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规矩
阳恒发泄一番，心情舒畅许多，如今他成了主管，自然要组织奴隶们负责清扫任务，七十名奴隶此时还剩下四十三人，他把奴隶们分成四组，又将阿尘、阿雨、阿叶和阿光从队伍里叫出，也不管他们脸上显而易见的喜悦，向四人道：“每人带一组，你们就是组长，组内的奴隶归你们管！从今天起，组长可以多领一块肉吃，若是我对你们谁不满意，那就别想吃饭了。” 阿尘脸上有点兴奋，却道：“从来没这规矩，以前所有奴隶都是海伦大人亲自管！” 阳恒瞪了他一眼，漠然道：“现在开始有这规矩了，你带人去收集散落的兵器；阿雨和阿叶负责检查清理篷车，做好出发的准备；阿光你带人搭柴堆，集中尸体，送他们上路吧！” 四人齐声应道：“是！主管大人！”他们各自带队忙活起来，不多时便收拾利落。 阳恒走到肖恩篷车旁边，说道：“老爷，都收拾好了，柴堆已搭起，献祭后就可以启程。老爷您要主持吗？” 肖恩惊讶道：“这么快？” 阳恒躬身道：“我许诺干得最好的四个人可以多领一块肉！” 肖恩不以为意的道：“你是主管，自己拿主意，这些小事以后没必要告诉我，献祭让海伦主持，之后就启程。” 阳恒应了下来，向海伦转告了肖恩的安排。海伦走到柴堆旁，见尸体在柴堆上已摆放好，便草草祈祷了一番，挥挥手，曼苏尔急忙将柴堆点燃，火苗窜了起来。 阳恒在一旁感叹，这世界流行火葬，无论生前是奴隶还是武士，死后堆在一起，一把火烧个干净，烟消云散。火势越来越大，海伦看差不多了，说道：“启程吧！我想快点回去履行总管的职责！” 阳恒点点头，朝阿尘吩咐道：“各就各位，准备启程！”又向曼苏尔道：“队长大人，奴隶人手不够，可否让武士补足位置？” 曼苏尔怒道：“什么？你竟让高贵的武士和低贱的奴隶一起推车？你这该死的奴隶！” 海伦不满道：“曼苏尔，说话注意点，他虽然是个奴隶，但也是车队的主管！虽然你们分工不同，但原则上你要听他安排，何况加快行程，也是老爷的意愿。” 曼苏尔听他搬出老爷，只得不情不愿的安排武士推车，一脚踢开地上的石子，嘴里嘟囔道：“狗屎！猪猡！这是怎么了？低贱奴隶当主管，阴险小人也高升！” 阳恒笑着对海伦躬身行礼，说道：“感谢海伦总管大人，以后海伦大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海伦哈哈大笑道：“小事而已，我早就看曼苏尔不顺眼了，仗着有几分力气，便不把我放在眼里。另外...别再说那些话了，应该是老爷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至于我，也许会给你点建议，嗯？” 阳恒道：“是！我明白了，海伦大人经验丰富，我会多多请教。” 海伦点点头道：“很好！回家后抽空来找我，把那些收缴来的武器皮甲看好！” 阳恒会意应下，有武士加入推车，速度自然快了许多，路上阳恒根据肖恩的吩咐，安排奴隶用木材制作了三十五个简易的神辉宝具，并将死去的武士和奴隶名字写在上面。他在书写时，武士和奴隶们竟一起来围观，之后对他的态度竟尊敬起来，连曼苏尔也对他客气了许多。 他问了海伦才知道，这是悼灵仪式重要的环节，若木制的神辉宝具上没有名字，又如何指引灵魂呢？往常这个环节要么是神仆大人问询知情人后进行书写，要么是城主府的学者前来书写。 神仆书写姓名不收费，但悼灵仪式要奉献神恩，没有神恩就只能自己主持仪式，可据说那样并不能达到真正的效果；有时候请不起神仆，又想图个心安，便请城主府的学者来书写姓名，自家举办个非正规的仪式，就算安慰人心了。 无论武士还是奴隶，都希望死后能有悼灵仪式，至于邀请神仆大人来举办正式的悼灵仪式，他们却想都不敢想，可自家举办的非正规仪式，那也是要花金子请学者来书写姓名，老爷又怎会为一两个武士或奴隶大费周折？ 但现在家里有会书写的人了，意味着不用花金子，随时都可以举办仪式，为自己的身后大事，陪几个笑脸算什么？何况对方是奴隶，但也是车队主管，说起来不算丢脸。 车队加快了速度，奴隶和武士累的气喘如牛，不出数日便到了图鲁城。这城北临大河，东靠群山，顺着城向东南方望去，翠绿的森林延绵不绝，仿佛与天相连。城门处的武士和曼苏尔相熟，知道这是康奈利家族的车队，也不检查，满脸笑容的放行。 车队行至康奈利家族的大宅，只见这宅院占地颇大，院内有凉亭花草，三面环屋，屋子均是两层，一面是仓库，一面则是奴隶们居住的大通铺，正对大门的则是武士居所。武士们带着俘虏朝地下窑洞走去，奴隶们则把篷车推到仓库边上依次摆好，待安置好篷车，阳恒带着奴隶向大通铺走去。 海伦叫住他道：“你不用去那里，跟我来！虽然你还是奴隶，但主管有主管的待遇，这是老爷对你的赏赐！” 阳恒道了谢，跟着他向里而去，穿过武士居所，便是老爷和家眷们所在的主楼，主楼也是两层，但楼顶却加了一层阁楼，阁楼上建有神辉宝具的装饰。 海伦带他进了主楼，指着一层右侧最里面的房间道：“那是你的住所，二楼不经召唤，不得随意上去，你先休息，明天一早来找我，我的房间在楼梯旁边。” 阳恒送走海伦便进了房间，房内仅有一床、一柜、一桌、两椅，床上放了件灰袍，和海伦的衣着相似，床脚放有便桶。待到祈祷时间，所有人集中大院跟随肖恩一起祈祷，阳恒轻车熟路的截取了部分晶莹光点，便回了房间，自有女奴送来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