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埋
自此以后。 和朗姆去暗杀波本的哥顿、陪着安室透回来的哥顿、为了保护卡贝纳而被琴酒当胸一枪的哥顿……都是贝尔摩德。 不仅仅如此。 宫野志保被带回组织的那天,也是贝尔摩德深夜去实验室里找了她,并提她打开了绳索,附上了组织资料库的方位。 还有刚才,贝尔摩德故意路过门口的时候停住脚步,就是为了将开门的方法用卡片的形式藏在门外,让后来的安室透看到。 而此刻的贝尔摩德,却坠入了死亡的深渊。 没有人高兴的起来,连凉水澈也是。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凉水澈不懂。 “啊,因为你讨厌贝尔摩德。”安室透额间有着密集的汗水,因为接触项圈,而格外认真。“如果让你知道了贝尔摩德代替毛利保护你,你会拒绝并且非常不信任她的。” “……”凉水澈语结。 的确如此,从安室透告诉自己贝尔摩德可能会成为组织的关键时,她就抱着怀疑的态度。 从始至终,她从来没有相信过贝尔摩德。 可就是这样的她,却被贝尔摩德救了。 那原本该打在她身上的子弹,因为贝尔摩德对angle的承诺,而射穿了自己的心脏。 这也是安室透没能想到的,贝尔摩德竟然能为毛利兰做到这个份上。 在昨日,他对贝尔摩德说的那句话,似乎正好应验了贝尔摩德的结局。 无论是黑方还是红方,到最后都容不下她。 “我们去看看附近的出路,到处都是机关,要小心。”赤井秀一冲工藤和毛利兰招招手,指了指还在拆项圈的安室透。“这个就交给他来吧。” 工藤应了一声,三人离开了这个原本躺着乌丸莲耶的病房。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凉水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眉间蹙起非常认真的样子。 他的指尖骨节分明,麦色的肌肤上面纵横着细碎的伤疤,看起来都是战士的勋公章。 凉水澈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虽然脖子上那个忽闪的红光,像死亡的镰刀勾在自己的脖子上。 但是她一点都不害怕。 “别担心,我是跟警校的朋友学的。他的技术,我敢说全国仅有。”安室透喃喃自语着,故作轻松的抬眸冲着凉水澈一笑。 凉水澈不担心,如果临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他,倒也蛮不错。 “呐,零。我问你哦。”凉水澈突然语气轻快了起来,声音因为刚才哭过后带着些许沙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是不是因为光哥拜托你照顾我?是不是因为这一层的原因?” “不要打扰我拆项圈啦,笨蛋。”他有些着急了,嗔怪道。 “如果是因为光哥的原因的话,我死了你不用太难过。你知道我有多想再见光哥一面吗,他曾经答应过我,会带我去富士山、会给我掉最肥的鱼、会练会我最喜欢听的那首贝斯曲。好过分,他一项都没有实现。”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会生气的。”安室透的声音突然僵直,不苟言笑,有一种训斥风见的意味。“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凉水澈,你是卡贝纳,你是未来的降谷夫人。不是因为你是谁的妹妹,听清楚了吗?” 他的金发被汗水浸湿。 划过轮廓分明的脸庞,犹如泪水一般坠落。 紫灰色的瞳孔无尽的绝望,看着凉水澈脖子上的铁圈。 随着秒钟的倒数,他的脸上渐渐的死灰一片。 零零散散的东西已经拆的差不多了,还剩最后两根最重要的引线。 一根红、一根黑。 剪错的话…… 不。 绝对不能剪错! 凉水澈看着他原本还算平稳的双手渐渐颤抖起来,神情是那样的无助,喃喃自语着:“是哪一根?松田……告诉我……松田……” 他好像在询问者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他在害怕。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他捏着剪刀的手,一抬头是凉水澈的浅笑:“剪红色的吧。” “……” “小弟弟说,黑色是组织的信仰色,他认为那里的人绝不会允许有人破坏黑色。”凉水澈声音轻缓,渐渐柔和了他的心脏。“赌一把,零。” 秒针进入最后五秒。 四、 三、 二…… 那两秒钟之内发生了很多事。 安室透剪掉了红线。 铁圈应声而开。 他打开窗户把铁圈扔出窗外。 秒针归零的时候,铁圈在窗外空中爆炸。 火花四溢。 杀伤力十足。 倘若再慢一秒。 爆炸的就是她的脑袋。 凉水澈再也撑不住,死亡的恐惧将她所有的理智吞噬,在铁圈摘除的时候她双腿一软,跌进男人的怀中。 男人的手臂紧紧地抱住她,犹如抱住自己的生命一般。 耳边萦绕着安室透的低咛。 “没事了,澈。” 凉水澈的泪水一滴滴滚落,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贪婪的呼吸着他的气息。 劫后余生的喜悦没有持续多久。 二人还没刚松一口气,整个黄昏别馆突然“咣当”一声巨响,整个屋子都犹如受到地震般摇晃起来。 安室透脑袋猛地一炸。 他似乎理解了琴酒抱着boss离开时说的那句话。 “波本,你想救所有人。到最后你会发现,你连你自己也救不了。” 这座黄金打造的城堡下面完全被挖空,似乎用着某种支柱一直支撑着。 在安室透拆除了项圈的时候,也摧毁了支柱。 黑绳会触碰爆炸机关,红绳会触碰地下机关。 凉水澈来的时候,走的就是地下的隧道。 而这项圈引爆的四分钟内,足够让琴酒带着boss从隧道逃跑。 此刻地板正在塌陷,整个黄昏别馆都会陷入地下,在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会被活埋。 他们、工藤新一、毛利兰、赤井秀一……还有被琴酒抛下来的伏特加。 他,谁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