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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家夫人都这般说了,秦嬷嬷也无甚好说的了,这章在秦府里便算是翻了篇儿了。 *** 幼金也知道秦夫人这边是没戏的了,只能另做他法,寻找旁的人选。 “又要有才名,又要有名望,还要愿意出任,还有谁呢?”坐在马车中,幼金眉头紧皱,苦苦思索了许久都没有更好的人选。闭上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人生好艰难! 幼金思前想后,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找人搜集了一份囊括了洛河州中所有有名望、有才华的富贵人家的女眷名单,然后再打算从中挑选最合适的人,就算是求也要求来才是。 “姑娘,您喝盏茶歇歇罢。”秋分端着一杯刺玫花蜜茶进来,小心地摆到幼金身旁,柔声劝到:“您都看了半日,仔细眼睛疼。” 幼金放下名册,重重地叹了口气,端起七分热的茶喝了一口后又放下,道:“这人选着实是太难定了些!”其实洛河州之中兼具才名与德高望重的人选不是没有,她也叫人去递了帖子,可是连本尊都没见着就被打发走了,接连从秦夫人与那位魏老夫人那铩羽而归,幼金还真的有些收到打击了。 “丫头这两日在忙些什么,怎都不来找我老太婆说话了?”宋氏在肖临茹的搀扶下杵着拐杖走到花厅门口,便看到一脸愁容的幼金,笑着问到:“难不成是嫌老婆子烦人了?” 幼金听到是宋氏来了,赶忙站了起身走到门口站在宋氏左边儿,笑道:“老祖宗这话可折煞幼金了,我是这两日有些事儿忙不开身来,又听临茹姐姐说老祖宗这两日睡得不甚安稳,就不敢轻易叨扰了老祖宗的清净。”自打幼金改口称于氏等人为婶子以后,也随肖家众人一般称呼宋氏,如今整个苏家上下都这般称呼她,外人不知道的只以为是苏家嫡亲的老太太呢! 在两个孩子的搀扶下坐在花厅的首位,秋分那边也很有眼力见地上了宋氏爱喝的银针白毫。宋氏坐下来后摆摆手让两个孩子也都坐下来:“你们也别这般拘着,老婆子来看看你不是为了膈应人的。” 见她这般说,幼金与肖临茹相视一笑,便一左一右地在宋氏身边坐了下来。 “我听家里人说你最近在找女学的山长,瞧你丫头眼底下都有乌青了,可是事情不顺?”宋氏浅啜了一口茶水,才缓缓问到。 幼金见她这般问,有些赧然地笑了笑,承认了她能力不足的问题:“如今是有些问题,有属意的人,不过都不愿出任。”幼金其实也知道原因,在洛河州那些已经富了好几代的人家看来,苏家如今还只是一个刚洗赶紧泥腿子上岸的暴发户,尤其是书香世家出来的人,那就更不会凑这个热闹了,毕竟苏家一无功名在身,二无名儒先辈,人家凭什么拿自己的好名声赔你苏家赌这一局? 宋氏一脸慈笑地拍了拍幼金放在桌面上的手,说到:“好孩子,跟老祖宗说说你瞧上的都有哪家的贵人。”她虽然离开洛河州已有近二十年,可在洛河州老一辈身上还是有几分情面在的,她这一辈子起起落落,人到暮年也没什么可求的了,只要孩子们过得好,她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又有什么要紧的? 虽不明宋氏的意图,不过幼金还是乖乖将自己心中最属意的几个人选都说了一下:“一个是秦知府家的夫人、一个是洛河州府学魏山长家的夫人,还有一个是洛河州兵马刘家刘老夫人,不过前两个都已经明确拒绝了。” 听完幼金说完这三个人选,宋氏眼中尽是赞赏地看向幼金:“你这孩子倒是敢想敢做,只是她们这些人也不傻,你前脚出人家府宅,后脚人家就都打探清楚你的身家底细了,她们可就跟那最爱美的孔雀一般,最是爱惜自己的每一个羽毛,哪里肯拿出来跟你赌这一场?” 幼金一听便轻轻拉着宋氏的衣袖,又是撒娇又是耍赖一般求起她来:“好老祖宗,幼金晓得自己人微言轻,也实在是没法子了,您老人家有什么妙招还请快快说与我知晓才是呀!”宋氏说话直接,她也不是傻子,老祖宗今日难得出她住的东跨院来找自己,又是问这问那的,定是有什么法子能助自己脱离眼前的困境。 “好了好了,你这丫头,越发爱跟我这老婆子耍赖了不是?”宋氏被她这般晃得有些发晕,赶忙拉住她的手,道:“既然前两个你已见过,她们也明确拒绝过的,那我们也没什么必要再去拿自己的热脸贴她们的冷屁股了,至于州兵马刘家,还是老婆子我去走一趟,看看我老婆子的面子还有没有用吧!” “老祖宗?!”幼金与肖临茹不约而同都惊呼出声了,宋氏是最不爱出门的人,自打回到洛河州后几乎没出去过,就连清明时节于氏等人回洛河州肖家祖墓祭奠她都没去,只说是她这个当家主母没做好,无颜见肖家的列祖列宗。可如今宋氏竟然自己提出要帮幼金出面求人! “老祖宗,外头的事儿有我操心就成,您老人家如今最要紧的是要颐养天年,不然肖家两位叔叔远在北疆那也不能安心不是?”幼金想都不想就开口否决了宋氏的想法,她知道宋氏这辈子都是抬头做人的,哪能临老了还要为着她们年轻人的事让她拉下脸来去求人?她当初救了她们回来就是不愿让他的家人要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一辈子,哪能如今这般委屈家中年岁最大的老人? 肖临茹也是这个意思,老祖宗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人,哪能为着娘亲跟大伯娘要做的事去拉下脸来?若是让娘她们知道了,那心里得是何滋味啊!虽然她不说什么,可也一脸紧张地看着宋氏,暗自希望她能回心转意。