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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脉脉进来给镜水梳妆的时候,镜水小声道:“以后本宫的床铺你来整理,你平日里早晨早点起来,其他活都放一放,吩咐别人。” 花脉脉没想太多,忙点头称是。 毕竟镜水的床下也有很多宝贝,这一点,花脉脉是知道的。 末了,镜水又问了一句,“今晚是谁值夜?” 花脉脉想了想,突然道:“好像是虚若姑姑,明晚是奴婢。说起来,虚若姑姑和婉乔是最能熬的,奴婢一般过了子时就打瞌睡,还好皇后娘娘睡觉安稳,夜里也不常叫人,否则啊,奴婢定然是最不称职的那一个。” 镜水听闻此言,深吸了一口气。现下,她倒是巴不得所有人都跟花脉脉一般,守夜的时候打瞌睡才好。 合宫嫔妃来长乐宫请安的时候,倒是没对苟妃的死有太多的看法。倒是睿妃,许是被惊着了还是如何,竟然告病没来。 镜水眼瞧着前面两个位置空着,心下不知是何滋味。 但是,有一点还是肯定的,这两个刺头没来,晨起请安,倒是安静不少。 然而,合宫嫔妃还没等离开长乐宫的时候,便有人小声嘟囔道:“你说这苟妃娘娘的死,跟睿妃娘娘有没有关系?” “谁知道呢,就算是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吧。睿妃娘娘那玛丽安,向来在宫里横行霸道的,咱们谁见了它不得绕着走?”另一个小声道。 镜水也听到了她们的议论,并未出声阻止。 只像是一个旁观者,淡淡听着这一切。 早膳之时,花脉脉还是一脸的压抑,见周遭没人,便又小声问道:“镜水,我还是好奇那苟妃娘娘是如何死的。其实她若是能再等一等,师叔没准就过来给她治腿了。” “不过转念一想,死了也好,谁叫她那么坏了。” 镜水转过头看向了花脉脉,一字一顿的叮嘱道:“好了,以后这件事,不准提了,你也不必好奇,既然皇上不许旁人知道,你就少知道为好。” 花脉脉“哦”了一声,倒是不说话了…… 下午的时候,听闻睿妃生了一场大病,太医院连着两位太医都过去安宁宫请脉。 镜水听闻,也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 这睿妃,或许是内疚,或许是害怕,又或许是因为旁的,总之,镜水已经懒得再管这些事。 可不仅仅是睿妃,听说皇上也病了,金院判给皇上诊治之时,说皇上是悲伤过度,没有大碍。 然而玉龙侍卫派人来说,是楚离明夜晚总做噩梦,梦到苟妃,一整晚都睡不好,故而就连早朝的时候,都有些精神不济。 镜水闻言,眉心一挑,不予置评。 这做了亏心事,做恶梦也委实正常。 可是很多事情,不是镜水不想管就不管的。 萧玉姑姑最近病好了,前来跟镜水说,皇上生病,应该由皇后娘娘主持大局,派合宫嫔妃,亲自去御前照料。 镜水脑袋有些大,恨不能此刻,她也装病。 她宁愿装病,也不愿去看那个变态——楚离明。 然而,镜水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彼时,妙嫔正在御前伺候。 见皇后娘娘过来,脸色微变,忙俯身道:“臣妾不请自来,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镜水打量了她一眼,见她一身灰白色莲花彩绣综裙,打扮的倒还算是素简,看向楚离明的眼神,也充满着关切和爱意。 如此情深,镜水当然不能拒绝。 镜水亲自扶起了她,轻声道:“起来吧,你照顾皇上,何错之有?” 镜水看了看妙嫔手中的汤药,小声问道:“太医怎么说?” 妙嫔忙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医说皇上没有大碍,许是悲伤过度,苟妃姐姐的死,怕是对皇上打击太大了。故而,开了些安神的药。” 镜水淡淡的“恩”了一声,冲着她道:“你继续给皇上喂药,本宫在这里守着。” 妙嫔见皇后娘娘没有跟她抢照顾皇上的机会,心下亦是十分欢喜。 凑到御前这种事,镜水是不愿意的。 只能替妙嫔祈祷,但愿她没能发现楚离明的短处,楚离明一旦心血来潮,弄死她也不一定。 每每想到这里,镜水便一阵胆寒。 故而,镜水只在殿外做着,开始叮嘱贵人以上的宫嫔,轮流守夜,亲自照顾皇上。 至于镜水,自然也是叫了太医过来,就说自己头晕目眩,难受的很,请太医来诊治。 本来长乐宫有花脉脉,太医极少踏足,如今皇后娘娘有疾,亲自召了太医,虽然给镜水诊脉的太医并未发现这脉象有何不妥,镜水却坚持说自己犯了头疼之症。 这小太医虽然年轻,反应倒快,忙道:“皇后娘娘整日操持后宫大小事务,定然是疲劳过度。” 镜水点了点头,冲着他道:“你看着给本宫开个方子,这几日,便由你来给本宫请平安脉吧。” 皇后娘娘来大楚之后,还未关照过哪位太医,这小太医闻言,受宠若惊,忙垂首道:“多谢皇后娘娘抬爱。” 镜水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叫什么?” “微臣,步承宣。” 镜水点了点头,冲着花脉脉道:“看赏。” 花脉脉微微点头,随即给了他两锭金子,份量十足。 这步太医眼神放光,随后又是俯首行礼道:“微臣谢皇后娘娘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