，云雾万雷山中有一条峡谷，这峡谷里遍布黑色片石，弯弯曲曲好似长蛇，穿过这条黑蛇峡谷，就到了无边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